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智霞:鲜蚶,给我加下去!

小时候的巴刹里,鲜蚶要多少有多少,从不缺货,是平民老百姓蛋白质和铁质的来源;因为贱价,去炒粿条档要求加鲜蚶,老板也是面不改色一大匙加下去,如今因为太贵,买个20块钱也就一点,想要大快过瘾地吃很难。

我小时候常常剥鲜蚶,家里有卖粉面,早上从巴刹买来几公斤鲜蚶,冲洗掉表面的泥后用水泡着,过了一阵捞起,再加滚水烫一次,这时就开始剥蚶。

对比大人们拿着蚶壳倒扣一下,蚶肉就掉出来,我这个只能用姆指扳壳就显得很慢,而且,这样做常常让两个姆指甲变得狗咬般又黑又难看,有时还会被蚶壳蹭掉一小块皮,实在是痛,每次剥完,手上真的又臭又腥。

我如今完全不留指甲,总是把指甲剪得秃秃,估计也是童年时剥鲜蚶的后遗症。不过, 即使这是一份给小孩的苦差事,但因为总能一面剥,一面偷偷往嘴里送,自然也就乖乖坐着剥了。

剥完后,一大桶的蚶壳就倒在店外的泥地上,这地方平日都会让客人停摩哆,久之就成了很坚实的蚶壳路,下雨泥水不掺,客人上下摩哆也方便。

日头猛时,这些蚶壳都是泛白的,我爱在上面跳,听着那卡扎卡扎的声音,摩哆在蚶壳路上头启动呼啸而去,声音又有不同,这些画面,是我那无聊的童年里,零碎的记忆。

在家也常买来吃,只吃滚水烫鲜蚶,不能太熟,否则血水不见了就不鲜,吃之前还要先准备好辣椒和蒜,放进石臼里捣烂后,加一点鱼露和酸柑,这样一面追剧,一面剥蚶蘸着辣椒吃,没有比这个更乐的事了。

北马的朋友跟我争论过,不明白为何吉隆坡一带的炒粿条里会出现鱼饼,我也一样不明白北马的会有腊肠,我觉得这东西本身就咸,放在炒粿条里真的可有可无。

这样的口味争论自然不会有结果,毕竟不会有裁判,但我们都一致认同,如果今天你去买炒粿条,老板说鲜蚶卖完,那就可以直接转头走人。

不过,我的咖哩面不一定要有鲜蚶,因为咖哩面太多样,我可以在渌渌档尽情吃鲜蚶,抓起一串往滚水里,心里默默数着1、2、3就取出,淋上渌渌档特有的沙爹酱辣酱和甜酱,三种酱加鲜,绝了!

对了,应该正名,不叫蛤,是蚶,不是屎蛤,是鲜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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