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洁莹:多元的核心

在我主持过的活动里,最为轻松也难忘的当属有一场“说书会”。这场说书会其实是场说唱会,和几位歌手、乐手弹弹唱唱,一起用歌声来说说唱唱乔治市的故事。

这张专辑《Oh! My Penang》是由一群音乐人与设计师,以照片、素描、数码画作和音乐结合为一体的专辑,并收集了不同语言(包括华语、乡音、英语、马来语及淡米尔语)的9首原创歌曲,深刻反映了槟城/大马独有的多元文化。

尽管专辑附上不同语言的原歌词,也附上每首歌词的英文翻译及9张不同设计师配合歌词而设计的明信片。不仅是歌曲语言展现多元,就连乐器也是中西合并,包括福建月琴、Gendang、Rebana、敲击、木鱼、小锣、二胡、吉他、小提琴、中提琴、鼓和口琴。

在一般的说唱会和弹唱会,歌手和乐手都是站在舞台上表演,而这场“《Oh! My Penang》说唱会”之所以让我特别难忘轻松,因为无论是主持人的我,抑或参与分享及表演的音乐人,包括Culture Shot a.k.a la la li la tam pong、Ariff Ismail、周达万和郭芝玲,都是坐在豆袋沙发或直接席地而坐,与出席者几乎是零距离。

尽管出席人数没有千人的豪华和派头,但这种说唱会却非常贴地。我们坐在百年老店屋里弹弹、说说、唱唱,可能和出席者素未谋面,但谈说唱的都是我们似曾相识的老城故事,就如一班老朋友坐在五脚基前聊家长里短。

由于座位有限,有些出席者就坐在表演者的旁边或对面,没有坐位的朋友则站着听歌听故事,有时还会跟着节拍拍手数拍子,说到感动的地方就沉静聆听,说到有趣的地方就哄堂大笑。

原本说好以英语和华语来双语进行这场说唱会,而我也做好准备可能要即席翻译,结果大家就混杂说着不同的语言,歌手乐手在分享时也穿插以多语分享,让不同族群的出席者都能明白歌词或分享的内容。

这不仅突显了大马人的多语能力,也充分展现了大马维持多元的核心:同理、宽容、融合与和睦。唱着的可能是福建歌词,但解说时用华语、马来语或英语。这一刻,音乐拆卸了所有边界,就算不明白歌词内容,但仍能跟着一起摇摆、鼓掌。

马来俗语有句话说得好:“不了解就不会喜欢”(tak kenal maka tak cinta)。就算听不懂内容,但只要愿意尝试去聆听和了解,那说不定我们会从此爱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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