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系德:电影也会伤害残疾者感受?

今年重拍推出的儿童片《怪诞黑巫后》(The Witches)惹出风波,Anne Hathaway扮演的邪恶女巫造型竟被指“丑化残疾人士”而招来抗议。原着小说里女巫双手的手指原是猫爪,在这最新电影版本却改成怪诞又“骑呢”只有三只手指的鸡爪(两只手加起来六只手指就像倪匡笔下的“六指琴魔”了)。不料这怪异造型却令天生手指不齐全的人感觉受到冒犯,认为剧组将邪恶可怕的角色设定为这个形象,是对残疾人士错误的投射,恐会使大众尤其是孩子误认为残疾者是反常而恐怖的。电影公司和Anne为息事宁人,只好发表道歉声明,“低低哋躀一铺”。

噢,这只不过是个虚构的人物嘛!其手指像鸡爪般只得三只手指,就像30年前Johnny Depp演的“剪刀手爱德华”(Edward Scissorhands),所有手指全是锋利剪刀,怎么那时又不见他那造型被人投诉?

或许电影制作人应该贴心顾虑到残疾人士因身体有缺陷产生自卑,心灵特别脆弱且容易受伤,今后拍戏就得打醒十二分精神,格外小心了。“真系搵食艰难啊!”

其实以往很多电影,都有描写身有缺陷的残疾人士,例如Anthony Quinn演的雨果名著《钟楼驼侠》(The Hunchback of Notre Dame)。那时还是单纯的五十年代,人们不会动不动就投诉,所以没有斥责他“丑化”驼背佬。

刻划弱智人士的电影更多,演这类角色似乎得奖机会特别大,John Mills在《碧波红杏》(Ryan’s Daughter)演活那个满口烂牙的白痴,就赢得奥斯卡最佳男配角。此外,《畸人查理》(Charly)的Cliff Robertson和《不一样的爸爸》(I Am Sam)的Sean Penn,都是靠演弱智的主人翁而得奥斯卡影帝。他们把“低B者”的神态和举动模仿得惟妙惟肖,当年也不曾被抹黑为“丑化弱智群体”。

港产片方面,郑则仕在《何必有我》演“低B”的“肥猫”荣膺影帝后,接着拍过好几部“肥猫”系列的电影和电视剧,一直没被强加“丑化”之罪。其中一部肥猫电影《低一点的天空》里,另一主角黎耀祥演一名痉挛症患者,走路的动作极大,手脚乱揈,夸张得像只螃蟹横行。头脑简单的“肥猫”见到,竟然十分羡慕,觉得这种走路姿势 “有型有款”,于是跟着模仿学习。岂料对方却以为肥猫存心挖苦取笑,发火把他臭骂一顿。事实上,黎耀祥这怪异“骑呢”的走路动作的确好“样衰”,没被投诉刻意丑化痉挛患者,算他好运,值得劏鸡还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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