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系德:双十节 当年也是儿童节

这篇文章我是在十月十日写的;当天正是1911年中国辛亥革命推翻满清皇朝而成立中华民国的纪念日,又名“双十节”,被台湾视为“国庆”而隆重庆祝。每年这一天,马来西亚台北经济文化办事处代表都发表“双十节献词”。这机构向来颇重视与本地报界打好关系,我还记得他们曾有个公关名叫萧世仁,乍听之下就像“笑死人”。

很多年前,我到梳邦医院探望住院亲戚时,发现文坛前辈游枝恰好也在院内刚做了心脏手术,我便去他的病房慰问。他一见我来,就打趣着说:“我刚在这医院度过了‘双十节’。”说着拉开衣服让我看他胸口开刀后缝合的两个呈十字形之疤痕,道:“这边有一个‘十’字,那边又是一个‘十’字,这不是‘双十节’吗?”难得他躺卧在病床上还有心情说笑!

游枝一向风趣幽默,记得他曾说过,有些人少年得志,也有一些“少年得痔”,年纪轻轻就生痔疮!有一年《南洋商报》前同事陈和锦(何谨)心脏病发不幸往生,我去致祭时遇见游枝;谁知仅隔一星期后文友陈水源(鲁莽)也病逝,我去吊丧又再遇到游枝。他出口成章的对我说:“怎么在这种场合又遇上你?唉,真是‘落花时节又逢君’!”

我念小学时还不知道十月十日是“双十节”,只知这一天是当时的儿童节。我们回到学校不必上课,老师则分给每个同学一包所谓的“儿童恩物”:以鸡皮纸制成的纸袋装着些零食和小玩具,都是哄小孩子开心的“Cheap嘢”!

学校早前还派给五、六年级学生一些赠券,让我们儿童节当天去吉隆坡茨厂街中华戏院观看免费招待儿童的电影,但都是些陈年旧片。记得我看过的有林翠和当时仍是童星的秦沛、姜大卫合演的《流浪儿》,还有张英才主演的《阿里巴巴与四十大盗》。

那时每年儿童节,政府还会选出一名“最英勇儿童”,颁予“汉都亚英雄奖章”。获奖儿童在默迪卡体育场坐在吉普车上绕场一圈,让观众景仰。几乎所有人的获奖原因都是曾跳下河里救人,因国内河流经常有人遇溺,小孩如果练好泳术,随时准备好下水救人,就可一举成名荣升小英雄了!后来政府不知为何取消了这个“最英勇儿童”奖项,可能因为我们的河流越来越肮脏,脏到没有人愿意在河中污水里游泳,所以遇溺的机会已大大减少吧?

印象最深刻的是我十三岁那年的十月十日儿童节,我去找同学玩的途中竟被一辆汽车撞到整个人凌空抛起,成为“天外飞仙”,幸好福大命大,只在医院里躺了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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