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系德:天地一海鸥 璀璨夕阳红

年前在脸书上与写作人廖文烈交流,他说他求学时期看过我在报上的专栏,还记得有一篇我以名人的名字造句(我自己反而忘记了),创出:司马长风──“公司马上就要倒闭,我们要长期喝西北风了。”司马中原——“要劳动司阍出马,我们才知道银行中原来进了贼。”许友彬──“许多朋友都文质彬彬。”陈凯希──“我们的武器虽然陈旧,但还有凯旋的希望。”

当年提及的一代儒商兼海鸥集团创办人陈凯希不幸于日前辞世,享年85岁。国人对这位热心公益、乐于捐助各社团机构之慈善家的离去痛惜不已。

八十年代我任职《通报》时,有次宴会与陈凯希同席,言谈甚欢。感到惊讶的是,像他这么一位日理万机的繁忙商家,当时竟然有看我写的风花雪月游戏文章,还说得出我写过些什么,可见阅读范围甚广。

九十年代初,海鸥集团开办了一家金鹏旅游社,委任前报人刘建章掌理。那时中国刚开放让大马人民入境旅游,陈凯希这家金鹏便组成一个报界中国访问团,优待我们报业同仁以低廉的收费旅游中国八大名城,历时半个月。各报新闻从业员难得有此机会到向往已久的祖籍地寻根,尽兴而游。

陈凯希很看重与报界朋友的情谊,有些老报人退休后,如果适合,他会安排他们到海鸥工作,继续贡献一分力量,例如聘请《通报》前执行总编辑黄丁龙担任他的特别助理。1996年年尾,丁龙邀我参与协助筹备出版海鸥一本由他担任总编辑的新杂志《夕阳红》,但我那时在《南洋商报》有一份正职,只能每天早上过去武吉免登太阳大厦的海鸥办事处做兼职帮忙几个小时,负责审稿、编版和看大版,并撰写一版专栏。《夕阳红》是专为老年人提供保健诀要和中西药物资讯的月刊,也有不少可读性高的隽永文章。除了黄丁龙,全职处理编务的还有黄清玉(双紫)、汤毅、颜永财等,后期林美芝也加入,大家合作愉快。

难得的是,身为雇主的陈凯希很多时候都请我们在太阳大厦的餐厅一起吃午饭,点了数菜一汤,有鱼有肉,颇为丰富。吃的虽然不是山珍海味,但这位毫无架子的大老板邀属下员工共同用餐,增进了解,还平易近人的和我们有说有笑,颇有“同捞同煲”的意味,的确倍感亲切。

前几年海鸥集团在巴生举办周年纪念宴会时,我曾和报馆同事一起出席过两、三次,见到陈凯希似乎老了许多,但精神尚好。这回他安详离世,不禁令人黯然神伤。他对华社的贡献是永远不可磨灭的,大家都会深深感恩。他虽像已停刊多年的《夕阳红》那样夕阳西沉,但花毕生精力创立的海鸥依然振翅高飞,前景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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