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期讲到:
气死我了,连老友罗拔丁、蔡宽和胡查理都来拷问我是真是假,还接到电话说到酒店抓人。看来,这个柏力是针对我而来。为了调查假柏力的目的,我向最有名的私家侦探赵南无求助。
詹斯一听是我,便道:「我已经照足你的吩咐,不问价格,把一千万股抛售出去了。」
「什么?」我惊出一身冷汗:「谁叫你这样做?」
「是你今晨亲自到经纪行吩咐我的, 难道你反悔了吗?」
「混帐,我几时到过经纪行?」
授权售股
「我这里的同事们可以作证。而且你还签了一张文件,授权我出售,这是有凭有据,不能作伪的。」詹斯振振有辞。
我脑中忽然浮起「假柏力」的影子,整个人呆了。
「请你把有关股票明天交到经纪行。」詹斯用机械式的声音说。
我这家「顶好公司」基本上是由我太太艾丝控制的。虽然她不过问公司的行政,但买卖公司股份却要通知她。
当年我只是一个穷小子,就是为了攀龙附凤,才不择手段去追求艾丝。她在已故的父亲手上把顶好公司承受过来,而我则在艾丝手上接管了这公司,我的地位从此建立了。
多年来,顶好公司一帆风顺。很多大机构想吞并我们,但艾丝把控制性股份紧握在手,外人无法侵入。现在一下子抛出一千万股,不知为谁人购去,公司岌岌可危了。何况还是贱价抛售的!
这全是那假柏力的阴谋,他存心害我。他要我死无葬身之地!
我派人到经纪行把授权书影印本拿来观看,真的是我的签名,一丝不假。
唉,这件事情如何向艾丝解释?
我考虑了十分钟,才硬着头皮打电话回家。
一如我所料,电话那边如火药库爆发,艾丝哗哩哗啦地吼个不停。
好不容易,她宁静下来,才道:「一定要在市场上把抛出的一千万股吸购回来。我手头只有三百万股!」
我一想,除此别无他法。叫琳达问问价钱。琳达问后说:「奇怪,我们这个股 票的价格又涨回来了。涨得比昨天还要高,真是戏剧性!」
我跳起来道:「真的?那就惨了!」
显然有大公司把那一千万股廉价购进 ,现在进一步在市场吸纳,迫我们把顶好 公司让给他们。
我和艾丝商量,又给她骂了个狗血淋头。最后她说,多看一天再说。
第二天,形势更加恶劣。顶好公司股份做价暴涨近一半。
大概有人知道我们的处境,乘机「挟空头」,说不定詹斯那家伙也在市场抢购一份。他奶奶的,这些人是凉血动物,一有机会便反过来吃你!
股价逐步攀升,我急得如热锅上的蚂 蚁。到午后收市,已暴涨一倍。
詹斯打电话给我,催我交出那一千万 股顶好公司股票。
我光火道:「这不关我的事,是别人 冒我的名叫你出售的!」
詹斯冷笑一声:「柏力,你不是和我开玩笑吧?我们这写字楼里至少可以找到十个人证,证明你曾上来找过我,叫我把股票抛出,还有,那签名是绝不是假冒的。如果你不认账,我们只好循法律途径解决了。」
「那是一个容貌和我相像的人专门陷害我!」
「我不能向客户转述这种故事,别人
害我!」
不会相信。 」 「我不能向客户转述这种故事,别人
「算了,」我软化下来:「就算要我认账,至少也得宽限几天。」
詹斯答应我宽限三天。
在这三天里,顶好公司股票如火上加油,猛烈上升。二倍、三倍、以至五倍………
怪事再生
人家说,股票市场是疯狂的,现在我才明白那确切的意义。市场的做价已远远超过我们的资产值,也超过我们的任何获利能力。
当股价升至五倍时,艾丝和我做了一件更大的错事,我们认为这股价是悬空的,站不住脚的,不如索性趁此机会,向市场大量抛空,一来可以获利,二来可以把这场投机的火焰扑熄。
我们知道自己的公司价值多少,这好比把一张价值一元的钞票当作五元卖出,世上没有更化算的事情了。
我们通过其他经纪大量卖出去,但在股市活动的人像一群盲目的牛,乱冲乱撞。他们根本不识计数,只知胡乱跟风。当我们把三千万股抛空出去后,股价竟升至十倍!
艾丝和我抱头痛哭,今次我们死定了!
结果我们变卖了所有的资产,以偿还这次债务。我又变成穷光蛋一名。
顶好公司不用说已变成了别人的囊中物。
艾丝认为这次的祸全是我闯出来的,愤然和我离婚,她不要再见我。
所有我的朋友都不再和我做朋友了。
蔡宽、罗拔丁、胡查理、邱律师,见了我都侧面而行,装成不认识我。
人情凉薄,莫此为什。
还好,我的秘书情人琳达尚有故人之情,招呼我到她的公寓中暂住,待我像夫夫妻一般。
我无一技之长,暂时只好当推销员,上门向女士兜售洗发水。说起来真教人汗颜。
在街上见到以前的朋友,莫说他们避我而去,就是我自己也掩脸而行。
我心中有一脸怒火,始终无法发泄。究竟那害我的冤家是谁,为什么总不出来和我见面?
我在推销商品的皮箱中放置了一把刀子,一旦见到那个家伙,我会毫不犹豫地在他胸膛刺上一刀!
我缺少东山再起的本钱,精神非常苦闷,每逢周末,我一定去看跑马,借以麻醉身心。
而每次赌马后,必然囊空如洗,使我更加颓废。
一个星期六,我又输得精光,本来约好和琳达出去吃晚饭的,却连吃饭的钱也轮去了我没有面目去见琳达,在街头四处徘徊,到大牌档吃了一碗面,回去公寓时已九点多。
琳达来开门,她用非常奇异的目光望住我。
我惭愧抬不起头来。
「对不起,琳达,我又输光了。」她一语不发,依然怔怔的望着我。
「本来准备和妳一同去吃饭的,可是我……」
「你不是和我吃过饭了吗?」琳达睁大一双黑亮的眼睛。
「什么?」这回轮到我糊涂了。
「五点钟时,你打电话来说在马场赢了大钱,叫我出去吃饭。我们吃了鲍鱼、龙虾,还喝了不少酒,我们醉熏熏的一起回来,你忘记了吗?」
我脑子轰然一声,几乎站立不稳。
「后来怎样?」我问。
「后来………………」琳达脸上一红:「你是明知故问的。」
「我真的不知道。」我大声说。
「你发那样大的脾气干什么?」琳达低声道:「后来,你推我到床上去。我们过得很开心。你很久没有对我这样疯狂了。」
「混蛋,我要杀了他!」我大骂。
抢我女人
「你说什么?」
「那人不是我,他是我的仇家!」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像哭泣一般:「他害成我这样子还不算,还要抢我的女人!」
琳达把我拉进屋中,不让我在门口大嚷。给我一杯清水让我稍为安静下来。
「你说刚才那个不是你?」她仍然有所怀疑。
「当然不是我。我一直在外面,没有回来过。」
琳达默然半晌,喃喃道:「世上真有这样相像的人!」
「妳一点也看不出他是假冒的?」
琳达摇摇头。她脸上又是一红。
我知道她为什么脸红,她想起刚才做的事,无端和一个陌生人发生了苟且行为。
她一直自以为是最了解我的人。对我的声音笑貌、性格、情绪了如指掌。现在,居然连她也分辨不出来,显然,那家伙和我之相似已达到惊人的地步了。
「以后怎么办?」她自言自语道。
「什么怎么办?」
「我怎样分辨那一个是真的你,一个是假的你?」她道。
「这………………」我也感觉为难了。过了片刻,才说:「我们用暗号吧。」
「什么暗号?」
我在她身边轻声道:「每次我見妳时,我说一声「罗密欧与朱丽菜』,妳就知道是真的我了。」
琳达道:「也好。」
「这暗语只有妳和我两个人知道,别人不懂得使用。」我道:「万一你发现个是冒牌货,不要拆穿他。先把他还住。然后偷偷报警。」琳达点头。
以后三天,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第四天,我在公寓等琳达下班,但更一直没有回来。等到七点多,我肚子咕噜的直叫,吃了一碗即食面充饥。后来,在客厅看电视。到半夜,我伏在沙发上朦胧入睡,才听到高跟鞋声响,琳达开门而入。
她一见我,如见鬼魅,吓了一跳。
我不满道:「琳达,妳去了什么地方?我等妳等了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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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达整晚上哪儿去了?难道她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