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期讲到: 独孤后仗着曾助杨广成为太子,故要他替母后杀害一人。谁知,此人正是柳贵妃,杨广大感心乱,但他不动声色,只是仔细地听独孤后说出其阴谋。
过了几天,宫中果然传来独孤后生病卧床的消息,身为太子的杨广,当然要进宫去探视母病。
一如独孤后所安排,杨广至后宫探病之际,文帝杨坚和柳贵妃也来了。
独孤后虽然年老色衰,但杨坚和她多年夫妻,也曾同过患难,所以感情多少还是有一些,如今独孤后病了,杨坚嘘寒问暖的表面功夫还是会做一些的。
皇后卧病
杨广见杨坚和柳贵妃来到,他上前请了安,然后拱手侍立一侧。
杨坚问独孤后道:「皇后有恙,可曾叫御医前来诊治?」
独孤后做出一副虚弱无力的模样答道:「多谢皇上垂询,御医已经来过。」
杨坚道:「御医把脉后怎么说?」
独孤后道:「御医说,臣妾之病只是略受风寒所致,将息数日,进些滋补的汤水就会痊愈的了。」
正如独孤后所料,这时柳贵妃将她携来的一只暖盒打开,由里面拎出一只晶莹的玉壶。
「皇后,」青柳走到床前道,「壶内是臣妾特命御厨为皇后炖的千年灵芝参汤,皇后服后,当能提神补气,所患之病定能不药而愈了 。」
「柳贵妃真是有我的心呀!」独孤后接过了玉壶,但她没有立即饮服,却打开壶盖嗅了嗅道:「好香!」
「千年灵芝是臣妾珍藏的,」青柳道,「加上高丽国进贡的百年老参,皇后服后,定能滋补强身,延年益寿。」
独孤后听了只是微笑,仍未饮服。
一旁的杨广,早在青柳取出玉壶时他就开始提心吊胆,并尝试向青柳打眼色,但青柳却似乎没有留意到他,使杨广感到无可奈何。
「皇后,」杨坚这时道,「我看柳贵妃对妳是一片真心,妳就把参汤喝了吧!」
「我有说柳贵妃对我不是真心吗? 」独孤后瞟了杨坚一眼,「我不喝,是因为怕烫呀!」
「那妳叫人试一试不就成了。」杨坚道。
「皇上说得也是,」独孤后点点头,她向床一边宫女招招手,「妳过来,替我试试这参汤的冷暖。」
宫女见皇后吩咐,立刻过来跪地双手接过玉壶,只见她仰起头,张开嘴,唇不沾壶地喝了一口。
「怎么样?」独孤后取回玉壶问, 「烫吗?」
「回禀娘娘——」宫女刚说了一句,突然脸色大变,接着手捂咽喉痛苦挣扎。
杨坚和青柳见状都吃了一惊。
「她怎么了?」杨坚问,话犹未毕,宫女已倒卧在地,七孔流血而死。
「皇上,」独孤后颤声道,「看来这参汤里落了毒。」
「落了毒?」杨坚一愣,「目的何在?」
「目的何在?」独孤后冷笑,「当然是想毒死我啰!」
「是谁那么大胆——?」
「皇上要问落毒者是谁……」独孤后视线转向青柳,「只要看这参汤是谁携来的不就一清二楚了吗?」
「爱妃 ,」杨坚也怀疑地望向青柳,「莫非是妳……?」
「臣妾冤枉,」青柳镇静地答。
「冤枉?」独孤后指着青柳大怒道,「无中生有才是冤枉,现在我的宫女当场毒发而死,她喝的是妳这贱人带来的参汤,妳說冤枉,有谁会信?」
「皇后——」
「住口!」独孤后在青柳刚一开口之际就打断她,不给她申辩的机会,「妳这个贱人,皇上让妳霸占了去我都未曾与妳计较,妳竟然进一步想来毒死我,妳的手段都算狠毒,既然如此,今天不是妳死就是我亡,二皇儿,把你的佩剑给我,让我亲手杀了这贱人!」
独孤后的这番说话,正是她事先与杨广商定的暗示,只要她一旦说完,杨广就会拔出佩剑上前于迅雷不及掩耳之间斩青柳于床前,就算杨坚不赞成这样做,伧促之间他也会阻之不及。
但是,完全出乎独孤后意料之外的,当她将暗示的话说完之后,却不见杨广有任何回应。
「二皇儿,」独孤后再重复一次她的暗示,「快将你的佩剑给我!」
但杨广仍是老样子,静立不动,就好像什么也没有听到一样。
「二皇儿,你——」独孤后慌了, 她求助的目光盯住了杨广。
杨广的目光却避开了独孤后的视线。
就在这个间隙,青柳有了自辩的机会:「皇上,」青柳道,「臣妾确是冤枉的。」
「可玉壶内的参汤确是爱妃妳所携来的呀!」杨坚道。
「不错,参汤是臣妾携来给皇后补身的,」青柳道,「但炖汤却非经臣妾之手。」
「在那儿炖的?」
「在御厨。」
杨坚吩咐侍卫道:「去御厨将炖参汤的厨司给朕带来,今日此事非要查个水落石出不可。」
自尽下场
片刻功夫,厨司就给带到了杨坚面前。
「参汤里的毒是你落的吗?」杨坚问。
「不是小人!不是……」厨司叩头如捣蒜。
「你不老实说出来,朕就斩了你。」
「皇上饶命,小人说老实话,小人只是奉命行事……」
「你奉谁的命?」
「是皇后娘娘差遣一名宫女来御厨,交小人一包粉末,吩咐倒入柳贵妃命小人炖的参汤之中,既然是皇后娘娘之命,小人岂敢不从……」
「你知道包内粉末是毒药吗?」
「小人发誓,小人不知。」
「你胡说!」躺在床上的独孤后见事情被揭穿,她狂怒的将手中玉壶扔向厨司。
杨坚此时对整件事已明白了十之八九,他吩咐侍卫将厨司带走后,缓步走到了独孤后床前。
独孤后抬眼望杨坚,一脸的羞愧。
「皇后,」杨坚铁青着脸道,「枉朕多年来对妳十分敬爱,妳竟然会做出这等卑鄙下流的事来,妳不仅辜负了朕对妳的敬爱,也辜负了柳贵妃对妳的一番好意,今次,朕看妳是枉作小人了。 」
「皇上,」独孤后流泪道,「臣妾一时妒火中烧做此傻事,臣妾知错了……」
「妳放心,」杨坚道,「朕不会因此事将妳赐死,不过,经过此事,朕认为妳再无资格身为后宫三千佳丽之首了 。」
杨坚说毕,带着青柳和侍卫匆匆离开了后宫。
独孤后见杨坚绝情而去,心中已是凉了一截,她再转头去望杨广,发现杨广不知何时已经悄然走了。
「二皇儿,」独孤后欲哭无泪地倒在床上呻吟哀嚎,「我捧你坐上太子位……而你却出卖了我……为什么……?」
数日后,太监贤英公公捧着圣旨来了后宫,他当着独孤后的面宣读了杨坚的旨意。
独孤后的皇后身份被废,贬为一名普通的妃子,而且由即日起迁出后宫,打入冷宫,不久她又听到将立柳贵妃为皇后的消息。
这样的打击,对独孤后来说是太大了一些,超越了她精神所能负担的范围。过了不久,她就神经失常了,变成了一个半疯半癫的女人。
终于,在一个月圆之夜,独孤后孤清清地望着一轮明月,感到生无可恋,于是解下腰带悬梁自尽了。
独孤后的死讯传到贵妃宫,文帝杨坚正搂着他心爱的柳贵妃在饮酒作乐。
杨坚听说独孤后自尽,他不但没有悲伤的反应,反而笑着对青柳道: 妃,妳以后不用再提心吊胆过日子了,老太婆一死,以后再没有人敢来害妳了。」
「皇上,」青柳撒娇道,「皇后是自己要寻死的,臣妾可没逼她呀!」
「她死了也好,」杨坚道,「以后不会再有人跟妳争宠,朕也可名正言顺地册封妳为皇后了。」
「皇上打算册封臣妾为皇后?」青柳做出一副雀跃状。
「爱妃不信?」
「臣妾何德何能,只怕后宫诸妃不服。」
「谁敢不服?」杨坚冷笑道,「有那个妃子敢出怨言的,朕就将之贬为庶人,赶出宫去!」
此刻的杨坚,他疼爱柳贵妃入心入肺,在他心目中的皇后人选,除了柳贵妃之外别无他人。
于是,就在隔一天的早朝中,杨坚命管事太监向诸王公大臣宣读圣旨,正式册封柳贵妃为皇后娘娘。
接着,杨坚将贵妃宫扩建为新的后,他日夜与新后缠绵宫内,将大部份朝政都交付太子杨广去理,不多闻问。
下期预告: 文帝迷恋美色,大权会落在谁之手?杨广向青柳求欢时被人发现,告状于文帝,他们如何解释呢?杨广能保住太子之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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