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的第三只脚变成一条长约十尺的枣红色触脚,把张不拔等三人打死。一名老人刚好外面归来,看到这可怕的情景,吓得晕过去。
「妳不用管,」真真道:「反正我已把这事解决了。」
「不,他们还有些余党,若知道是为我而死,那些人会来寻仇的。」邵美玲显得六神无主。
「妳要是害怕,暂时搬到我朋友家来住吧。」
「也好。」
真真陪邵美玲到她家内,收拾了几件衣裳,放进旅行袋中,一同乘车前往楚醉居处。楚醉正为真真的安危担心,在屋内踱来踱去。他虽报了警,却不知警方是 能及时采取行动,一见真真无恙归来,大喜过望,问她是怎样逃脱的。真真略述一二,又介绍邵美玲给他认识,说她把几个欺负邵美玲的人打死了。楚醉听了暗暗咋舌,他不知道她有「第三只脚」,但对她具有「武功」这一点,却是无所怀疑的,因为她会亲眼见她踢倒了几个匪徒。
不羁性格
楚醉性格随和,对多一个客人来居住并不在乎,何况邵美玲又是一个动人的美女。他把自己睡房腾出来让给她,邵美玲初时不肯接受。真真道:「没有关系,我和他两个人都喜欢喝醉了睡在地板上。」
楚醉大笑,他喜欢真真的不称性格,也喜欢她用这样熟络的态度对他。邵美玲会心一笑,以为他们已有某种关系,便暂时接纳了他们的建议。
楚醉放下心来,急忙拉着真真作曲,原来唱片公司的女老板沉绿叶又来催了。沈绿叶说,如果他能一口气给她十只曲子,她便给他半月假期,并送他一张机票到夏威夷渡假。
真真道:「十只曲子还不容易,我随口都可以呼出来!」
「那么,我立刻回覆她,」楚醉喜道:「我向她要两张机票!」
真真微笑点头。这等于是默许她可以和他同行。
两张机票对沈绿叶来说,非常简单,她在电话上答应了。不过,她怀疑楚醉是否能在短期内把十只曲子写出,楚醉一向是慢热的,常常要喝完三四瓶威士忌,才想出一句好旋律来。
楚醉在钢琴旁边坐下,对真真道:「今次一定要给她一个意外!」
于是,由真真口上哼出歌曲,楚醉记谱,他一面记,一面摇头晃脑,惊异不已,不仅因为那旋律的新鲜和动听,更奇怪真真何以有那样的音乐天赋。普通人唱歌,曲谱上的「1234567」,在「1′ 」和「2」之间,最多可以高半音或低牛晋,但真真在「1」和「2」之间,可以唱出不同的十个音,清楚玲珑,绝不含糊。楚醉叹为观止。
变化万端
也正因如此,真真的歌变化万端,常因一个特殊发音的运用,而使整首歌神韵 迷人,超凡脱俗。
楚醉一面记录,一面叹道:「为什么 我想不到这一句可以有这样的变化?简直 化腐朽为神奇!」
邵美玲见他们二人一个唱,一个记录 ,旁边放了两杯威士忌,不时你喝一口, 我喝一口,神态亲密,羡慕不已。
只花了一天半功夫,楚醉便把真真口 上的十首歌录下来了。他高兴得大笑,一 边弹琴一边唱,又向邵美玲道:「妳会不会唱歌?」
邵美玲道:「以前会学过一个短时期。」
「来,来,我教妳。」楚醉说。
邵美玲便站在钢琴边跟他唱,她也觉得十分动听。不过,她和楚醉都唱不出真真本人唱时那种神韵。原因很简单,真真那种精密细致的变音,只有她唱得出来,连钢琴也无法表达。
「妳是神仙,不是人!」楚醉借着酒意赞道。
真真蓦地一惊,她不知道楚醉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见他没再说下去,她才放心。
楚醉把十只曲子腾清,送往唱片公司。沉绿叶真的大感意外。待她把曲子在网琴上试弹时,她的意外更大了。禁不住跳 起来,打一个电话过去:「楚醉,你是一个鬼才,怎么写得出这样兴妙的乐曲来! 我保证,这张唱片会风行一时,明天你会是此地最红的作曲家!」
楚醉笑得合不拢嘴,想把真真的协助说出,真真摇手阻止。
邵美玲的担心是多余的。张不拔虽然凶横,但他的势力不如她想像的庞大。他去寻找邵美玲,只有他和两个打手知道。他们死后,没有人晓得他三人到那地方去的目的。警方只道是黑吃黑的案件,不了了之。
不安预感
不过,为了安全计,真真还是劝邵美玲住在楚醉家中。
几天后,真真和楚醉同赴夏威夷渡假。本来真真要求楚醉多买一张机票,邀邱美玲同行。但邵美玲坚决不肯,她不欲插在中间,破坏他们二人的雅兴。
飞机下午开出。天下微雨,真真坐在机舱内,觉得郁闷。她忽然预感到有什么不快的事情将要发生。
「这种飞机安全吗?」她问。
「通常是安全的,」楚醉道:「除非有人破坏。」
他发觉真真神态不安。便道:「我们喝酒吧。喝了酒就会愉快得多了。」
他叫了威士忌,两人对喝。几杯下肚,果然心情转佳。他们是由饮酒而结识的,一饮酒,二人仿佛后近多了。
忽然有两个蒙面美子在机舱内站起来,喝道:「各位安定地坐着,这飞机已在我们控制之下。」
机舱内登时散发出一阵骚动。两个劫机者都手持一枚类似炸弹的物体,不知是真是假。其中一人道:「不许吵,谁敢妄动,我这炸弹就抛出来,大家同归于尽! 」
他声音颤抖,神情十分紧张。从外表看,显然不是一个职业恐怖份子。
他的伙伴则迫一个身材娇小的空姐, 带他到前舱去威胁机师。
偌大一架飞机,两个劫机者要控制全局是不容易的。但他们手上有炸弹,只要手一松,便会掉下来。投鼠忌器,谁也不敢轻易站起来和他们对抗。
机舱内有小孩的哭声,也有女人因害怕而发出的啜泣声,人人的心情都绷得紧紧的。
楚醉从未遇过这样的场面,紧紧握着真真的手。那劫机者左右观望,神情烦躁不安。显然他内心的惊恐不下放其他人。
这时,他的伙伴已入了驾驶室,机舱内只有他一人。真真在想,我该用什么方法把他的炸弹夺过来,或把他击晕,而他的炸弹不致堕下。可惜她的座位离他太远,她的「第三只脚」那长触须无法一下出击而达到效果。劫机者有时向前走上几步,把距离拉近了,但总是差那么一点点,把真真气煞。
向海急堕
忽然有一高一矮两名英勇的旅客一跳而起,他们也看中这劫机者的弱点,此时孤单一人,又无其他武器,攻击他是千载一吋的良机。那高者勒他的头发,矮者则抢他手上的「物体」,不让他抛出来。他们甚至认为这东西八成是假货。
劫机者一惊,他的头头已被动住了。但他的体力较诸想像的大,而他显然陷入一种悲愤情绪之中,竟不顾自身,以炸弹为重,两脚奋力向矮者证去,矮者本来已经两手钳着他持炸弹的手,给他一证,正中腰下。
一阵剧痛,矮者的手松了一松。就在 这电光石火之际,劫机者把炸弹向后抛出,在高者身边滑下。高者大惊,用脚一挑,想阻住炸弹下跌之势。但没有挑中,隆然一声,那炸弹就在他脚下爆炸了。
这是一枚真的炸弹,而且威力不小,不仅把劫机者和附近数人炸得血肉模糊。机舱也爆开了一个大洞。飞机登时失去了平衡,向下面的茫茫大海急堕。
真真大声向楚醉道:「拉紧我!」 楚醉紧紧把她抱住。
只觉风云变色。机身起了一阵剧烈震荡,楚醉瞬即由晕眩而失去知觉。
不论机师作怎样的努力,飞机还是堕入大洋之中,断成了数截。
下期预告:
楚醉看到有一条像鱼尾般的东西,在海浪下划来划去,不觉又昏晕过去。到底他们身在何处,俩人的感情可否会有下一步进展?请看下期大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