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玄小佛
决意自创“灿烂”公司
“不过；很快就会有了。”
我放下咖啡杯，突起了个异想。
“明天我就去登记灿烂贸易公司。”
程强笑的嘴巴斜到一边。
“就凭你？”
“对，就凭我。”
我很得意，他愈嘲笑，我愈确定我要达成我的异想。
“我自己当小妹，自己跑外务，国外客户和场商，我都可以自己联络。”
我斜瞅着他。
“最重要的；我没有你的虚荣心，电话就摆在面前，还摆派头要秘书接，我可以当自己的秘书。”
愈讲我愈沾沾自喜了。
“等着瞧，你会看到一个三头六臂的戴多芬。”
他还在笑。
笑的很滑稽，好像；在杂志上看到一篇笑话。
“够了，我不想听笑话，今天约你是拜托你回来。
程强不笑了，很认真的请求。
“那个林小姐实在不行，你才两天没来，什么都乱了，连封英文信都打错。你回来，我加你薪水。”
“拒绝考虑。”
“那——不用你接电话。”
“拒绝考虑。”
“你要怎么样嘛？”
程强给鬼打到了似的叫起来。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向你道歉好不好？我以后绝不再批评你肮脏，怎么样？”
“肮脏？”
我冷哼了一声。
“你瞎了眼吗？坐在你面前的可是个美女哦。”
“好好！”
程强投降的举起双手。
“我加薪，答应不叫你接电话，外国客户来，一律带你去应酬。”
“你不是说我见不得人吗？”
“那是以前，现在的你——。”
他心不甘，情不愿的停顿了片刻。
“凭良心说，蛮漂亮的。”
“真的觉得我漂亮？”
“当然真的。”
我缓缓的伸了个懒腰。
“我更不会回去了。”
“为什么？”
“因为你是看到我变漂亮了，才来找我的。”
“你臭美！”
这次；他叫得更大声，叫得脸都气红了。
“你漂亮个屁！你爱回来不回来！有钱我还难找人吗？你去搞你那个二百五的一人公司去吧！灿烂？等着吧，保证你有烂没有灿！再见！”
他妈的，我连骂回去的机会都来不及，他就像只火车头似的跑掉了。
最可耻的是:咖啡钱都没付。
一杯六十，两杯一百二，加一成税金，一成服务费，一共是一百四十四块。
王八蛋程强，除非你死了，这一百四十四块，我一定叫你还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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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音人激发他的生命
台上排练的是莫札特C大调第四十一号——朱彼得交响曲。
观众席上只有戴品芬，静悄悄，端坐在后面。
指挥的是韩瑞克。
他是那个戴多芬形容为海盗的男人。
韩瑞克的白衬衫全汗湿了。
第四乐章尾端，所有管乐与弦乐狂暴交织，韩瑞克的双臂，犹同朱彼得交响曲里的罗马天神，超卓的令人屏息，令人激动心泣。
他不是用手在指挥。
他是拿他的生命，拿他的血。
虽然是排练，但；戴品芬凝听得忘了世界。
足足坐了四个小时，戴品芬才等到她的韩瑞克终于停止指挥棒。
戴品芬望着韩瑞克朝她走过来的脸，望得那么庄严，那么慕情。
她拭擦韩瑞克滴汗的脸、脖子。手帕湿了，她拉起袖角，她疼惜韩瑞克每一寸肌肤。
每次排练，韩瑞克就像虚脱了般，像在战场上火拼到最后的一丝一毫气力。
他搂着戴品芬。
那是他的力量，这个女人，激发他的生命，支持他对音乐的狂爱。
“我喜欢莫札特，但；莫札特最难，我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逼他们排练。”
“他们吃不消了。”
戴品芬从手袋里掏出纸盒包装的鲜奶。
“从上午排练到深夜，别弄得事得其反。”
韩瑞克一口气喝完鲜奶。
“我饿了。”
“你当然饿了。”
戴品芬溺爱的摸着韩瑞克汗湿的头发。
“下午我就去炖好牛肉，还买了土鸡。”
韩瑞克住在小公寓的三楼，很小的一个单位，典型单身汉的栖身之所。
这间小屋子，戴品芬几乎比韩瑞克自己更熟悉。
她差不多每天都来整理它，隔个两天，会过来烧些菜，洗烫韩瑞克的衣服。
除了还没结婚，戴品芬对韩瑞克的照顾，比一个妻子更周全。
(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