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夜话】日本人说的黑帮(待续6)

出来时,黑牛大赞我身手不差。我谦逊了几句。暗想幸亏当年八崎帮的武术老师迫着我练,才学了这几手功夫。正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当年如果我用心练,可能成绩还要好些

“要提防道些人不服,再来闹事。”黑牛道。

我同意他的意见。从这天起,我们两人开始勤练枪法·同时决不落单,以防遇袭。

无法阻止

一天,巡至一家叫“樱花”的妓院时,听见地底有凄历的哭喊声。我入地牢观看·见他们正烧红了一块铁板,迫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把赤棵的右足放在铁板上。地下另有一个女郎,右足已烧焦了,刚才的喊声大概就是她发出来的,此刻犹在地上抽泣。

我见他们用这种残酷的方法对待女人,发为之指。想起我过往也试过烙铁的滋味,感同身受,我喝令他停止。

查问之下,原来这两个姑娘是人口贩子从村村拐带出来的,还未驯服,所以要“用刑”

我对这种迫良为娼的方法非常愤怒,可是我无法阻止他们。大概妓院的传统作法就是如此,我若反对,等于反对整个组织,我无权这样做。

我只能警告他们,不能使用这样歹毒的刑罚·最多只能用鞭子。

(其实我这种想法也是自欺欺人,任何迫害的方式,对一个纯良少女来说,都是惨无人道的,鞭答与火炙不过是五十步与百步之比。

我离开这妓院时·聪到他们在背后发出冷笑之声。

这晚,我和黑牛到小酒馆去喝酒,直喝得烂醉。我对他承认。我悔入错这行!(假如这也可为行业的话。做别的工作,在不满意时可以改行。但是一入黑道,便永无脱身的日子。

黑牛同情我,却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说话。他是不大用脑的人,有酒便喝,有事便做,他这种性格的人比较快活。

被人插赃

一个晚上,我经过“粉蝶”妓院时,瞧见“黑斑”和一个伙伴鬼鬼崇崇从里面出来,这小子曾两次欺凌我,现在虽然份属同门,我一瞧见他就有火,于是故意放缓了脚步,不和他打照面。他也看见了我,冷笑一声,走开了。

“黑斑”是属老三汤上旗下,负责的是毒品贩卖工作。按理他和“粉蝶”中人毫无关系,不可能有来往。我质问管理“粉蝶”的虎吉,虎吉说,他只是来逛逛;看有没有对眼的妞儿,并无他意。

我在江湖上阅历浅,信以为真,不再放在心里,这晚午夜,我和黑牛照旧到那熟悉的小酒馆去喝酒,凌晨二时左右,喝得醉醺醺的出来。

我们轻轻哼着民谣。本想去找阿矢子,只有和阿矢子在一起时,我才觉得真正的快乐。忽然,两个类似便衣警员的人在前面迎着我们走来。黑牛一拉我的手,我也惊觉,回身便走,但后面也有两个便衣警员跟着我。

我和黑牛急忙闪入小巷。岂料巷内早有埋伏,两人用枪指住我,表示他们是扫毒组警员,奉令搜查。刚才在前后兜截的四名警员,这时都围拢上来,显然是一伙的。

我暗暗叫苦,但自知身上业无毒品,心神稍安。可惜我和黑牛身上都有枪,这是大费唇舌的事。

警员先搜出我身上的枪,再在我西装口袋中搜出一小包东西来,问是什么?

我从来没见过这包东西,为之愕然。但他从我袋中搜出来的,并非临时插赃。

警员拆开那小包一看,我面色发青。

那警员不说,我也知道是一包毒品,是谁放在我身上陷害我?

这时候想逃也来不及了,六个警员倒有四个持枪在手。我和黑牛双双被带上手铐。

在法庭上,我百辞莫辩,虽然力称有人插赃,但我指不出是谁,我身上不仅有毒品,还有手枪,罪证确凿。我不能吐露任何关于久原帮的消息,这是黑帮严格的规定。否则我一出狱就会被帮内领袖残酷处死。

监禁五年

结果我在有苦无路诉的情形下,被判入狱五年,黑牛身上没有毒品,刑较轻,只判二年。

贺三哥派人来探盖,问是怎么一回事,我怀疑道是虎吉和黑斑联手陷害我们,但是拿不出证据,贺三哥质问虎吉,他死也不肯承认。贺三又通过老二询问黑斑,那家伙自然轻轻巧巧地便回避过去了。

我在狱中细想,除了妓院派系的人,没有人会怀恨我,想来想去,始终是虎吉和黑斑嫌疑最大。那毒品是黑斑嫁祸,一定有人趁我醉后放入我袋中,但是我想不出是谁。

我咬牙切齿,誓报此仇!

阿矢子也来探看过我,她非常伤心,本来我准备叫她离开妓院,出来和我同住的。我的月入已可支付二人的生活,想不到经此风波,阿矢子只好留在妓院中。

在狱中五年,我除了受狱卒的气还要受老监犯的欺凌,备尝酸甜苦辣。但是这痛苦的五年说不定却也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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