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系德:罐头食品蕴藏趣怪妙喻

新冠病毒疫情肆虐下,这两年多很多人被困家中无法出外吃香喝辣,只好“食自己”。此际才领悟到罐头食品实在是一项伟大发明,在“行不得也哥哥”的自行禁锢日子里,为大家解决了“吃”的大问题。处于这个非常时期,也不容挑剔,“煮到嚟就食,唔使煮都照食”!

我从不排斥罐头食物,小时候已常吃罐头茄汁豆,家中的大人都称它为“腌豆”,这两个字的粤语读音好像和吸烟用的“烟斗”一样,不禁使我有些混淆。我妈习惯把鱼饼和冬菇切成丁粒与“腌豆”同煮,我却认为这类茄汁甜味太重。

最深得我心的是梅林牌罐头午餐肉,切成一片片加些蛋液下去煎到香喷喷,足可连下两碗大饭。不解的是,为什么只有“午餐肉”,而没有“早餐肉”和“晚餐肉”?莫非早餐和晚餐都应吃得较清淡,不宜吃肉?

罐头沙甸鱼我一定要吃Ayam Brand“鸡唛”,觉得它肉质鲜美,所调制的番茄汁味道是同类各牌子之冠。如果把一些生洋葱和黄瓜切幼加酸柑汁混下去同吃,更是绝佳搭配的开胃精品。沙甸鱼除了好吃,又可用来形容在公共交通工具的车厢内塞满大量乘客,挤逼不堪,连呼吸都困难,就像几条沙甸鱼在小小的罐头里塞得满满,毫无空间。如此塞法,相信足以把人给逼疯,恨不得想杀人发泄。黄子华有一部电影叫《沙甸鱼杀人事件》,编导应该不是在这种情况下获取制作灵感的吧?

“鸡唛”也有生产各种不同形态的Tuna Fish罐头,有块状、片状及肉碎状,让消费者依各别用途选购。我通常买块状的,压碎用来制作夹三文治的馅料,在鱼肉碎加入适量美乃滋沙律酱,再把青苹果切成碎粒放进去捞拌均匀,这馅料夹进三文治里便十分美味了!Tuna Fish中文叫吞拿鱼,却也有人叫吐拿鱼,“吞”和“吐”根本是背道而驰的两个极端,“吞吞吐吐”是否难以取舍?如此好料当然是要“吞”进肚里,若一入口就“吐”出来就太浪费了!

疫情期间我吃得最多的是罐头豆豉鲮鱼,煎到干干的土鲮鱼配上香咸的豆豉,光是用其汁液捞饭已很和味了。吃完了土鲮鱼,剩下的豆豉粒我都舍不得丢弃,将之混进其他蔬菜同吃也配合得宜,豆豉掺苦瓜更是天作之合的绝配!

曾有人把那些“梳起唔嫁”从事家庭女佣工作的顺德妈姐戏称为“土鲮鱼”,原来土鲮鱼不会大肚,跟终身不嫁不会怀孕生子的妈姐一样。妈姐梳的长长黑辫垂在背后,也像土鲮鱼身上那条黑线。此外,土鲮鱼向来“多骨恶啃”,简直“繑口劖手”,骨刺很易弄损你的口和手,难于处理,暗喻切勿妄想追求妈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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