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媒体《韩连社》近期针对5日的儿童节(韩国儿童节是5月5日),曝光了自2002年9月开始收集到的育幼院儿童虐待案例,其中更多的重点是放在性暴力方面。访谈对象包含孤儿当事人团体代表、育幼院出身者以及海外收养团体代表等人士。这些人多为被父母遗弃或强制分离后,被送往育幼设施或海外收养,却在这些本应提供保护的地方再次遭受痛苦,不仅面临语言暴力、情感暴力、身体暴力,还时常遭受性侵害。
根据《韩连社》报导指出,一名受访者表示,部分育幼设施内的性暴力情况极为严重,甚至有小学低年级女童在一日内遭受四次性侵的案例。但育幼设施、儿童保护专门机构(아보전)、地方自治团体及福利当局却常常否认这些指控,声称这些说法被夸大,或指责受访者在说谎。
蒙田海外收养连带代表裴珍时(배진시)表示,在她认识的被收养女性中,大约有四成表示曾遭受性暴力,其中一位在1980年代后期被收养到欧洲的B女士,与两个妹妹一起进入中产阶级家庭,从13岁开始便遭养父性侵,这种情况持续了6年之久。
当B女士试图抗议时,养父威胁说不再让她受教育,迫使她忍耐。而B女士的妹妹为了避免性侵,甚至刻意让自己变胖,每天吃一至二罐巧克力酱,试图让养父失去兴趣。
未婚妈妈档案与权益研究所所长权熙贞(권희정)表示,针对收养儿童的事后服务几乎没有完善的制度和预算,当局认为将孩子送出国就完成任务了。她强调,应该从保护收养儿童权益的立场,彻底进行事后处置。
「我是父母协会」代表金秀彬(김수빈)提到,一位国中一年级男孩被育幼老师叫到办公室,借口替他全身涂乳液而进行明显的性骚扰。她还提到另一个孩子在淋浴间被育幼老师严重触摸重要部位的事件。金秀彬强调,在育幼设施内,孩子们即使遭遇这种事,也难以表达拒绝,因为他们缺乏必要的发言权和保护。
孤儿权益连带代表赵允焕(조윤환)则表示,他成长的育幼院里性侵非常普遍,主要由院内的学长们实施,约有一至二成的学长会进行性侵,并且垄断这种行为。当中不仅高中生,就连国中生、甚至小学生之间也会发生性侵事件。他认为,虽然每个育幼院情况不同,但几乎所有育幼院都普遍存在性侵问题。
一位三十多岁的育幼院出身女性描述,她从小学三年级到国中三年级持续遭到性侵,第一个加害者是育幼院内的高中学长。这些性侵几乎每天发生,一天最多曾达四次,学长们轮流实施。
但由于害怕告诉育幼老师后会被责骂甚至被殴打,所以她从未向院方反映。该名女性也提到,在育幼院里,连成为受害者都可能被打,她见过有女孩因为被性侵而导致育幼院里的所有女孩集体被打的事件。
该女性还透露,在上大学前的一年,一位七十多岁自称是教授的赞助者多次对她进行性骚扰,包括在车内触摸她的胸部、要求她帮忙贴药膏为由脱下裤子等行为。
另一位二十多岁的育幼院出身男性估计,在他所在的育幼院中,约有四成男孩遭受性侵,主要是由高阶级的男学长加害弱小的孩子。有些被性侵的学弟后来也会对自己的学弟做同样的事,形成恶性循环。
该名男子也指出,女育幼老师也会通过「诱导」(grooming)和「精神操控」(gaslighting)的方式对国中低年级男孩进行性侵。
该名男子强调,即使孩子向院长举报性侵事件,通常也不会有人调查,因为育幼院往往选择掩盖这些事件,以避免面临关闭的危机。他认为现行的育幼院系统存在根本性问题,这个系统不是为了孩子而存在,而是为了设施从业人员和维持育幼设施而存在。
该名男子认为,政府应该加强对原生家庭的支援,防止孩子被遗弃,并认为即使发生孤儿情况,送去收养也比送进育幼院更好。
许多受访者也呼吁,政府和司法当局应该通过全面调查来了解实际情况,并对确认的犯罪行为进行侦查和处罚。他们强调,国家对于这些孩子所遭受的痛苦负有不小的责任,因为是国会与当局建立了让这些事件发生的系统,却没有妥善管理与监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