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期讲到:
所有的朋友都不再和我做朋友了,幸好琳达尙有故人之情,待我像夫妻一般。因无一技之长,暂时作推销员卖洗发水,皮箱里放一把刀,以应付另一个「我」。为了分辨真的我,母亲和琳达见面时,用了只有我俩知道的暗语。
她咬一咬咀唇,说:「先生,你到底是什么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假冒我的朋友?」
「妳………………」我的肺快要气炸了。她竟把我当成那个冒牌货。
「琳达,妳看清楚一点,我是柏力! 」我嚷道。
「柏力整晚和我在一起,你想骗谁!」琳达振振有词地反驳。
********一再戏弄
「妳的柏力呢?」我问。
「他和我一起回来,说去买几罐啤酒,叫我先上楼。」
「妳中计了,」我道:「那个是假柏力!」
「你才是假柏力。」琳达坚定地说。
「妳凭什么这样说?」我气极反笑。
「因为…………………我不能对你讲。」她欲言又止。
我忽然想起一事:「琳达,妳忘记我们的暗语了吗?」
她一愣:「你也有暗语?」
「罗密欧与朱丽叶。」我道。
「啊呀!」她尖叫起来:「你怎么知道这暗语?」
「这暗语是我创的,我怎会不知道?」
「可是…………他…………也说了这个暗语。」
我为之语塞。不,不如说一股巨大的恐惧正控制着我。
那个人,他为什么也知道那暗语?他有顺风耳,还是有超人的能力?
还有,他为什么一再戏弄我,到底他的目的是什么?
如果他和我有仇,要对我报复,这报复还不够吗?我已倾家荡产,妻子离异,他整我已整得够惨了。但他似乎还没有放手的意思,还要占有琳达,这到底是为什么?他害我要害到几时为止?
而我永远只是听到这个人,从未见过他。我聘用的私家侦探(现在自然已取销了),也从未见过他的影踪,连他的边也占不着。
我脑子忽然想到一桩极其恐怖的事情,但我宁可不去想它,把脑子一摔,希望把它摔去。
琳达见我怔怔的不出声,她就把手袋一抛道:「我相信你是真实的了。」
「为什么现在才相信?」我问。
「他说去买啤酒。如果只是买几罐啤酒,也该上来啦,但是他没有上来,显然不敢面对你。」
「你们去了什么地方成?」
琳达两手掩住脸庞,道「不要问我,我头疼得很。唉,以后我不知怎样分辨你们两个!」
我默然。内心非常惭愧,琳达是个好女子,在我失意的时候,而且不离弃我。然而,我却想不到什么方法来保护她。
我用非常消极的口脗道:「听其自然吧。」
琳达抬起头,深深望我一眼:「这口气不像你。」
「你和他在一起时,觉得怎么样?」
「这叫我怎么说?」琳达有点难为倩。
「觉得快乐吗?」
「若要我坦白,我是快乐的。因为我以为那是你,而且,他在我身边时,态度很轻松,就像以前的你一样。」
「以前的我」,这句话像一记重锤打在我心上。
换句话说,「现在的我」是不轻松的,苦闷的,甚至是令人难堪的,我听出琳达的弦外之音。
「那也好,」我道:「只要他不伤害妳,而又能使妳快乐,就让他来好了。」
我默默上床睡眠。琳达则去沐浴。我们都对未来感到茫然。
场面尴尬
我的推销生意并不理想。手头越来越拮据。琳达时时体贴地把钱悄悄塞进我衣袋中,使我既感且愧,我不能永远用她的钱。
终于,我痛下决心,去应征作一名汽车司机。这是我真正可以自食其力的职业,我的驾驶技术是不错的。
雇用我的是一个新暴发户,名叫金肯特,有一妻一女。妻子似曾是风压中人,年近四十,仍打扮得很冶艳,搔首弄姿。女儿丽珠,年仅十七,却也有其母的性格,爱好打扮,性格放纵,脾气泼辣。
我在浅水湾金宅住宿,十二小时服务金家,这样薪酬比较优厚。金家还有一个厨师,一个园丁和一个女佣福姐。
每星期我有一晚休息。我在那一晚去见琳达。
减少和她见面也是我故意的。一来我自惭身世,不想太多时间和她在一起,以免别人发觉我是一个司机时,讥笑她。二来,每周只见她一次,这就使那个假柏力没有机会冒名来找她,减少麻烦。
不过,担任司机后,也有使我面孔发烧的时候。一天,我载金肯特去夜总会玩。无巧不成书,恰好蓝妮来上班。我这个「旧情人」十分眼尖,一眼便瞧见我,几乎要叫我的名字。我脸红过耳,连忙摇头 。她还算醒目,没有作声,只对我笑笑,便进场去了。金肯特也随之入场。虽然没有闹出什么笑话。但我首次感到恨不得有 一个洞钻进地下里。
金家三个人都要用车子。金太太要去购物,丽珠要去上学或看电影。但三人很有默契,用车的时间没有冲突。金家还有一辆小汽车,金肯特有时自己驾车出去。
丽珠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显然相当早熟。我接她放学时,她会向我问很多问题。
「喂,柏特,你对女人很有经验,是不是?」
我含糊地答:「不,谁说的。」
「起码你已结过婚?」
「但也离了婚。」
「是不是有外遇?」
「完全不是,只因为生意失败。」
「生意失败也要离婚,真是的!」
我没有接下去。
一天,她忽然对我道:「我问你一个题,你要老老实实的答我。」
「什么?」
「你想不想吻我一下?」
「………………」我愕然,颇为尴尬。
「你不想?」
「不是……」
「你想 ?」她很高兴地问。
「这是不可能的。」我说。
「什么不可能?又不是要你真的和我好,只是要试一试。」
「干什么要试?」
「我不想同学知道,我连接吻的经验也没有。」
我心中发笑。「这种经验妳迟早会有的,何必着急?」
车子已到门口了。我庆幸可以不再讨论这个题。
金太太打扮得花枝招展站在门边。
「我约了杨太太打牌。」她对女儿说,急不及待踏上车来。
我以为她真的去打牌,便驶往杨太太家。只听金太太说:「柏力,你昨晚好坏啊。」
太太偷情
我不明白,问道:「太太,妳…………」
「昨晚趁金先生在外面有应酬,你就跑到我房中来,我以为是金先生,竟给你这小鬼占了便宜!」金太太满脸风情地说。
我一惊,道:「太太,妳误会了,我昨晚并未到妳房中……」
金太太面孔一板道:「我最讨厌做了 事不认账的人。」
我想说:「真的没有……」忽然想起那个专门害我的「假柏力」,冷汗直流。一定又是他在捣鬼。假如我说不是我,是另一个人,有谁会相信?
只好默不作声,看金太太的来势如何,再作决定。
「你点认了,是不是?」金太太道:「本来我是很生气的,不过,看在你昨晚上的表现还不错,居然叫我动了情……」金太太作了一个羞赧的姿态,继续道:「我已好几年没有这种感觉了,金先生、年轻的时候,我是有的,现在他忙于应酬、做生意,在这方面越来越马虎,就差了,我喜欢你给我这感觉。」她的声音渐渐降低:「我想你再给我一次…………………」
「这……」
「你不用害怕,载我到我义妹阿贝家中去。阿只是我的心腹,我们无话不谈。刚才我打过电话给她,她又借故外出,把整间房子让给我们。我就当去探访她,不知鬼不觉。」
我想退出,显然已不可能。
「你不是说过很喜欢跟我在一起吗?」金太太软绵绵地说:「如果你对我好。我也不会亏待你的。」
「………………」我不知如何回答。凭良心说,金太太也有几分风情,很对我的胃口,想像她在床上一定是很放浪的。我将错就错,也不要紧,不过那假柏力先冒用我的名义去得了甜头,我不服气;其次,我心里有点的害怕,这毕竟是危险的事情。她是金先生的老婆,万一…………………
但我没有改变事态的能力,汽车已驶向阿贝家中。
一如金太太所说,阿贝已经外出,整个房子留下给我们。金太太有她家的钥匙。一切安排得十分妥当。
金太太一进屋内,便把高跟鞋除去,紧攥着我亲吻。她的热情真惊人。接着,她把我的恤衫除去,把脸贴在我胸膛上。我承认,她的方法真好,把我弄得情热如沸。
我们离开阿贝家的时候,金太太眉黛含春,却仍埋怨我对她不够好。说昨晚的我更有劲。
请看下期：
我能说出那个不是我吗?下期大结局中, 我一定要把假柏力捉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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