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期讲到: 杨勇误信杨广的劝告决定私逃。谁知,在城外就被骑兵队包围,并死于乱箭之下。另一方面,朝廷对立储的问题议论纷纷,使到文帝难以抉择。
「其实,夏钧范此人徒负盛名。」杨坚接着道,「他说越王杨勇有王者之相,于是朕听他言立勇儿为太子,如今勇儿因杀父篡位而死于非命,又何来 王者之相?」
「这么说,」青柳道,「皇上此次是自有主意了。」
「不错。」杨坚点头,「朕这次自有主意。」
次日早朝,文帝杨坚当着众王公大 臣前宣布册立晋王杨广为太子。
有拥护秦王杨俊的大臣欲提出异议,但杨坚再也不为所动。
「朕意已决,毋用多议。」
立杨广为太子之事,遂成了定局。
册封大典之后,晋王府也就成了新的太子府。
援手相助
杨广在宫中受过百官的朝贺之后,踌躇满志地回到了他的太子府,又与自己一般亲信属下开怀畅饮。
正欢饮中,下人来报:「贵妃宫贤英公公到。」
杨广闻报,将贤英公公请到内室才悄问来意道:「公公是否带来父王的旨意?」
「太子殿下,」欧阳英贤道,「奴才带来的,是贵妃娘娘对殿下被册封为太子的祝贺。」
「娘娘有心。」杨广高兴地道,「此次如无贵妃娘娘暗中相助,只怕杨广难以心想事成,劳烦公公见到娘娘,替杨广说声多谢呀!」
「太子放心,奴才一定代为向娘娘转达太子的谢意。」欧阳英贤道,「娘娘说,她答应太子的事,一定会做到, 如今总算不负所托,娘娘也很高兴呢!」
「娘娘真是个守信的人。」杨广道,「请公公转告娘娘,日后只要有用得着我杨广之处,只管说出来,我杨广就算是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
「这个……」欧阳英贤欲言又止。
「公公,」杨广追问,「有事不妨明言。」
「娘娘她……」
「莫非贵妃娘娘,她有何为难之事?」
「娘娘担心她有性命之虞。」
「此话怎讲?」
「娘娘曾跟奴才提过,有人要谋害于她。」
「是谁?」杨广一愣,「谁要谋害柳贵妃?」
「奴才也曾问过娘娘,但娘娘不肯明说。」
「为什么呢?」
「娘娘似有难言之隐。」欧阳英贤道,「娘娘吩咐奴才转告太子,如娘娘有危,望太子务必加以援手。」
「贵妃娘娘如有难,我杨广绝不会袖手旁观,定必倾力相救。」杨广道,「只是——如果不知是谁要加害贵妃娘 娘,杨广又如何援手呢?」
「贵妃娘娘说,谁要加害于她,太子殿下你迟早就会知道的。」
「果真如此?」
欧阳英贤点点头,接着道:「娘娘还说,她已将自己一片心都交托了给太子殿下,到时候就看太子殿下的一颗心是否也愿意交托给娘娘了。」
「请公公转告娘娘。」杨广情迷意乱地,「我杨广恨不能将一颗心掏出来给公公带回去交给娘娘,请娘娘放心,有我杨广在,绝不会让任何人加害 于娘娘!」
欧阳英贤走了不久,忽报皇后娘娘独孤后鸾驾到了太子府。
杨广一听母后驾临,急忙迎出中门。
进入大厅坐下后,杨广道:「母后驾临,请恕孩儿有失远迎。」说毕又叩下头去。
「二皇儿免礼。」独孤后微笑道, 「你如今已身为太子,为母心里高兴,特来当面祝贺我儿。」
「谢母后。」
「二皇儿,你可知悉,」独孤后接着道,「此次另立太子之事,你父王久久举棋不定。在为母固请之下,你父王终于作出决定,立你为太子,总算 了却了我的一桩心愿。
「臣儿知母后爱惜臣儿之心。」杨广做出感激涕零之状,「如无母后鼎力相助,太子之位又岂能落到臣儿身上,母后的大恩大德,臣儿至死 不忘。」
「二皇儿,有你这份心愿,为母也算没有白白疼惜于你。」独孤后欣慰地道,「不过,今日我来,除了道贺二皇儿登太子位之外,也有一件事 要二皇儿相助的。」
「母后有事只管吩咐。」杨广道,「孩儿定当全力以赴。」
「二皇儿,」独孤后忽然正色道,「我要你帮我去搬掉压在我胸口的一块大石。」
「母后的意思……?」
「我要你替我杀一个人。」
「杀人?」杨广笑了,「母后想杀谁,只管道来,臣儿明日就将其人的首级奉上。」
「我要你杀的人就是——柳贵妃!」
「柳贵妃?」杨广吃了一惊。
「不错,正是她。」
「母后——」杨广心里很乱,但表面不动声色,「为何要杀柳贵妃呢?」
「这个狐狸精,」独孤后恨声道,「自从你父王由陈叔宝手里霸占了这个女人之后,给她迷得晨昏颠倒,朝政不理,元气大伤,再这样下去,只怕一条老命都会不保了,你说是不是?」
布下毒局
「母后——言之有理。」
「本来你父王每月至少有半个多月都和为母共渡良宵,」独孤后道,「如今夜夜都在贵妃宫留宿,为母甚至想在日间见你父王一面也不容易,柳贵妃自恃得你父王宠爱,眼睛里那里还有为母这个皇后娘娘,二皇儿,你说柳贵妃该不该杀?」
「该——该杀。」杨广勉强点头。
「既然二皇儿你也认为该杀,」独孤后道,「那我们母子二人就合力来上演一出屠狐的好戏。」
「但不知——母后杀柳贵妃,想如何下手呢?」
「此事要就不做,」独孤后咬牙道,「做起来就一定要快刀斩乱麻。」
「如何快刀斩乱麻?」
「过几天母后会装病卧床,」独孤后说出了她的杀柳贵妃之计,「到时候你父王和柳贵妃会来东宫探视,我会通知二皇儿你届时也来问候为 母之病,然后照我吩咐行事。」
「母后的意思……」
「以往我有不适,柳贵妃总假惺惺差人送她亲手熬的汤水来给我喝,以讨为母的欢心。」独孤后道,「到时候她一定会亲携汤水来给我喝。在你父王前虚情假意地做作一番,而我会买通御厨里的人,在柳贵妃熬的汤内预先下了剧毒——」
「母后想栽柳贵妃以下毒的罪名?」
「不错。」独孤后冷笑点头。
「这不行——」
「为什么不行?」
「万一母后误服,岂不危险?」
「二皇儿大可放心。」独孤后微笑道,「我在服食之前会先叫一名贴身宫女试一下冷暖,这样,中毒而死的自然就不是为母了。」
「可是——」杨广这时心里想的是 怎样挽救柳贵妃不受独孤后陷害,「柳贵妃定必不认,万一父王查出柳贵妃确是冤枉,母后岂非弄巧成拙?」
「如果给柳贵妃有申辩的机会,」独孤后道,「那事情可能会弄巧成拙, 但如果当场置柳贵妃于死地,就不必担心事情会穿,因为死人是不会再为自己呼冤的了。」
「当场置柳贵妃于死地? 」杨广怀疑地,「有父王在场,谁敢当场杀柳贵妃呢?」
「二皇儿,你敢。」
「我敢?」杨广吃了一惊,「孩儿只怕……」
「有母后替你撑腰,你什么也不用怕。」
「这事……」杨广望着独孤后,他感到既不安也不解。
「二皇儿,」独孤后道,「当我叫宫女试汤,宫女中毒倒毙之后,我会惊呼柳贵妃下毒要害死我,你在床旁不要给柳贵妃有申辩的机会,立时拔剑杀柳贵妃于床前。明白吗?」
「孩儿明白——」杨广强自镇定地,「但是……如孩儿不问青红皂白杀柳贵妃,万一父王怪罪下来……」
「二皇儿,」独孤后不悦道,「我已经说过,一切由母后替你撑腰,你在愤怒中为母后而杀柳贵妃,就算你父王心中不快,他也无法怪罪于你的 。」
「可是……」杨广仍在犹豫。
「二皇儿,」独孤后脸一板,「你素来是最听我话的,怎么这次这么拿不定主意?你别忘了,母后可以在你父王前提议立你为太子,也可以提议 再废了你的。」
杨广听独孤后这么说,他咬牙道:「臣儿一切听从母后旨意去做就是。」
下期预告: 独狐后的毒计会得逞吗?在文帝面前,杨广会偏帮母后还是青柳呢?皇后的最后下场将会在下期揭晓,到底是怎样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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