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梦】6

作者:郑羽书

我投进他的怀里:“告诉我好吗?”

●精神的支柱

“我们以后还能像现在这样毫无牵挂的在一起吗?”焕文带着疑虑的眼神。

我不解地问:“为什么不能?”

“当然不能啰,你现在是迷倒众生的金燕伶,怎能只属于我一个人!

“为什么要挖苦我?”我明白他心里的感受。

“我说的是实话,像我这样的老头子,怎能取悦于你呢?”他的语气带着醋味。

我装着生气,嘟起嘴:“怎么,你不要我了?”

焕文微微一笑,搂着我:“我怎么会不要你,疼你都来不及,只怕你嫌我呢!”

“焕文,你真的不懂你在我心中占的份量有多重,你现在想不要我都很难!”

“真的!”焕文会心的笑了。

说真话,那时,我真少不了焕文,在不知不觉中,他已成为我精神的支柱,做任何事都像因为有他,唱任何歌都像为他而唱,我爱他,真的爱他!在夜阑人静的时候,我会想起他想起他的好,想起他的迷人,我每天虽然忙碌,却活在期盼中,期望他一个关切的电话,体贴的言语。

我在外地登台,他会假借出差的名义,找一间饭店来会我。有一次,我在北部作秀,他来了,住进最高级的南星饭店,饭店为他安排一间特别套房,套房隔壁的一间双人房是为我留下的,我住进这间房,打开衣橱内的一扇门,直通他的卧室,焕文兴奋的迎向我:“累坏了吧,少唱两场,把身体唱坏划不来。”

我亲腻的靠近他:“我不是很好吗?”

“少逞强,饿了吧,你看,我准偏了宵夜。”他得意的从小冰箱中端出一盘菜,细看有五、六种菜色。

“哇,真棒,那来的?”我用手拧起一块肉,放进嘴里。

“我上大排档去买的,你看,还有一瓶酒呢!”焕文顺手开着酒。

我笑了:“你真好,越来越了解我了。”

“不了解你,怎么抓牢你的心呢!”他扮个鬼脸。

“你胆子越来越大,不怕有访客来?你这官儿出巡,人家还不拜码头啊!”

“我的家世你清楚,谁会比我家里的钱多,我从不接受请托,有公事请他明天谈,今夜,你是我最重要的客人!”他将我抱起,紧紧地搂着。我不挣扎,只与他深情的相视。

那夜,我似乎有几分醉意,那夜里的美好,这些年我时常忆起。 燕伶似乎有几分羞涩的低下头。

●伪装不认识

君红微微一笑:“看不出来张焕文是这么有情调的男人,难怪你为他做这么大的牺牲。”

“焕文确是个很可爱的男人。”

“人真是不可貌相,他外表憨厚、稳重,谁能想得到你们有这么引人的曲折故事。”

燕伶摇着头,换了一个姿势:“当时最尴尬的是我有了知名度,应酬似乎多了,常会在一些名流的宴会上与焕文碰头,我们必须伪装不相识,或仅是见过一次面的点头之交,我印象很深的一次是应国家银行的马总裁之邀,到芙蓉山边的别墅去晚宴,我是唯一的女客,当然坐在上位,而焕文是那天晚上的主宾,坐在我的旁边,我不敢正视他,因为我事先并没有告诉他要赴马总裁的约,纯粹是不期而遇,我想他心里一定不高兴,两人又不敢多说话,就装成是第一次见面的朋友,我真是如坐针毡。

席间,每位男士都有意无意的敬我酒,他在桌下的双脚不安份的踢向我,暗示我。我一再向他们道歉,表示不胜酒力,但后来焕文发现不对,他们是联合把箭头瞄向我,他忙说:“找女人喝酒有什么意思!”

“怎么,你怜香惜玉?那好,所有敬她的酒你代喝!”有位客人有意闹酒,结果所有其他的客人都顺着附议。我看他那样喝酒,想阻止,又怕露出过于关心的眼神。

●关怀示真情

我发现他喝得脸涨红,起身对主人说:“马总裁,这酒原该是我喝,这样吧,我喝下手中这杯酒,我还要赶回夜总会登台,您就高抬贵手了。”我端起那杯约有六盎司的白兰地酒 ,一口进肚,焕文傻住了,她看看我,忙对主人说:“我有个不情之请,我能不能送余小姐?”

大家哄堂一笑,马总裁使个眼色 :“给你个机会吧,你可要好好把握哦!”

“不要客气了,我自己走。”我装模作样的推辞一番。

“我……我很规矩的。”焕文的话逗得大颗又是一笑。

我走在前,焕文跟了出来。

走出前院子,车停在外路,焕文跑了两步跟上来:“我的司机回去了,我开你的车。”他大概已看出我不能开车了。

我掏出车匙交给他,没等合上皮包,我倚在车边就吐了。

他轻拍我的背,从车里拿出化妆纸为我拭净,实在憋不住了,轻声的说:“为什么要逞强?”

其实我并没有醉,回他:“如果不喝那杯酒,你我能脱身吗?你不知还要喝多少呢!”

焕文扶我上车,我斜靠在前座。

“你还去夜总会?”他疑惑的问。

“藉口,送我回去。”

那趟路够远,沿途焕文还能很清醒的开车,他心里恐怕很担心我的身体,我阖上眼竟然睡着了。

等我醒来时,车已停在家门口,我身上披着焕文的外衣,我抬头望着他,会心的笑。

他停妥车,送我上楼,没等我更衣,他拉过我的手,让我坐在他怀里:“燕伶,答应我,以后不能再这样喝酒,像那样的应酬也不要常去,懂吗?像今晚,要不是你碰到我,会是什么后果呢?在那些人眼里,名艺人不过是高级妓女,你真的要小心,知道吗?”

我顺服的倚在他胸前,没有多说一句话,我知道那晚是我的错,他那一席话也是为我好,我知道除了男人的私心,他是真的爱我,在乎我,才会讲那些话,从那一次后,我很慎重的选择每一次宴会,而且都先问过焕文。当然,我的应酬也多数是那些高级官员。

焕文看我不说话,转了话题:“ 去洗了澡,早点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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