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傅 67:
手工小枕头 塞满元气

拥有60多年缝制棉褥经验的王振万依然坚持手工缝制。
拥有60多年缝制棉褥经验的王振万依然坚持手工缝制。

现今科技发达,厂家大量生产的各种人造纤维的棉褥和枕头,尤其款式多样化又新颖的造型,大大冲击着传统的手工制造棉褥业,加上这门老行业不仅仅吃力又不赚钱,而且还有难以打理的卫生问题,加速将它推至边缘,采用传统的天然木棉来制作枕头、棉褥、抱枕、床垫等的市场也迅速式微。

随着老一辈的纯手工棉制枕头、抱枕和棉褥的师傅陆陆续续一个接一个作古或退休,现今已经很难找到纯手工棉制品,而在槟城的老字号“振发棉褥店”,相信是老槟城仅存的硕果。

现年70多岁的王振万在槟城的日本横街经营“振发棉褥店”一甲子的岁月,这间老店见证过半世纪的风风雨雨,养育了王氏一家大小,斑驳的墙壁就是老店岁月的痕迹。

虽然如今市场上充斥着各种各样厂家大量生产的人造纤维棉褥品,尤其是一些打着保健的旗号的产品,加上华丽包装和喧哗夸张的广告宣传,包括枕头、抱枕和床褥等各类棉褥品的抢滩,加速将这门传统手工棉褥业推至边缘,变成夕阳行业。

小房间里囤积大量的木棉,小小的空间闷热又木棉花絮随风飞,工作环境条件甚是艰苦。
小房间里囤积大量的木棉,小小的空间闷热又木棉花絮随风飞,工作环境条件甚是艰苦。

一针一线缝纫六十载

振发棉褥店第二代传人王振万披露,自小家境并不富裕,为此年纪小小的他,早早就必须背负到外打工补贴家用的重担,他自15岁开始开始接触这老行业,转眼已有60多个年头。

尽管科技发达,他依然坚持采用最传统的手法制作棉褥、枕头、抱枕等各类棉褥品。他直言,缝制棉褥这细活,还是需要依靠人手一针一线缝制,才能更精准拿捏木棉的品质。

“我从15岁开始就在伯父的枕头厂工作,学习制作枕头,在那里一做就做了差不多有13年,后来才和朋友在这里(日本横街)合资开店,那年应该是1966年,我们创办了‘振发棉褥公司’,自此从没转行过。”

他坦然自在地说,如今这传统行业的风光不复以往,但在90年代初可谓是棉褥业的巅峰期,当时一个月即可净赚高达1万令吉,当时这笔收入已算是相当可观的利润了。

可惜的是,1997年一场突如其来的金融大风暴,大大冲击着各行各业,传统的棉褥业也难逃被遭殃的命运,生意额也大不如前。后来不久,合资的朋友也相续退休,最终剩下王振万一人独守着“振发”。

“木棉的吸湿和透气性比较好,而且不单单柔软舒适,比人造纤维更加保暖,反而人造纤维枕头用久后会变得油油粘粘的,甚至会形成黑黑的污垢,不雅观也不卫生。”

天然又松软的木棉质量远比人造纤维更胜一筹。
天然又松软的木棉质量远比人造纤维更胜一筹。

环境恶劣琐碎功夫多

放眼望去,王振万制作棉褥枕头的老店铺里,堆满了一包包的木棉和布匹,工作的地方就是空间狭小的小房间,空气不流通有闷热,偶尔一阵风吹来,木棉的花絮即四处纷飞,鼻子敏感者肯定受不了,长年在这工作环境下工作自然也会影响健康。

王振万示范制作木棉枕头,先戴好口罩,不疾不徐地一把又一把的木棉,从重达逾百公斤的木棉捆里抽出来,然后一拍一打的将木棉弄松,再塞进枕芯内袋里面,再轻拍打到枕芯蓬松平整为止。

工作时一丝不苟的王振万,每制作完成一个枕头即放到秤上称一称重量,每个枕头的重量是1.2公斤,而抱枕的重量是1.7公斤,务必确保每一个重量都一致,因为枕头的价格极大程度上取决于木棉的扎实度。

最后,他才将枕头布套的开口缝合,为了确保木棉的干爽度,他会将制成品放在太阳底下晒至少15分钟,这工序也能起杀菌和去除异味的作用。

看似简单的手工木棉枕,殊不知它要翻倍的耐性才能完成。
看似简单的手工木棉枕,殊不知它要翻倍的耐性才能完成。
枕头的价格大多数取决于木棉的扎实度。
枕头的价格大多数取决于木棉的扎实度。

昂贵成本振兴老业无望

回忆一路走来的辛苦历程,王振万笑言过去的都已变成过眼云烟了。询及孩子们是否会继承父业时,王振万直截了当说,这份工作太苦了,也吃力不讨好,所以他也不希望孩子们继承下去,让他们各自发展各自的事业。

“如今百货膨胀,尤其我国实施消费税后,进口的棉花价格已稍微提高,成本提高,但利润却相对非常薄弱,难以平衡生意运作,如果单靠这门生意维持生计,根本维持不了。”

迈入迟暮之年的王振万说,如今他每天开门做生意只为打发时间,无需再为三餐而拼命工作,也不会再大量囤积原材料,偶尔和登门造访的老顾客寒暄话家常,悠闲地消磨闲暇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