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夜话】英国人说的美女之诺(四)

“妈妈说当时景色很美,她仿佛堕入一个梦中,她没有拒绝你,你们吻了又吻。后来你把她带到一间小屋中,渡过她一生中最甜蜜的一夜。她在你的怀抱中,重新燃起青春的欲望,她觉得这才是属于她的真实的世界。她怨恨自己陷入爸爸的牢笼中,那时爸爸已是逾五十岁的人了,而且他还有很多女人,对爱情并不专一,妈妈除了金钱外,什么都得不到满足。

脱离牢笼

以前她不觉得怎样,自见到你后,她才觉得通过去的日子是白活了。她渴望能跟你永远在一起,但又想到这是超不可能的,一旦被爸爸发现,他一定会把你们两人活活打死。她死去倒也罢了,却不想让你无辜丢了性命,所以什么都不敢告诉你,怕你去寻她。

另一方面,她又妙想天开,以为爸爸已五十余岁,再过二十年,相信他已不在人世。而二十年后她才只不通过四十岁,那时仍可以自由主宰本身的命运。于是提出那荒谬的约会,要你二十年后再来相同的地方等她。她以为你未必会答应,想不到你居然同意了。她很高兴,第二天清晨匆匆雕去,事后才想起,你们连彼此的名字都不知道。

爸爸自威尼斯回来,获悉妈妈摆脱保镳,在外面逗留一夜的事,十分恼怒。那保镳为了谢罪,自己挖去一只眼睛,而妈妈也从此受到虐待,被铁链锁在房中一年多,直到妈妈怀了我,爸爸才对她好一点,不用铁链锁住她,但是不让她离开房门半步。

这样的日子过了十一年。一天,爸爸和一大对头火拼,双方展开厮杀,有人说,爸爸身中五枪命命,妈妈以后就没有再见到爸爸,而这一带的非法活动,被一批新势力取代。

妈妈终于恢复了自由,不到二十年,她已脱离牢笼,这是她想像不到的。

“这时妈妈才后悔当年和你的约会约得太晚,但也已无法可想了。”

她没有再结识男人凭一些积蓄过活,在默默地等着你。希望等到约会的一天,你会重新出现。

但自遭受多年虐待后,妈妈已变得体弱多病,常常咳嗽,容貌不似以前的美艳。她心情很矛盾,一方面渴望能再见到你,一方面义怕见你时,容颜衰老,为你所厌弃。

这些日子,她也常到公园的老地方去等你,期望你会忽然出现,但并没有。

她对自己充满自责,后悔当年不多问一句有关你的资料,以致无从联络。

寂寞的日子加上懊悔、伤心,等待了四年她终于支持不下去,撒手寰西。

这就是妈妈结识你后的整段经历。

情怀初开

妈妈逝世时,我只十四岁。她托一个远房亲戚照顾我。妈妈手上的积蓄已用得七七八八,她把剩下的钱全交给亲戚,托他看管我,直至成人。那亲戚对我不算好,但总算没有欺凌我。

我就是这样慢慢长大了。在我满十八岁的时候,我怀着好奇和代妈妈赴约之心,到公园来等你。

起初我不相信你会来,当我真的发现你时,不禁深深的感动了,莫名其妙地眼中充满对你敬爱之心。

你也发现了我,很快你就把我熟情地抱起来,不停地吻我。我是一个情怀初开的少女,第一次让男人这样亲吻,心里激动而又快乐。我体会到妈妈当年在你怀中的心情。

“在见你之前,我本来就有一种暧昧的思想:如果我见到你时,发觉你又是一个可爱的男人,怎么辨?我要不要代替妈妈的地位?”

我转念就笑自己的狂妄,世上那有这样的事,我也不应该这样做,可是当你拥抱我、亲吻我的时候,我的一切堤防都崩溃了。

我开始想,我要代替妈妈,我需要有一个这样热烈爱我的人,而我可以满足你多年的渴望,又可履行妈妈的诺言,使她不致成为失信之人,岂不是一举而三得?

随便敷行

加上我可以更快地脱离那冷淡的亲戚的家庭,这也是促成我当天毅然作出决定的原因之一。

就这样,我跟了你。你会笑我天真和无知吗?

当时你也曾怀疑,为什么经过二十年后,我的相貌还是那样年轻。我随便敷衍说,三年后再给你答案。

那时看情形如何,必要时我会把真相告诉你。

这几年,我认认真真的想做一个好妻子。但是现实生活和幻想有很多不同,天下的爱情故事都是以男女结合位终止,但在现实生活中,男女结合才是一个开端。

生活上的许多不如意事我已忍受了。但你回到家来的牢骚也越来越多。我知道这是你在外面遭遇挫折的缘故,不忍责备你。可是我心中很不好过。

三年来,我已长大了不少,很多不懂的问题现在已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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