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俗大不同】元宵炮炸寒单爷
肉体抵挡鞭炮越炸越旺

“台东炸寒单”用肉体与勇气抵挡鞭炮。
“台东炸寒单”用肉体与勇气抵挡鞭炮。
满身伤痕的肉身寒单爷。
满身伤痕的肉身寒单爷。

在农历正月十五这天,台东境内庙宇阵头齐出,作祈福绕境游行,万人空巷的景况仅此一日。而另一个重头戏,自然就是炮炸寒单爷啰!

每个地区的城市都有着代表日,在这一天,好像整个城市的人都上街来,齐声地欢庆这个日子到来,像北美宾州的土拨鼠节,又或是泰国全境的泼水节。

而在台东,这个节日叫作“元宵节”。有句话说,台东人可以不过春节,但一定要过元宵。在农历正月十五这天,台东境内庙宇阵头齐出,作祈福绕境游行,万人空巷的景况仅此一日。

庇佑大家平安顺利

“炮炸寒单爷”活动,已流传60多年,成为台东行之有年的传统。相传寒单爷为商朝的武官赵公明,领太上老君的法旨封为三十六天君之首的“武财神”,亦称“赵天君”、“寒丹爷”,俗称“寒单爷”。此外,民间也有寒单爷是为流氓神的说法,大彻大悟后接受乡民们的炮轰洗去身上的罪恶,后为感念而尊称之。

据说寒单爷生性怕冷,所以出巡时让大家用鞭炮来提高温度,为祂驱寒并迎接寒单爷的驾临。信众相信武财神寒单爷是“正财神”,可以庇佑大家平安顺利、财源广进,若那一年的鞭炮炸得愈旺,财运也会愈旺。

炮手也是炮炸寒单爷重要的一环,也是活动人数最多的内部组织。拿着超粗的炷香,一次点燃数个排炮,向上丢,丢得准又能尽量不伤人,才能成就这场声光效果极具震撼的民俗表演秀。

头系红巾,额上绑着印有“寒单爷”字样的黄带,眼戴护目镜,身上挂着天师印,耳朵塞上耳塞,口鼻蒙着打湿的黄毛巾,上身赤裸,仅着一条红短裤,右手再持一把榕树枝叶,作为拍打鞭炮之用,威风凛凛地站在藤轿上的,便是“肉身寒单爷”的一贯打扮。

寒单爷出巡时,神像会绑在竹椅上,由四名轿夫抬着肉身寒单爷,轿夫则手持天地扫,作为拍打鞭炮之用。相传天地扫具有驱魔、避邪与求财的功用,老一辈的寒单爷说,家中作有不干净的地方,拿这支扫把打一打,便可驱邪压煞。这支扫把在“天”与“地”之间挥动,受炮炸与寒单爷加持,具有法力。

站在轿上的寒单爷看起来威震八方,神气得很,但待围聚在旁的炮手陆续燃放鞭炮,并往寒单爷身上丢掷之后,在上头的寒单爷恐怕已顾不得身体疼痛,因为最可怕的,是让人无法呼吸的浓密烟雾,会从四面八方直冲而来,因此打湿的黄毛巾主要为保护口鼻,免被浓烟呛得受不了。以接力方式轮番上阵的寒单爷们,这时凭藉的便是意志力了,撑得愈久,表示愈“勇又有力”,下轿后得到的欢呼掌声便愈热烈。

一位资深寒单爷回想每次被炸的感觉,只觉得在上面“很孤独”,因为听不到声音,也看不清楚周围,靠着毅力和对寒单爷的信仰支撑着。也有其他寒单爷打趣说:“站在上头撑3分钟也是痛,撑10分钟也是痛,不如坚强点,撑久一点,场面也比较不难看。”

忍受炮轰为赎罪

这些肉身寒单爷几乎是由供奉寒单爷的台东玄武堂,向各路英雄好汉招兵买马而来。所有的鞭炮(排炮)也一律由玄武堂负责供应,传统节庆活动承袭至今,俨然一派的企业经营管理。

玄武堂堂主李建智表示,早期炸寒单爷的鞭炮皆由邀集而来的商家准备,不料放炮的人缺乏经验,鞭炮规格也不一,经常炮火过猛,也容易酿成意外;此外,很多商家为求生意兴旺,也堆放鞭炮在街边店家旁,如此强大的火力更成为不定时炸弹。

以往,轿上的寒单爷多半为身上刺龙绣凤的道上兄弟所扮演,因此寒单爷又称为“流氓神”,他们咬着牙,忍受皮肉之痛,有浓厚的消除罪业意味。

然而观光化之后,炸寒单爷虽仍是台东重要的民俗传统之一,却和妈祖绕境、烧王船等宗教活动不同,它不强调神明护持或神威显赫,凭藉的只是意志和勇气。如今站在上头的,已横跨士农工商各行,凡对寒单爷有所祈求,或想训练自己胆识的,全都可以上来较量。至于年纪也不设限,李建昌说,玄武堂的肉身寒单爷,年纪从15岁到50几岁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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