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夜话】英国人说的美女之诺(三)

每次,当季能开口要了解仙蒂的身世的时侯,仙蒂总是叹一口气。

终于,三年期限届满了。

留信离去

这一天,季能从外面下班回来,不见妻子。对他来说,这是第一次,以前每一次,仙蒂都是在家中微笑着等候他的。

仙蒂不在家,屋中顿时显得冷冷清清。

季能心中生出一种不安的预感。

在平时吃饭的餐桌上,有好的餐具和做好的菜肴。餐具只得一副。

在餐具旁边还有一封信。

季能的心跳个不停,急忙把信拆开观看。

亲爱的:

虽然我很不愿意,但是命运似乎已安排好了,我必须离开你。

日久生情是人之常情,我们已共处了三年,在你眼中,我看出你对我的珍视怜惜已经减少了,代之以烦躁和不满。生活逼人,你在外面有很多牢骚,这一点我是明白的,所以我没有怪你。

你是一个画家,但为了我,你放弃了最大的爱好,而去从事一些瑄碎而无聊的工作。这是何等的栖牲,我很感激。另一方面,我也想到,是时候了离开了。

当初你第一眼见我时,留下极其美好的印象;现在我离开你时,希望在你心中仍然有一个美好的记忆。

这样最好,如果我再迟几年才离去,到时我老了丑了,又唠唠叨叨,你对我当初的印象将破坏无遣了。

我不是永远不会老的仙女。或许你觉得奇怪,过去二十年,我的形貌好像没有多少改变,你可能怀疑我是一个妖精,或是天外来的异人?

惦记约会

“不,都不是。”

我只是对爱情怀着满腹幻想和好奇的小女孩,初次没入一个男人的懂抱。

二十年前,你第一眼见到的令你神魂类倒的女人,那不是我,那是我的妈妈。

你会感到很惊讶吧,怎么可能?

一来已相隔二十年,你和妈妈只见过一晚,印象不算深刻;二来我和妈妈长的得很像,人人都那么说,而我此时的年龄和妈妈相当,体态相若,所以当我站在你面前,你觉得理所常然,我就是你以前所见的女人。假如妈妈本人站在你的面前,也许你反而觉得意外了。岁月沧桑,妈妈心情又不好,可能已经呈现老态。

写到这里,你一定会问:妈妈在那里?

她不幸在和你相遇十六年后逝世了。她一直很惦记着这个约会,可惜她没有办法亲来见你,她等不到这一天!

她形容你是一个优美、天才横溢而又诚恳的男人,她对不能赴你的约会,更抱歉你扑一个空一一她相信你一定会来的。

你们堪称一双伟大的情人,双方都对一个漫长的毫无把握的会牢记在心。

我对妈妈说的故事非常动心,那时我才十四岁,是对爱情充满好奇的年龄,我在心中开始幻想你是一个怎样的男人。

“我起得那晚外面下着雨,妈妈抱住我,对我说,她有了我这孩子,是她毕生最安慰的事情,她已没有什么遗憾了,唯一的遗憾就是,她和你的约会,没有约得早一点,以致绿悭一面,也教你扑一个空,可能你以为她是一个浮荡而无信的少女。

充满钦慕

当时我忽然衡动地说:“妈妈,让我代你去见他。”我的意思是,让我代她向你解释,妈妈不是无信的人。妈妈抚摸着我的手,一双失神的眼睛望着我,似乎触发起某种想法,但她已无力再说什么,不久,她就过世了。

我放声大哭,没有妈妈的日子是很难挨的,但我不想向你形容那几年的日子,那与我们的关系无关重要。

写到这里,你也许要问,妈妈究竟为了什么原因,一定要你在二十年才见面。

现在告诉你也无妨了,妈妈见你的时候,她其实已有了我爸爸,爸爸是极有势力的人,妈妈只是他的第三外室,由于妈妈长得美,他很宠爱她。所谓的势力,那是指不正当的势力,他对妈妈看管极严,手下有很多打手,时时监视着她。

那一天很凑巧,爸爸因有事前往威尼斯,妈妈出外逛街散心,一个保镖眼着她,这个保镖就是监视她的人,妈妈不满他亦步亦趋,和他开了个玩笑,在逛百货公司时,佯称要往洗手间,那洗手间很大,有两个门户,妈妈从另一个门户溜了出来,把保镖甩掉了。

那一晚她开心心地自由游逛,凑巧就在公园中见到你。

妈妈形容这是一段孽缘,当时她瞧你绘画,只是一种好奇,不料被你发现了,你立即要求她让你画一幅画像,当时你两眼洋溢着热情,妈妈说不知什么缘故,竟无法拒绝你,等到画绘好后,她惊异于你的天才,在充满钦慕的情形下,你拥吻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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