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历不明的古诗
新郎蒋一鸣和新娘李梅心正站在酒家大门口,接待前来参加喜宴的亲朋戚友。
酒家灯光通明,鲜红的双喜大字,在灯光下一闪一闪,非常引人注目。
恭喜之声不绝于耳,蒋一鸣和李梅心,都始终挂着笑脸,迎接着一个又一个的贺客。
“老蒋,恭喜恭喜!”一个叫小胡的随着恭喜声送上两封红包,说:“这个是我的,另外一个是刚才遇见一位小姐,叫我拿给你的。”
等小胡进去后,蒋一鸣便好奇的拿出那个小姐托小胡送的红包,趁着没有客人,打开来看,想知道究竟是谁送的。
春心莫共花争发
一寸相思一寸灰
映入眼中的是这两句古诗,底下的签名是何月明。
“何月明”三个字,像大铁锤,在蒋一鸣的头顶重重的敲下来,他马上面如死灰,两脚一软,几乎站不住。
何月明已经自杀死了,怎会出现在自己的婚宴上?而这两句诗,是从前自己偶然从书本上看到,便抄给何月明,她怎会在这时刻送来?
李梅心已发觉蒋一鸣的失态,用手推一推他说:“你在看什么?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没什么!”蒋一鸣赶紧把那两句诗收好。
客人到齐,筵开四十桌,饮胜声此起彼落,洋溢着欢乐的气氛,只有新郎蒋一鸣,满腹狐疑,闷闷不乐。
趁着向客人敬酒的时候,蒋一鸣轻声问小胡:“你有看清那叫你送红包的小姐吗?”
“有,好漂亮的小姐!怎么,刚结婚,就想打歪主意?当心我告诉新嫂子!”
“不要说笑!那小姐有什么特征?”
“左唇上有一颗红痣。”
“是她,果然是她!”
“她是谁啊?”
蒋一鸣没有回答,他可以肯定,小胡是遇见鬼,而这鬼就是何月明。
浪漫情调精神百倍
宴会后回到家里,已是午夜时分,进入洞房,蒋一鸣恢复了精神,眼看着新娘子冰肌玉骨,含情脉脉,更是精神百倍。
蒋一鸣关了所有的灯,只留下一盏五火的小红灯,照着房间,朦朦胧胧的,充满浪漫的情调。
已经躺在床上的李梅心,正伸出双手,向蒋一鸣招呼,蒋一鸣像沙漠上的饥渴旅人,发现了绿洲,便三步并着两步,奔了过去……
一阵缠绵过后,李梅心带着满足,进入梦乡。
奇怪的是蒋一鸣根本不疲倦,也没有丝毫睡意,他看看身边躺着的娇妻,已经入梦,自己感到口渴,便走到化妆台上,倒了一杯水喝。
只不过喝下一杯水的功夫,床上的李梅心已经醒过来,又向他招手。
他慢慢的向着床走过去。
“躺下来嘛!”声音充满诱惑。
令蒋一鸣感到奇怪的,这声音不像李梅心,而像何月明。
蒋一鸣刚躺下,伸过手抱着李梅心时,那种感觉和刚才完全不同,刚才是充满冶荡,此刻却是出奇的平静。
欲念慢慢的升起,升起……
蒋一鸣有着最原始的需求。
“梅心,梅心……”他近乎歇斯底里的叫着。
“我是月明,不是梅心,我是何月明!”
“何月明?”蒋一鸣如坠入五里雾中。
“我是何月明,自杀死的何月明!”
“可是,你的样貌是梅心,明明是梅心!”
“对,我自杀死了,尸体被鲨鱼吃掉,我已没有了躯体,只好借梅心还魂!”
“月明,如果你真是月明,你有什么证明?”
“刚才,我叫人送了两句诗给你,那是你抄给我的,地点是波德申八英哩海滩,时间是去年的八月十五,那次,我们随旅行团到波德申,我们两个人溜到海边的岩石上坐着赏月。”
感情澎湃
前尘往事,在这一刻,完全涌上心头……
明月当空,好风如水,清景无限。
波德申的浪声涛声,又在耳边响起。
十五的夜晚,月光如水水如天,蒋一鸣伴着何月明,在岩石上依偎着,陶醉在美丽的情景中。
“人生难得有这么幸福的时刻。”蒋一鸣轻轻的在何月明耳畔说。
风轻轻的吹,那股凉意,令人心旷神怡。
“也难得有我们这么一对志同道合的人!”何月明满足的回答。
放眼望去,月明千里,远处,灯塔的光忽明忽灭。
处身在海边,仰观明月,俯看海水,即使不发一语,也觉得很充实。
“今生今世,只要能得到你,我就心满意足!”
人在大自然里,说话便很大胆,没有丝毫保留,蒋一鸣向何月明吐露出心底的话。
何月明浑身充满着喜悦,她微微的闭着眼,陶醉在喜悦和幸福中。
“月明,告诉我,今生今世,你愿意和我在一起么?”
何月明用行动作了答覆,她握着蒋一鸣的手,握得很出力。
“告诉我,告诉我你爱我!”蒋一鸣进一步要求。
“我不说!”何月明撒起娇来。
女孩子说“不说”,便等于默认了。
“我不会辜负你!”蒋一鸣很快作出保证:“我会爱你一辈子。”
“女孩子不会轻易付出感情,付出了就很难收回。”何月明望着远方,像在喃喃自语。
“我知道!”蒋一鸣说完,便掏出一张纸来,就在月光下,用笔写了两句诗给何月明。
“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何月明藉着月光,将诗念了出来。
“对,一寸相思一寸灰,”蒋一鸣说:“我会珍惜每一寸的相思,不让它燃烧成灰,我会珍惜每一寸的相思,让它在我生命里发出光辉!”
这几句话,比海誓山盟有力,也使何月明听起来,芳心大悦。她原本就是爱蒋一鸣,听了这话,便将整个头埋在蒋一鸣的胸膛里。
潮涨了。
感情也沸腾了。
一个纯情的少女,相信了男人的诺言,把自己毫无保留的贡献出来。
事后,何月明带着柔情千万的对蒋一鸣说:“我已经是你的人了!”
“我会像爱护自己的身体一样爱护你,也会像重视自己的生命一样重视你。”
多漂亮的语言,听得何月明心花怒放,她虽然献出了自己,却没有丝毫后悔。
无可否认,在这时,蒋一鸣是爱何月明。可是,人生事,永远无法逆料。从波德申回来不久,蒋一鸣在一个偶然的机会里认识了李梅心,惊为天人,马上便展开热烈的追求,等到何月明知道时,蒋一鸣和李梅心已经双双堕入爱河了。
这对何月明的打击非常大,因为她是用情专一的女孩。
她把爱情当作生命。
失去了爱情,等于失去了生命。
更大的打击随着发生,何月明发觉自己有了身孕,那是和蒋一鸣在波德申一夕风流的馀孽。
身体越来越差
当她把这一切说出来时,蒋一鸣仍然无动于衷。
因为爱情是盲目的,此刻的蒋一鸣,心中只有李梅心,根本没有何月明。
“爱情不能勉强我,我对你的感情已成为过去,所以,我主动你打胎,费用嘛,我可以负责。”蒋一鸣这样说。
何月明当然想不到蒋一鸣会说出这番话。
这时,她知道蒋一鸣不会回心转意了,一时想不开,便独自到波德申,跳海自杀。
她留下遗书,大骂蒋一鸣是负心人。
当她的尸体被发现时,已残缺不全……
蒋一鸣万万没料到,在自己新婚之夜,何月明竟然会出现,而且附身在李梅心的躯体内。
“你想怎样?”蒋一鸣望着风采依旧的何月明问道。
“不想怎样,我早已是你的人,希望你像爱李梅心一样爱我,来嘛,不要犹疑了。”
何月明的声音充满着诱惑,蒋一鸣根本无法抗拒,他只有依照着何月明的话,两个人胡天胡帝起来。
天亮了,蒋一鸣醒了过来。
他看着李梅心,仍然睡得很甜,便动手推醒她。
“梅心,昨晚睡得怎样?”
“甜极了,一睡就到现在!”
蒋一鸣不敢把昨晚的事告诉她,只有心里祈祷,但愿那是一场噩梦,过去了不再回来。
可是,事情并不那么简单。
每天晚上,只要蒋一鸣和李梅心亲密之后,何月明便会出现,而且要蒋一鸣和她做同样的事。
人,到底是血肉之躯,精力有限,三个月下来,蒋一鸣因为透支精力的结果,已经形销骨立了。
李梅心已经发觉,她问道:“你的身体越来越差。”
“人是瘦了,不过精神还很好!”蒋一鸣只有这样撒谎,他并不敢把真相说出。
“还是看看医生!”李梅心提议。
医生一替蒋一鸣把脉,便万分惊讶。
“你一定要戒除房事,你亏损太过,否则……”
医生没有说下去,夫妇俩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李梅心提议分床而睡,蒋一鸣只有答应下来。
可是,事情并没有好转,何月明总是在李梅心睡后出现,每当她出现,蒋一鸣便自然的和她缠绵。
半年后,李梅心有了身孕。
当李梅心把这好消息告诉蒋一鸣时,蒋一鸣确实高兴了一阵。
“但愿我们生个男的,我家向来一脉相传!”他说。
“梅心怀孕了。”晚上何月明出现时,这样对蒋一鸣说。
“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那是我的孩子!”何月明毫不迟疑的说。
“你的孩子?”
“应该说是我们的孩子,我是说那是我和你发生关系后有的孩子。”
“怎么证明?”
“很简单,这孩子将来出世后,样貌是一百巴仙像我,左唇上会有一颗红痣,重八磅半。”
生个孩子有粒痣
“我不信!”
“那你等着瞧好了!”
蒋一鸣藉着灯光,可以看得清清楚楚,躺在身边,和自己说话的人,根本是李梅心,是自己的太太,可是,那声音,却是如假包换的何月明。这是事实,不由你不信,半年来,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想否定这事实,却始终失败。
“我们会有一个男孩,正符合你的意思!”
何月明看见蒋一鸣不出声,便这样说。
“你能预知婴儿的性别?”
“我能预知的事情很多。”何月明的声音变得出奇的平静:“让我再告诉你,婴儿诞生那天,也就是你离开人间时。”
“我——”蒋一鸣突然恐惧起来。
“你是一个说话不负责任的人,你把男女间的感情看得太随便,你用花言巧语骗了我的心,也骗了我的贞操,最后要了我的命,你有后悔过吗?”
“我——”
“你见异思迁,就像野狗一样,到处撒尿,你可曾想过,爱情是神圣不可侵犯的?你可曾想过,每一个少女,都有着纯洁而完整的感情,当她们奉献出来时,绝不许人家亵渎?”
“我——”
“爱情是一种永久的信仰,你可以不要爱情,像许多人不要宗教一样,可是,一旦接受了爱情,就要虔诚,凡是不能做到这一点,便不配享有爱情。”
说到这里,何月明长叹一声。
“我们总算是一场夫妻,所欠缺的只是名份,所以,我不忍心你绝后,还让你蒋家有一个男孩!”
李梅心怀胎足月时,果然生下一个八磅半的男孩,左唇上有一颗红痣。
在同一天,蒋一鸣驾车经过波德申,在一个大转弯时,失去控制,连人带车撞入大海中……
没有人能想得通,住在吉隆坡的蒋一鸣,为什么会在儿子诞生这一天,无端端的驾车到波德申……
更令人想不通的,是在捞上来的蒋一鸣的尸体上,找到一张女人的照片,照片中的人,和诞生的小孩一模一样,左唇上有一颗红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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