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约名笔:锺士
莎玲娜是个美女,驾的又是名牌跑车,香车美人,去到哪里都令男人注意。
这天,她的车坏了,凭她的魅力,她一站出来,马上就有一辆马赛地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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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玲娜驾的跑车全身红色,是鲜红,红到发亮。在街上跑动时,引人注目不在话下,没有注意到她的香车的人,肯定是色盲了。
现在,这架又扁又矮的跑车,飞驰到Subang Parade附近的联邦大道上时,突然停在路中间。它的引擎罢工了,钥匙扭了又扭,引擎还是没有反应。
从巴生谷下吉隆坡的车辆,如过江之鲫。有人看见车子停在路中央,大响汽笛,却没有人停下,伸出援手。
莎玲娜知道,她一亮相,情况却会不相同。
她亮了危险讯号灯,从车里跑出来,打开车头盖。
她上身穿的红衣,跟车子一样鲜红;她的短裙是黑色的,也在发亮。
车子穿梭而过,掀起一阵阵烈风,把她的短裙吹起来,一阵开一阵盖,她的底裤是什么颜色,已给路人辨认清楚。
马上便有一辆马赛地在路旁停下来,一个高大的男子走过去。
“小姐,车坏了吗?”他高声叫道。
“是啰!”女郎带着一面笑容,“它突然拒绝跑!”
“妳进去转动驾驶盘,我帮妳推到路边再说。”
平常的毛病
那男人在车后大力推动车子,很快就移到道旁。
“把妳的修理箱给我,”男子说,“让我看看,出了什么毛病。”
男子似乎很懂修车,他把Contact Point的东西拿出来,用砂纸擦了一遍,才安装回去。
“好了,扭转钥匙,试试看。”他说。
女郎钻进车里,扭匙,只听见“格格格”一串声响,引擎还是不争气。
男子接着把四个火花塞挟出来检查。
“是新的,应该不会有问题。”他对自己说。
他把火花塞一一在地面上敲了敲,又用口去吹了吹,再安置回去。
“小姐,再试试看。”他叫道。
“一定可以的了,”她答道,旋即扭动钥匙,引擎果然“轰轰轰轰”地咆哮起来。
“谢谢你,先生。”小姐拍起掌来,“你真本事,是哪里学来的?”
“我们做司机的,普通的修车知识一定要有。”男子报以微笑,“这是很平常的毛病。”
“无论如何,如果不是遇到你,我不晓得怎么好。”
“助人为快乐之本,不必介意。”
“让我请你喝杯茶,算是答谢你吧!”女郎献议,“有没有时间?”
“刚送老板上了飞机,”男子说,“我有几个小时自由自在的时间。”
“那太好了,我们到PJ希尔顿的咖啡座去。你的车跟在我后面,OK?”
“OK!”
在咖啡座里,这对素未谋面的男女,竟然谈笑风生,十分投机。
莎玲娜这才知道,男子名叫艾伦,廿五岁,尚属一名寡佬,正合她的条件。
她要打铁趁热,不再等到明天。所以,在喝茶过后,莎玲娜又建议晚上再一起玩。
“我们一同去卡拉OK,你不反对吧?”她说。
“美女邀请,艾伦哪敢拒绝。”艾伦说,向她眨一眨眼,双双哈哈大笑起来。
“好吧!一言为定。七点,我去载你。”
艾伦把住址告诉莎玲娜,并指示她怎么跑。
傍晚,莎玲娜依时出现。她穿着深蓝色的上衣,袖子特别宽阔的,她每次伸手时,艾伦可以清楚地看见她的名牌奶罩。虽然看不见里面的东西,但他也要多看几眼。
她的裙子也是深蓝色,比白天那一套长得多。
艾伦觉得奇怪,莎玲娜并没有提到卡拉OK的事,她没有征询他的意见,便带他去吃泰国餐。
泰国餐的菜式大多是辣的,跟马来餐差不多,在本地长大的人,没有吃不惯的。艾伦不单止不怕啦,还吃得很开胃、很开心。
怀疑的眼光
吃了饭,已是八点多,天色一片漆黑了。
莎玲娜似乎忘了原订的节目安排,而载他到了吉隆坡郊外的湖滨公园。
停车场里已经停了一些车辆。
她知道,车里面都是有人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对,一男一女的。车的门窗都关紧,冷气在开着的。
“有来过这里吗?”把车停放好,莎玲娜以悠闲和温柔的声调问她身边的男子。
“没有。”艾伦说。
“真的?”莎玲娜向他投以怀疑的眼光,“这么纯情吗?”
“不是纯情,”艾伦说,“我的初恋约会,是在太平湖畔渡过的。”
“初恋有成功吗?你还是不是处男?”她问。
艾伦对莎玲娜的大胆发问,觉得有点吃惊。但是,他马上便想通了。一个女人,带男人来这里,难道是想他人陪她看月亮?
“艾伦,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莎玲娜在催促。
“两个答案全是No。”艾伦说,并反问:“妳呢?”
莎玲娜假装发怒,她说:“你不必知道这么多,那会破坏今晚的情绪。”
“听妳的话。”艾伦说,他当然不是傻瓜。
“今晚是你唯一的机会,明白吗?”
莎玲娜自动地把脸颊靠过去,她的香水味更逼近艾伦的鼻子,使他忘了一切,只想享受这一刻美妙的时光。
他转过脸去,对准她的嘴,吻她。她没反抗,反而有反应,她的反应比他还要热烈。
她把前座的两张椅子按下来,靠到后座坐位上,简直就像一张床。
在两人的世界里,在一张床上,在四周漆黑的环境中,将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你的想象一定不会错的。
莎玲娜喜欢在车子里的狭窄空间中做这种事,而不要在酒店里进行,是有她自己的一番道理的。
她认为,车子里很特别,又怕有人来窥视,加强了偷情的味道。
最大的理由是,进酒店,容易被人看见,不够秘密,以汽车作阳台,可免“后顾”之忧。
在车内缠绵了几小时,到凌晨时分,他俩才离开公园。
莎玲娜显然很满足。在道晚安时,她还自动地给艾伦深深一吻。
可是,她没有说出下一次约会的时间。
他向她要电话,她也不给。
“今晚的事,你忘了吧!”她说,“下次如果见到我,就当是陌生人好了。”莎玲娜真的没有再和艾伦联络。
艾伦想找她,没办法。他没有她的地址,也没有电话。
这样子,过了半年多。
一天,在古晋道,他才有机会再碰到这个跟他有过一夜情的女人。
她的车子又抛锚了。
他停了车,上前去帮她。但她不单止不领情,反而叫他快快离开。
“不要阻碍我钓大鱼。”她说。
“钓鱼?”艾伦不解,“妳到底在做什么?”
“你真笨!”她骂道,“你以为我的跑车真的坏了吗?我是自动熄了引擎的。我有个暗扭,它可以使引擎不能发动,一旦开了暗扭,车子又可以跑了。你已经上钓一次,我不再要你。”
艾伦只好不悦地跑开。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