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高一矮的两名英勇旅客一上一下的攻击劫机者,就在争执中,劫机者手中的炸弹着地爆炸,机舱爆开了一个大洞,飞机失去平衡,向大海急堕。
当楚醉慢慢醒转时,只觉身在海洋之。眞眞两手抱着他,她的身体在下,他在上,使他的头露出水面。她两脚在水底稳定地划水,使二人的身体前进。
虽然没有阳光,但天色很明亮,这时还是下午。当楚醉更清醒一些时,他开始发觉万万的下身不仅两只脚在划动,还有一条极长的像鱼尾一般的东西,在海浪下刘来划去。那是什么东西?他以为自己在做梦,不觉又昏晕了过去。
然后、当他再醒转时,发现夕阳耀目。前面是一个海岛,万真正用尽全力划过她看来也筋疲力尽了。当地划上那海岛的沙滩时,浑身软无力,躺在那里气。楚醉低头一看,这时再清楚不过了, 他见雄两腿中间有一条长约十尺的如墨鱼 触与一般的东西、作枣红色。粗的地方如 大碗一般大、近尾的地方却实得只有一公分大小。触脚两侧有小小吸盘。
心中坦然
「你………你………」楚醉指着那触脚。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眞眞双目微张,低声道:「不用害怕………」
「现在……………对你说出真相也不妨。」眞眞缓缓道:「那是我的………………第三只脚。」
「第三…………………?」楚醉神色骇然。
「你是一个可爱的人。你喝酒,终日用醉眼看世界,我有几双脚,你根本不知盖。也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做一对好朋友。」
「我不是神仙,也不是鬼怪。」眞眞道:「我是另一个星球来的人,只将面貌略为改变一下罢了。」
「………………」楚醉接不上话来。
眞眞的精神前为复原,在沙滩上欠身而起。一拂水湿的秀发,逐渐恢复明艳的神态。
「刚才的情况很危险,机上的人恐怕大部份已死去了。」其实感慨道。
楚醉想起飞机出事的可怕场面,余悸就存。他知道这条命是全靠翼翼救回来的，如果没有她,自己早已葬身鱼腹,那么,又何必怕她是什么地方来的怪物?
这样一想,心中坦然。笑道:「今次万多亏了他!」
「你不怕我了?」眞眞笑问。
「还是………………有一点怕。」楚醉不撒谎。
「我喜欢你这人。很坦白。」
「噢,我知道了。」楚鲜忽然想起:「你的乐曲为什么那样动人。原来那…………………… 是属于另一个世界的。」
「其实也没有什么两样,不过我们的音阶变化较精密,那些旋律你们听起来觉得新鲜罢了,我听你们的歌曲,也觉得很有意思。」
「那么,你要为我多作几首歌,让我们能欣赏另一种情调。」一谈到音乐。楚醉的劲头就来了,想到眞眞那些美妙的旋律。什么恐怕都抛到九霄云外。
眞眞抬首向海岛眺望道:「我只怕没有多少时间和你在一起了。」
「为什么?」楚醉问。
「这是一个荒岛,什么都没有。最多按上七八天,我们都会饿死!」眞眞凝视着他道。
「这………………」楚醉的心情给唤回了现实:「我们怎么办?」
「为了救你,为了救我们,只好把我的同件召来。」眞眞平静地说:「但这一来,我在地球的生活就要缩短了。」
胸腹传讯
「你是来地球………………看看的?」楚醉嗫嘴地问。
「差不多。我爱玩,我的姐妹们都没有我顽皮。我觉得地球很不错,我喜欢地球的人。」
「我们的人有什么特点?」
「性格很多样化,生活丰富,不单调。我们那边的生活就平凡得多。」
眞眞抬头望望天色,夕阳快要西垂了。她在自己胸腹上用十只手指来回按动, 像在按乐器的键钮。
「你在作什么?」楚醉问。
「我在发讯号,通知我的姐妹们。」眞眞说着,手指依然不停按动。
「妳身上有…………………电讯装置?」
「不,这是我们生理的特殊构造,能够传达讯号,你是不懂的。就像你们身上有些生理构造,我也不懂一样。」眞眞趁说话之际,把那长长的触脚慢慢缩短,变成一只人脚,寻且缩进裙子里面,于是她裙子只有两只脚。
楚醉呆呆地看着她这种变化。
「我不想吓着你,刚才太疲倦了,才没有办法。」眞眞露出女孩子爱娇的神态道:「你还会记着我吗?」
「会,我会永远记得。」楚醉认真地道。
眞眞好像很高兴,想了一想,说:「那个邵美玲也是不错的女子,她孤身一人,很可怜,你为什么不娶她为妻,和她一起生活,大家都有个照应?」
楚醉点点头,他从来没想到这一点。
「今晚午夜,我的小型飞行船就会来到。我的姐妹来接我回去太空飞舰银河号。她们总共约八十人,在银河系探察,地球是小目标,所以只有我一人下来。」眞眞平静地说道。
「原来如此,妳们的目的是什么?」 楚醉不禁问。
「没有什么太大目的。只是为了探索,增加知识。我们是喜欢求知的种族。但目标也只止于探索而已,我们不想去控制别人。」
楚醉似懂非懂的听着,他不是科学家,想不出话询问一些什么有用的问题。午夜时分,天上像多了一轮明月。那明月越来越大,迅速降落下来,逐渐变成一个光亮的旋转的圆盘,光华四射,煞是奇观。
夜雾苍茫
这圆盘盘在楚醉和眞眞头顶直罩下来。有一阵子,楚醉以为会被它压死。但没有,它在头顶约五十尺处停下。圆盘径宽约十公尺,分别有两具透明箱子从圆盘底部落下来。
眞眞对楚醉道:「请进去右边这一个,你会在下层船舱,我在上层。我和姐妹们的真正形貌不想让你瞧见,以免吓坏你。大约半小时后,这小飞行船会把你降下一个你熟悉的地方上,你自然会懂得怎样回家了。」
眞眞说完,在他脸上一吻,表示惜别。这一刹那间,楚醉忽然感到浓厚的怅惘.
眞眞踏进左边的透明箱子,楚醉也踏进右面那一个。
眞眞向他挥了挥手,两只箱子一齐往上升,进入光亮的圆盘里面。
圆盘再度旋转上升,平平飞起。
它照亮了远近的海面。
当它再次降下时,楚醉被透明箱子送下来,耳边听见有人幽幽地说「再见」。是眞眞,她还轻轻哼着一首他们共同「创作」的歌曲。圆盘冉冉上升,直至变成一个小点。
楚醉发觉他站在香港的太平山顶上, 夜雾苍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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