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智霞:治愈的牛肉汁与通心粉

新年后病了一场,发烧一直不退,医生看了几遍,后来直接入院检查,病毒入侵但不是新冠也不是骨痛热症,免疫力弱是肯定了,身体没顾好是自己失责,但也是趁机宅家好好休息。

病中那两个星期,在家自己捣鼓吃喝,却也有意思,果然在所谓的逆境中还是唯有吃的最能抚慰。

口味都做清淡,几乎每天都在喝粥,换个方式来吃,突然就想念小时候生病时吃的通心粉,不知道别人的家庭会不会这样,我家的小孩们若生病,都会煮一道清汤通心粉。

简单调味的底汤,放进煮好又发得泡泡的通心粉,吃起来其实没什么味道,小孩生病那会嫌弃吃什么?但这种面食又很特别,只有在挂病号时才会出现。

尚幼的年岁里,生病时反而就期待吃上清汤通心粉,吃了是否恢复元气立刻就好,那倒不会,至少心情是好的。

没有通心粉时,会出现的是白粥一碗,混点酱油加小菜心,小时我还不会找腐乳配,长大后的病号菜单就是白粥小菜心和腐乳,成了一种习惯。

偶尔,老母也会端上调了一小汤匙牛肉汁的粥,就带点咸味,还一直以为“保卫尔”是“宝味儿”,后来觉得自己这么想也是合理,让人宝贝却又想一直吃的味儿。

天下老母的统一标准都是病号得吃清淡,白粥内也只能加上小汤匙调味,有时会趁老母不注意,再挖上一大匙加入,这牛肉汁小时就觉特神奇,膏状的黑黑物体,混拌在粥内立马变色,味道却又如此好味,是我童年里一道难忘的滋味。

不过,偷吃也总有被抓包的时候,尤其是放进冰箱里的牛肉汁,瓶盖都会变得特别紧,常常拧得脸涨红也还是拧不开,偷吃宣告失败。

味蕾的养成都在童年,那些味觉记忆会跟着一辈子,长大后仍然会不明白当初为什么那么爱通心粉和牛肉汁,这明明也不是多好吃的东西;但是,偶尔有点累时,一碗白粥加一匙牛肉汁,还是觉得吃得很暖胃,很安心。

生病宅家的时候,一直在回想小时候吃的各种东西,菜干汤饭或粥,说是下火,还有好苦好苦的蛇草汤,发冷时喝姜汤,都是家里老一辈沿续下来的传统,那是小时被照顾得很好的记忆,换成照顾自己,却又不那么一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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