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碧融:汽车里的聊天时光

驾车载大宏前往眼镜店取他的眼镜,由于不知道店的确切位置,于是叫他指路,趁机测试他的方向感好不好。

距离前面的一个路口约50公尺之前,问他,“应该是前面转左吧?”他回说,“对,你聪明咧!”

“很多人说我聪明,你也这么觉得吗?”

“是啦!但是太聪明的女生不好。”

“为什么?”

“很难骗!”

“那你肯定不会找像妈妈一样的老婆咯!”

“是,都不懂爸爸怎么把你骗到的?”

“我喜欢他老实。”

“噢,那应该是你骗爸爸了!但你又让他觉得,是他自己成功追到你的。”

“呵呵!”我顿时不懂要作何回应,唯有干笑。

原来,在他心目中,我是这么会耍手段的啊!难怪他以后只要找没那么聪明的女生了,想必是担心要被人骗了。唉,想不到我的性格竟然对他造成“阴影”!不过,这可是难得的机会,让我得以在车上跟他谈两性话题。

2个儿子从小到大,无论是上学、去才艺班、出席活动等,大多数都由我载送。长年累月在路上奔波是蛮耗精神的,也有几次浮现叫他们放弃一些活动的念头,但看着他们热衷的模样,我都把话吞了下去。

岁月如梭,如今他们已经进入青少年阶段,不再像以往般缠着我说话,虽然我们处在相同屋檐下,但他们比较喜欢呆在自己的房间里,我也忙着做自己的事情,所以彼此聊天的时间并不多,对话最多的地方反而是在车上。

路程是我与他们真正共处的时光,聊聊学校生活、与朋友的互动、学习状况、八卦等话题,看似日常,却也让我了解他们的性格与想法。

我依然会因为来回奔波而感到疲倦,但庆幸的是,车里的小小空间拉近了我与他们之间的距离。偶尔,我们会在车内吵架,令我感到沮丧和伤心,但从另一个角度想,不过于激烈的争执不完全是坏事,因为可以让我更了解他们的内心世界。

回顾过往,尤其是儿子从小学转入中学阶段时,仿若一夜之间变了样,已经不若以前般可爱又贴心,不懂得应对他们转变的我时常与他们发生摩擦,有时甚至脱口说出伤害他们自尊的言语,这逐渐地使我与他们渐行渐远。

这几年来,我不断地反省,学习调整自己的步伐去面对不同阶段的孩子,虽然与他们的关系没有像无所不谈的朋友般,但他们依然愿意与我分享一些生活琐事,我与他之间的了解,随着车的里程数逐渐加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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