殓房里，刚推进来一具女尸！
这女尸，皮肤洁白，曲线玲珑。
一般上，人死了以后，皮肤会收缩，变得男女不分，这女尸，因为是在一场车祸中，脑震荡死的，而且是刚刚死去，身体还没有变形，就像活人一样。
维那板凭着三十年管尸的经验，把女尸抱到铁架上。
他仍然可以感觉到，女尸身上传来的体温。
“廿二岁，还没有结婚，”推尸进来的拉欣说：“发生车祸时坐在前座，全身没有一点伤痕，死得可惜！”
拉欣做推尸工作也有三年，和维那板很熟悉，每推一个死尸进来，总会和维那板聊上几句。
“好美丽的身材！”维那板望望架上的女尸一眼。
“我看还是处女。”拉欣说。
“这倒不一定，现在的女人，浪漫的很多，只要遇上她爱的男人，什么都给他。”维那板开始发牢骚：“我的女儿不够乖了吗？最近就被我发觉，人比较丰满，我再三追问之下，她告诉我，已经和男朋友发生过关系，哈哈，我虽然是酒鬼，对这些事，一点也不糊涂。”
“你是说维花莎？”拉欣问。
“是她，我只有这一个女儿，”维那板说：“我怕久了之后，会把肚子搞大，索性叫他们早点结婚，他们答应了，她的男朋友是小商人，有几个钱，昨天还给了我一百元喝酒！”
“怪不得你满嘴酒味。”
“我向来是有福同享，刚才是和三美一起去咖啡摊喝。”
“怪不得看不见他。”拉欣恍然大悟。
“他答应今晚代我四个小时，我要早点回家，女儿要出嫁，总得找多一点时间和她谈谈。”
“到时，别忘了请我！”拉欣说完便推着尸车离开。
宽大的殓房，回复了寂静，维那板把大门关上。
浓重的药水味，随着冷气飘散开来，维那板已经习惯了这种味道，整廿年的刻板生活，早已使他变得麻木了。
尸体送到殓房来，是应该放进储尸格里的。
这殓房有整百个储尸格，像大抽屉，整整齐齐的排列着，每一格的大小长短都一样，只能放一具尸体，最近意外特别多，死亡的人一个又一个送进来，已经把储尸格装满了。
除非有人领尸，否则已经“尸满”，那女尸只有搁在铁架上。
这时已是晚上，是不会有人来领尸。
维那板带着醉意，摇摇幌幌的走到女尸那儿，从头到脚看了一遍。
“漂亮，真漂亮！”他自言自语。
“如果不是在殓房，而是在荒山野岭，遇见这么漂亮的女孩，我会冒着坐牢的危险，去非礼她！”维那板心里这么想，“可惜，现在不是在荒山野岭，而且，这不是活生生的女孩，这是硬绷绷的死尸！”
“人是不能奸尸的，否则，会遭到报应！”维那板记得很清楚，这是一个老前辈告诉他的。
这么一想，他便打消了非份念头，走到靠椅上坐下。
摸女尸的大腿
当初，维那板井不想做这份工作。
他胆子小，晚上一个人走夜路也会提心吊胆，更不要说整天看守那么多的死尸。
可是，他别无选择，不识字，身体衰弱，轻松的工作难找，粗重的工作不能做，只有这份工作，他能胜任愉快。
说胜任愉快也未必，初上工的几天，胆子几乎被吓破，那些意外横死的，有断手，有断脚，有头壳破裂，脑浆溢出，更有的咬牙切齿，死不瞑目。每当看见这些死尸，几乎要作呕，而且浑身颤悚。
“喝酒罢，酒可以壮胆。”同行的三美，这样告诉他。
他听了三美的话，便开始喝酒。
喝得醉醺醺的，胆子果然大起来，这具死尸，也没有什么恐惧，日久之后，他喝酒上了瘾，成为名符其实的酒鬼，在上班之前，总喜欢喝一两杯，下班之后，有时，也会去喝上一两杯。
就这样，他消磨了壮志，一年又一年的在殓 房里消磨时光。家徒四壁，没有一点积蓄，连妻子也熬不住，跟人跑了，只留下一个女儿维花莎给他。
现在，维花莎又准备出嫁，看来他要孤伶伶的过下半世了。
“有钱的人，可以讨一个又一个的老婆，可以玩许多女人，我呢，连妻子都保不住。”维那板这样一想，便觉得情绪黯然。
“一天到晚，陪伴我的就是这些面目可憎的死尸，”维那板望着那些储尸格：“不会说话，没有感情，我的命为什么这样苦，要和这些死尸在一起？”
他情不自禁的又望了那女尸一眼。
“这么美丽的女尸，十年难得见到一次。”
他走了过去，伸出手，摸了那女尸的大腿一下。
他很快的把手缩回，心底生起了犯罪感。
那女尸，仿佛坐了起来，向他怒目而视，他吓得连退后了两步……
他向来不相信女尸会复活，因为他从来没遇过。
于是，他拧拧头，眨了几下眼睛，定神一看，那女尸仍然静静的躺在绑架上。
“是我疑心生暗鬼！”他心里这么一想，胆子又大了起来。于是，他又伸出手，在女尸的腿上摸了一下。
女尸的腿有点冰凉，不过，那种滑溜溜的感觉，给他带来一阵的舒畅和快感。
他突然记起来了，当年自己结婚，在洞房花烛夜，熄了灯，摸着妻子的大腿时，也曾有过相同的舒畅和快感，而且，心中有一股欲念缓缓的上升，上升……
他不敢再看那女尸。
他怕不能控制不断上涨的犯罪感。
他故意走到一个储尸格去，出力一拉，拉出一个意外丧生的死尸，让那残缺不全的恐怖相刺激自己的神经，使自己清醒过来，然后，又把储尸格推回去。
“我竟然有了奸尸的念头，好卑鄙！”
维那板摇摇头，坐回靠椅上，拉开抽屉，拿出一瓶刚才买回来的米酒，咕噜咕噜的灌进肚里……
怎能做这种事
看看表，离开三美回来代替他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
他知道，三美不会提早回来。
因为三美比他更爱喝酒，而且每饮必醉，不醉无归。
“做我们这份工作，还有什么前途？”刚才，三美还这样发牢骚：“你呢，虽然老婆跟人走了，还有女儿，现在，女儿又要出嫁，也算是喜事临门，我呢，一个单身汉，赚得钱不够喝酒，有时想找个女人也没有钱，他妈的，要是我管的不是死尸，而是女人，我会把她们一个个强奸。”
想到这里，维那板又望了那女尸一眼。
“我也会的！”他想：“自从老婆跟人走了以后，我在那方面一直不能满足。看见街上那些美丽的女人，便有了非非之想，要不是怕鞭打，坐牢我是不怕——我早就采取行动了。”
刚喝下去的酒，在他肚内燃烧。
他站了起来，向着女尸走去。
那女尸，仍然直挺挺的，毫无表情的躺着。
维那板一阵冲动，便不顾一切，把女尸抱起来，摆在冰凉的磨石地板上……
“天啊！我怎么能做这种事？”他呼出一口气：“我从来没想到这种事。”
可是，他的一双手，完全不受控制，在那女尸身上游动起来。
维那板闭上眼睛，似乎离开了殓 房，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于是，他不顾一切……
…………
“维那板！”三美“啪”的一声把门推开，一边叫着走了进来。
维那板仍然伏在尸体身上，这情景，三美全看在眼里。
三美的酒意几乎全消，顺手把门关上。
“维那板，你？”三美走过去。
维那板喘着气，从女尸身上下来，赶紧穿回衣服。
“连门也没关，幸亏是我，要是别人闯了进来……”三美望着女尸，摇摇头。
“你知道，我喝了酒！”维那板说：“控制不住！”
“你怎么会有这念头？”三美奇怪起来：“我们在一起工作这么欠，你这是第一次！”
“她太美，而且白皙皙，全身没有一点伤痕！你要不要试一试？”维那板显然有意把三美拉下水。
“我怕报应！”三美说：“你不怕？”
维那板不出声。
把女尸抱回铁架上。
“只要你不出声，不会有人知道，”维那板央求他说：“你千万不要出声！改次，有美丽的，我会留一个给你！”
“要你留？”三美说：“如果我要，我会自己挑，好了，你回去罢！”
草丛发现尸体
维那板并没有立刻回家。他又走到咖啡档，喝了两瓶酒，然后，东摇西摆的，抄着小路回家。
大地一片漆黑，风刮得很紧，快要下大雨了。
维那板走了一段路，醉意太浓，脚浮浮，浑身乏力，便在路旁坐下，休息了好一会。
这时，远处传来了女人的歌声，越来越大声。
维那板咬一咬嘴唇，心想：“这次，我不要奸尸！我要找活的人，只要是女的，管她是妇人还是少女！”
他赶快躲进茅草丛，等候那女人到来。
那女的影子已经出现在维那板面前，维那板像狮子般扑上去，重重的一拳，便把那女的击昏，然后拖进草丛中。
就在这时，女的身体挣扎了一下，维那板怕她醒过来，便出力的掐着她的颈项。
不久，下起大雨来。维那板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
第二天，他被敲门声惊醒。邻居告诉他，他的女儿被人奸杀了，尸体在茅草丛中发现。
“我的女儿？”维那板酒意全消：“我的女儿？”
“是你的女儿，她没回来你也不知道？”
“我喝了太多酒！”维那板大哭起来。
只是，他没有告诉来人，是自己奸杀了女儿。
现在，他成了杀人犯。他知道警察迟早会找上门来。
他一定要在被捕之前看女儿的尸体一眼。
于是，他匆匆忙忙的赶到殓房，殓房的大门关着。
他掏出锁匙，打开了门。
他第一眼便看见，三美正伏在一具女尸身上。
“三美，你……”维那板大叫一声。
“我说过，我会自己挑选一个，这是刚送来的，可惜太黑！”三美说。
维那板一看，地上躺着的，正是被自己奸杀的女儿！
“你这禽兽，这是我的女儿！”维那板大吼起来。
“你的女儿，怎么会被奸杀？”三美莫名其妙。
“报应，真的是报应！”维那板说：“奸杀了还不够，还要被奸尸！”
说完，维那板便晕倒在殓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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