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碧融:想念的味道

20年过去了,我不时还会想起那间位于八打灵再也的煮炒店,特别怀念当时爱点的番茄鸡蛋饭、蕹菜饭、咕噜肉饭、紫菜汤、咸菜豆腐汤……还有亲切的老板娘阿梅。这家店的外观就跟一般的咖啡店无异,食物是普通的家常便饭,但吃进嘴里却感受到浓浓的家乡味,让身在异乡的我感到一丝的温暖。

当年20多岁的我,为了开拓视野,只身离开槟城前往吉隆坡打拼。面对陌生的人与事,加上新闻工作的忙碌与压力,偶尔难免感到孤单,仿佛与四周格格不入。庆幸的是,同事都很亲切,在工作上帮了我很多的忙。

在吉隆坡时人生地不熟,当时还未有导航系统,最困扰我的就是寻找采访地点,幸好同事“大水”每次都不厌其烦地画地图给我,让我顺利完成任务。

下班后,同事也会邀我一起打球、吃饭、看戏等。某晚与同事打羽球后,他们便带我前往阿梅的店吃晚餐。令我感到新奇的是,只要顾客想吃什么,店里有食材的话,尽管只是一个人的份量,甚至是家里会出现的菜肴如大葱蛋,老板娘都会满足我们的要求。

这不就是《深夜食堂》的版本吗?日本作家安倍夜郎笔下的《深夜食堂》位于都市的巷子里,营业时间是从凌晨至早上约7点,菜单上只有4样东西,但顾客可以随意点菜,只要老板做得出来的就不会让顾客失望。

故事就从一道道的食物展开,不管是黑帮老大、同性恋的妈妈桑、脱衣舞娘或AV男优,来到深夜食堂都能安心地坐下来吃饭聊天,在互动中找到温暖,也让自己喜爱的食物慰藉了寂寞和失落的心,拥有继续走下去的动力。

在陌生的环境里,家乡的味道总是让人魂萦梦牵。那夜过后,只要我想念家里煮的菜肴,就会前往阿梅的店。当热腾腾的食物送到面前时,工作时遇到的苦即随着香味消散,在咀嚼食物的过程中逐渐恢复元气,重新迎接隔日的忙碌生活。

在吉隆坡呆了约1年后就回乡了,或许终究无法割舍那份对家乡依恋的情感吧!

行动管制令期间,看到“大水”在脸书上分享从阿梅店里打包的食物时,心想“真好,阿梅的店还在”,脑海里同时浮现我和同事在阿梅店外,坐在夜空下一起用餐及聊天的画面,现在回想起来觉得特别珍贵。还有,一个人在外打拼的“大水”在疫情下平安生活,这何尝不是一件值得欣慰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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