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夜话】英国人说的美女之诺(全文完)

我承认,这三年来你拾了我不少快乐,但是再拖下去,是否有这种快乐,我不敢保证,与其续相处下去而使感情变质,活得越来越不开心,倒不如毅然结束这种关系,让我保留一段美好的回忆。你说是不是?

“常你每天喝酒回来,追问脂我的身世时,更加速了我的决定。现在一切你都明白了。亲爱的,相信你也同意这决定是理智的,我很爱你,这三年的生活我一点也不后悔。以后当我有儿女时,我会把这段生活告诉他而引以自豪。希望你继专心绘画,不要把时间花费在别的事情上。你是有天才的,将来一定有可观的成绩。至于我,你不用担心,这几年我已长大了,我会照顾自己。再见。祝福你。”

麻醉自己

季能一面看信,两手一面索索发抖,当信看完后,颓然坐了下来。他一片茫然,心中不知是喜是悲。

当他再抬起头来接触到屋中的空虚时,才知道这屋子少了仙蒂,那区别有多大,就像一个空洞的躯壳失去灵魂一样。

他在家中一刻也不能多留:像逃跑一般,他奔出了屋子,又到熟悉的酒吧去买醉。

他想用酒来麻醉自己,但是不能够。一闭上眼睛,他就想起仙蒂,这是一个多么可爱的女孩。她代替她母亲来弥补这一段爱情的缺陷。而她本人,一点也不输蚀给母亲。可惜我不懂得珍惜上帝的恩情,还每天哟哟叨叨,把她迫走。

季能自怨自艾,一会完狂笑,一会儿哭泣。

季能每天借酒消愁,但越是这样,越是郁闷。

他不能再安心工作,甚至也不能绘画。

每天对着仙蒂(其实是仙蒂的母亲)的画像喃喃自语。痛诲上帝把一块无价的宝石交在他手上,而他竟不懂得珍惜。

人就是这样,要在失去了一件东西,才懂得那件东西的可贵。季能想起仙蒂的一切,只觉无一处不可爱。她本身的美貌不用说,她的脾性也是难得的处处忍让,尽管不高兴:也从没有反口驳斥季能0。她不埋怨他,也没责备过他。

别人千思万想也得不到这样一个娇妻,而季能为了追问一个不必要的答案,而放弃了眼前的珍宝。

愚昧,莫此之甚!仙蒂一去之后,从此就没有消息。初时,季能还希望她终有一天会回来重归于好,但一天一天的过去,这希望也幻灭了。

潦倒街头

季能的生活越来越拮据,由于失去了工作,他交不起房租,不久就被人驱逐睡在街头。

他身边的时物本来不多,很快变卖殆尽,加上不修边幅,胡子越来越长,身上肮脏,连酒吧也不让他进门。

他只能在酒吧门口,向人讨钱,在街头的机器买一瓶啤酒喝,而他每天所做的事,是带着那幅破旧的画像在昔日与仙蒂母女相遇的公园裹呆坐。有时指着画像,问途人有没有见过这个美丽的少女。

有时他见到一个女人走逼,会跑上去拉住她的裙子,看看她是不是仙蒂。当那女人回过头来时,他才失望地松手,路人都驾他神经病。

一过数月,终于有一天,他再也支持不下去了,倒在公园的草地上。

公园重逢

死业不足惜,他只希望在死前能再见仙蒂一眼,请求她原谅他。

朦胧中,似觉公园的管理人走过来,用脚踢他,怪他弄脏了公园,但那脚没有正踢下来,只在他身边徘徊不去。

他隐听到一声叹息,一滴温暖的水珠滴在他脸上。接着一滴又一滴,无数的水珠落下。

季能的心然骤然觉得温暖起来,一阵异样的感觉使他觉得必须张开眼睛。

一张熟悉的脸在凝着他,熟悉而又美丽,那两眼又大又温柔,这不正是他千思万想的仙蒂吗?

倒是仙蒂先出声:“醒了,他醒了!”仿佛悲喜交集,而她的眼泪更是成串的落下。

不久,有人把他的身体移动,上救护车中,救护车又把他载到医院,医生抢救他那瘦弱的身体。

他醒来时,一只柔软的手握着他的手掌,慢慢张开眼睛,见仙蒂坐在身旁。

他想说甚么,喉嘴哽噎。

“不用说话,我全明白了。”仙蒂道。

有仙蒂在身边,他心情怡适,比服甚药物都更有效。

“这段日子你去了那里?”他终于问。

重聚天伦

“我没有离开你多远。”仙蒂垂泪道:“我替一个富有家庭照料两个孩子,住在他们家中,兼任家庭教师。女主人对我很好,我不大外出,偶然出外,会偷偷打听你的消息初时知道你只顾喝酒,生活颓废,心里很痛楚,后来不再见你,不知你去了什么地方,心里更闷思不乐。这两天,女主人带孩子出外旅行,我在家中没有什么事情做,忽然心血来潮,想到你最有可能出现的地方是公园,决定出来看看。不料刚好瞧见你昏倒在地上,我立刻托公园的管理人召救护车把你送来医院。”

季能反握她的手道:“我不能没有失去你,我得什么都没有意义,我宁愿死去。”

仙带拾起一双明亮的眼睛道:“我本以为我这样可以离开你,其实我也不能。三年来,我对你的一切都习惯了。现在想起来连你的嘴叨也觉得是可爱的。”

“我该死,以后我绝不会在你面前发劳叨了,唉,我太不会珍惜我的福气了。”

“你要振作起来,好好做一番事业。”仙蒂用深情的眼睛凝望他道。

“会的,只要你在我身边,我答应你,我要好好的做事,为了你。”

“不仅为了我,还为了我们的孩子,前些日子,我发觉我已怀了孕了。”

“我将要做爸爸?”

季能惊喜不置。

“嗯。”仙蒂含笑点点头。

“啊,太好了,感谢上苍。”季能支撑着从床上爬起来。仙蒂快扶着他,两人亲密地摊抱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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