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约名笔:张森
吴瑞德的太太谭依丽,当年因为吴瑞德有钱,而拒绝了穷小子杨英汉的追求。
岂知,婚后的吴瑞德却因父亲破了产,只好变成打工一族,而杨英汉竟成了他的上司;杨英汉依然对谭依丽念念不忘,一心想要再续前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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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氏财团在八打灵举行的一次联欢会上,财团新上任的总经理杨英汉问他属下的职员吴瑞德道:“听公司的许多同仁谈到你,他们异口同声地赞你好福气,说你有一个天姿国色的好太太,是吗?”
“那是同事们过誉,”吴瑞德谦逊地答,“内人姿色平庸,不值一赞。”
“不管怎么说,”杨英汉呷着酒,“可否介绍你太太给我认识一下呢?”
“当然可以,请总经理稍候。”
吴瑞德不敢怠慢,他在联欢会场四处寻找,终于在一堆女宾之中找到了他太太谭依丽。
“依丽,妳跟我来。”吴瑞德拉了太太就走。
“什么事?”谭依丽愕然,“你带我去哪儿?”
“新来的总经理要见见妳。”
“他要见我做什么?”
“还不是那些同事瞎起哄,他们都说妳漂亮,引起了总经理的好奇心,所以想见妳。”
“这不好——”谭依丽扭捏不前。
“怎么呢?”吴瑞德问。
“羞死人了。”
“依丽,这个面子我们不能不给总经理,否则——”
“否则怎么样?”
“否则我饭碗可能保不住。”
谭依丽无奈,只好随丈夫去见总经理。
自己找娱乐
来到杨英汉面前,谭依丽吃了一惊,她觉得这个总经理很面善,很像她以前的一个男朋友,但闻说其人早已病死他乡,不可能再是他了。
吴瑞德为双方作了介绍。
杨英汉紧握谭依丽的手,笑嘻嘻地说:“吴太太,果然名不虚传,我很羡慕瑞德兄,他能娶到妳这么一位美人为妻,确是他的福气。”
谭依丽羞红了脸,垂首无语。
一个月后,公司突然派吴瑞德赴南美洲公干,作为妻子,谭依丽当然要去机场送别。
“瑞德,”她问,“这次你会去多久?”
“大约两个月。”
“你走了,我会很寂寞。”
“妳可以自己找娱乐。”吴瑞德说,又提醒她,“不过记住,妳做什么都不要紧,千万别给绿帽我戴。”
飞机起飞后,谭依丽走出机场,正想叫的士 ,一辆豪华房车在她身边驶停,车内驾驶人并向她招手。
谭依丽望去,只见车内坐的是杨英汉。
“总经理——”谭依丽感到意外。
“上车吧!”杨英汉带着命令的语气,“我送妳回家。”
谭依丽身不由己地上了车,车迅速驶离机场。
“对不起,”杨英汉说:“让你们夫妻小别一下。”
“是你派他去的吗?”谭依丽问。
“不错。”杨英汉点点头:“不过我是有意的。”
“有意?”谭依丽愕然不解。
“因为只有这样,我才有机会单独接近妳。”
“总经理——”
“到家了。”
“这不是我的家。”谭依丽望望车窗外。
“这儿是我的家,我想请妳上去喝杯咖啡,随便谈谈。”
一怒马上走
谭依丽想拒绝,但对方是她丈夫的上司,她不禁有点犹疑,于是说:“总经理,我们之间有什么可谈的呢?”
“有,譬如说谈谈曾沛强是怎么死的。”
一听曾沛强这个名字,谭依丽心里一震,他正是当年与她相爱过的男友,二人分手后多年不通音讯,谭依丽很想知她初恋之男友怎么会死的。
“你认识曾沛强吗?”谭依丽问。
“不但认识,而且很熟。”杨英汉说。
“你太太在家吗?”
“她去了欧洲旅行,要两个月以后才回来。”
谭依丽知道总经理的太太是黎氏财团董事长的独生女黎晓玫,杨英汉能坐上总经理的位置,和他娶到黎晓玫为妻有直接的关系。
杨英汉的家,布置富丽堂皇,有如皇宫。
杨英汉斟了一杯酒给谭依丽,二人对酌。
“妳想知道我怎么认识曾沛强的吗?”杨英汉问。
谭依丽点点头。
“我认识曾沛强,”杨英汉说,“因为我就是曾沛强。”
“什么?”谭依丽大吃一惊,“你就是曾沛强?”
“难道妳看不出我容貌跟曾沛强相似吗?”
“不错,确是相似,我初见你也吃了一惊。”谭依丽说,“不过,传言曾沛强远走他乡后,已经死了。”
“传言只是传言。”杨英汉说,“想当年你我相爱,你嫌我穷而变心去嫁给富家子吴瑞德,我一怒而远走澳洲,一次在澳洲内陆遇到龙卷风,身受重伤但为土人所救,九死一生之后我决定改名换姓重新做人,不久后我就认识了黎晓玫,她爱上了我,我们就结了婚,辗转数年我终于被派回来这儿的黎氏财团,当了总经理。”
“原来是这样。”谭依丽听得呆住。
“依丽。”杨英汉说,“我看得出,现在妳丈夫穷了。”
“不错,”谭依丽叹口气,“瑞德父亲生意破了产,他只好出来为黎氏公司打工,赚一份薪水养活我。”
“现在我比他有钱多了,是吗?”
“那还用说。”
“如果再让妳选择,妳选择谁?”
“你已经有了太太,我也有了丈夫,还谈什么选择?”
“还是可以选择的,”杨英汉逼近她,“如果妳还爱我的话。”
谭依丽望着他,她想起身走开,但却被他紧紧搂住,他火热的嘴唇印到了她的嘴上。
她的挣扎一开始就软弱无力,最后倒进了他的怀里。
吴瑞德由南美洲公干归来后,将一叠谭依丽与人幽会的照片扔向妻子,照片上裸体女人是谭依丽,男人却见不到面孔。
“妳还有什么话说?”吴瑞德狂怒地说。
“这照片你哪儿来的?”谭依丽失色地问。
“是无名氏寄给我的。”吴瑞德说,“我警告过妳,不要背着我给我绿帽戴,妳当我放屁,好,我们离婚!”
谭依丽无言,她知道离婚已成了定局。
不算是报复
离开了吴瑞德,她带了简单的行李去投奔杨英汉。
“照片是我太太寄给妳丈夫的。”杨英汉说:“我没料到她派私家侦探在调查我。”
“她为什么要这样做?”谭依丽问。
“她想拆散我们两个。”
“我现在自由了,如果你太太和你离婚,那你也自由了,那我们两个又可以在一起了,你太太会跟你离婚吗?”
“那要看我怎么表态了。”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她虽然知道了我们的事,但她仍然爱我,愿意原谅我。”
“那你可主动和她提出离婚。”
“我是想,可惜——我办不到。”
“为什么?难道你不爱我?”
“我爱妳,可惜妳没有钱,所以我必需选择黎晓玫做我的太太,就像妳当初一样,妳爱我,可是我太穷,所以妳最后选择了富有的吴瑞德做妳的丈夫,道理是一样的。”
“沛强,你这是在报复!”谭依丽掩面痛哭。
“这不算是什么报复。”杨英汉颇有感触地微笑起来,“这只是人生一次微妙的循环而已。”
(本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