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玄小佛
坚毅敏感中带着叛逆
韩瑞克满足的饱餐了一顿，戴品芬早已想好茶，端到他面前了。
“韩韩。”
还是韩瑞克的小名，从小，戴品芬就这么叫他，好多，好多年了。
“听说你有意思替唱片公司作流行曲，不会是真的吧？”
韩瑞克有一双坚毅、敏感，沉静中带着叛逆的眼睛，那双眼睛，经常强烈的阻碍别人不太能轻易在他面前说错话。
戴品芬柔和的等着韩韩给她回答。
“我决定了。”
“——妥当吗？”
“有什么不妥当？”
“韩韩……。”
戴品芬的声音，羽毛般，轻轻的飘着。
“你不知道你指挥时，多么迷人，时常；我觉得在那一刹那，你就是罗马天神朱彼得，你不属于这个地球，你生到这个世界，是有音乐使命的。”
“我们该结婚了。”
韩瑞克的头，靠在墙角的垫子上，仰望着栖身的小公寓。
“我要给你一个稍为像样的生活。”
“我们并不差，不是吗？”
卷绵过去，戴品芬摸着韩瑞克的面颊。
“妈妈很寂寞，生活也不宽裕，一走了之，我心不安的，我想：再过两年，银行那里数目够了，我们就可以结婚，我们都有工作，我们苦惯了，优裕的生活对我们来说，真的不重要。”
“不要谈理论！”
韩瑞克暴躁的性格，又升起来了。
“韩韩，这不是理论！”
“让我决定我自己的决定好吗！”
靠在墙角的韩瑞克，弹跳的立起。
戴品芬还是那样柔顺，韩瑞克的暴躁，一点也没损到她、伤到她。
“韩韩，——不适合你的，你天生是艺术家，你会在那个环境失败，听我的，好吗？”
“我都还没开始，你就先替我卜好卦！”
韩瑞克像一头怒狮，嚷忿地吼。
“理查、克莱德门原来也是钢琴指挥家，在古典音乐界十分有前途的一个人，但他投身流行音乐后，他一样成功！一样获得尊敬！你为什么那么蠢？当初他的家人也反对，但他成功了，你为什么一定要那么蠢！”
“那是西方社会，韩韩，那里有音乐市场。你现在指挥乐团，也许没多大的收入，但，你会快乐，你能随心所欲，进了流行音乐圈，失败了你负担得了你自己吗？”
“闭嘴！我讨厌你的每一句话！”
“不要这样，韩韩，我太了解你了，——知道吗？你暴躁，不采纳别人，进了流行音乐界，你的性格行不通的，韩韩，听我一次，听——。”
“你滚回去！”
揪小鸡般，韩瑞克一脚踢开门，戴品芬整个人被抛了出去。
“我暴躁！我就是暴躁！”
门重重的被韩瑞克关上了。
戴品芬怎么求，怎么哀叫，那扇门就是不开。
屋里传出砸物的破碎声。
戴品芬吃力的爬起来，她清楚：这时候愈停留，愈惹旺韩瑞克暴躁的火苗。
挨揍反而偏帮他
回到家，客厅的灯，居然还亮着，戴品芬轻轻启开钥匙，见戴多芬趴在地上，摊了一地的纸。
“怎么还没睡？”
“在找程强客户的名单。”
戴多芬头也没抬。
“我的公司，明天正式开幕。”
得意洋洋的抬起脸，戴多芬眯着眼，不大相信的，又挂上眼镜。
“喂！老姐，你挨了谁的揍？”
“我？没有呀？”
“还没有。”
戴多芬走过去，指着她的额角、下巴。
“青了一大块，还没有呀？谁揍你的？”
“嘘，小声点，别吵醒妈。”
这时候，戴品芬才感觉到，额角跟下巴，有些疼痛。
“我摔了一跤。”
“不必了，老姐，又不是刚学走路的小孩，摔成那副德性。”
“我真的——。”
“到底谁揍你？是不是那个男的？我找他算账。”
“小声点，求你好不好？”
“你不说，我就要更大声啰。”
朝房里望了望，戴品芬无奈的点点头。
“是我惹他生气的，他没有揍我，只是一一，推了我一把，大概是撞到墙了，他不是有心的！”
戴品芬的话讲到一半煞住了。
母亲望了一地的纸，再看看戴品芬的脸。
“到我房里来。”
“妈——。”
“到我房里来。”
声音又冷又不妥协，戴品芬跟着进去了。
“房门带上。”
戴品芬顺从的带上房门。
“你还跟他来往？”
戴品芬没说话，静默的站着。
“十三岁就会杀人，这种性格的男孩，我对他不乐观。”
“妈，——求你忘掉那件事好吗？”
戴品芬痛楚的觉得自己快站不住了。
(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