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系德:用童子尿蒸肉煮蛋!

中国有一个颇受年轻世代欢迎的文化社区和视频平台 “哔哩哔哩”(Bilibili)(如果叫“哔哩叭啦”,即口没遮拦“一轮嘴”说个不停,似乎更易于被我们记住),这网站约两个月前推出一部“反美食”纪录片《奇食记》,展示大江南北种种奇葩美食的烹饪方式,让观众体验各地风土人情,却不乏令人大倒胃口的恶心场面。

《奇食记》第二集介绍的,是福建的“尿肉尿蛋”!(哗!尿喎!竟用来烹煮食物?唔该你两仔爷食埋我嗰份啦!)据说这是福建永春历史悠久的传统大菜,只有在祭祖仪式或家族聚会的重要场合才由德高望重的宗族领导人执行烹制,的确又巴闭又架势!

此名菜的烹饪过程,是把肥瘦适中的土猪肉切成块状,以沸水焯熟后下镬爆炒,炒好就加些老醋,装进大陶缸里。另一方面,把童子尿倒满进一个铁锅内,再将装着猪肉的陶缸放进锅中,生火以尿蒸煮。同时在锅内的陶缸周围摆放一些鸭蛋,直接泡浸在尿液里煮。水煮蛋大家可吃得多了,现且尝尝“尿煮蛋”是何等滋味!

为什么不能用“麻甩佬”的尿或“婆乸”的尿,而一定得用童子尿呢?所谓童子尿,就是10岁以下儿童的尿,因是处子之尿,格外清纯,据说味咸性寒,能滋阴降火、凉血散瘀,可治阴虚火升引致的咳嗽、吐血、流鼻血等,还可充当药引,增进药效。

尿液带有尿臊味,正如广东人所形容的,又臭又餲(这“餲”字读如粤音“押”),用来蒸肉煮蛋,怎能咽得下口?但某些传统的中国乡下人却认为这是有益的,就像“苦口良药”一样,臭餲的尿也可以是滋补之王,只要忍一时之臭,吃后就可补百岁之身矣!

不过,提供屙尿给大厨师充当烹饪材料的“童子”,身体是否一百巴仙健康,其尿液又是否绝对清纯呢?要是他们患有糖尿病或尿酸过多,用其尿液来蒸肉煮蛋,是否会有不良后果?食客糊里糊涂吃下去,岂不是唔衰攞嚟衰?

那些盲目深信童子尿有食疗功效的中国“懵炳”,相信会照吃可也,可能还会发挥阿Q精神自我安慰说:即使尿液提供者患有糖尿病或尿酸过多也不成问题,其尿液或许还会带有甜甜酸酸的味道,至少能掩盖住那股臭尿餲的尿臊味,更易入口,好过喝淡而无味的“师姑尿”也!

记得当年那位81岁才出任印度总理的德赛,也是靠喝尿来养生,但喝的不是童子尿,而是牛尿!结果活到99岁!今年是牛年,中国人除了应景大吃炖牛鞭和“牛欢喜”之外,不知会不会也改用牛尿取代童子尿来蒸肉煮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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