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碧融:记者的辛酸

大学时期向父母说要修读新闻系时,他俩的反应是“女人做记者不好,整天往外跑,很危险!”为了让他们安心,我唯有说,“我先读读看,毕业后也未必会做记者,可能是在电视台里报新闻。”

毕业后,我如愿当上了记者,当时的底薪只有850令吉,父母获悉后偶尔会对我碎碎念,不忘提醒我说,“你不是要去报新闻的吗?薪水可能比较高。”

“我还没有经验,过后薪水就会比较高了。”其实我内心对将来的薪水并无概念,这么说是避免父母阻止我继续当记者。

庆幸的是,当时的物价不高,其中还能以3令吉买到一顿经济饭,加上不用供车和供屋,所以微薄的薪水不仅能维持生活,还能挪出一部分给父母家用。

在许多人眼中,记者并非如医生、律师、工程师等般专业,薪水又低,所以无法拥有光明的前景。但试想想,如果没有记者站在前线采集资料及传播资讯,那社会要如何运作呢?比如在新冠肺炎疫情爆发期间,媒体的报导让人民了解疫情的严重性、政府的疫苗注射政策等,若人民对抗疫政策没有头绪,那将削弱抗疫效果,甚至造成疫情失控。

记者也在扮演“看门口”的角色,就是监督政府,确保政府机构正常运作,避免因滥权、舞弊、贪污等行为而典当公众利益。

既然薪水不高,又不受人尊重,那为何还有人愿意当记者呢?我想,很多记者是靠理想支撑自己走下去的。他们相信媒体能为社会的不公发声、推动国家的民主进程,让这个社会变得更美好。

可悲的是,一些媒体机构并不珍惜记者的付出,不仅无法提供好的待遇,甚至削减记者的福利。

马新社电视华语新闻前主播叶诗妮在离职后,就在面子书撰文控诉马新社削减薪金、填补员工空缺缓慢以及企图降低新闻素质,结果引起轩然大波。马新社首席执行员罗斯兰就表示将对她采取法律行动,尔后又改口称采取法律行动是“最后一步”。

这反映媒体高层在面对记者的控诉时,不是第一时间反省内部问题,或尝试以沟通方式解决问题,反而是想以法律行动对付记者,这不是与媒体所倡导的言论自由背道而驰吗?

记者行业原本就无法让人大富大贵,但若加上媒体机构的剥削行为,那要如何吸引年轻人加入呢?长久下去,新闻业将停滞不前,反之被农场内容主导舆论,这可不是我们乐见的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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