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灯谈玄 58| 榴梿有眼

一、巧巧下落不明

正是榴梿熟落的季节。

曲巧巧失踪了。

今年十五岁的曲巧巧,由于在山野中长大,丰满成熟,一如十八岁的女孩,加上她喜欢穿牛仔裤和薄如纱的T恤,更有一股令人心动韵味,她为人爽朗,对男人全无恐惧防避心理,遂使她成为村中最引人注目的一位女孩。

她的失踪,使曲家失了好帮手,也增添了好多焦虑。

因为曲巧巧对榴梿有着异常人的爱。

曲家有五依格的榴梿园,园里的每一棵树,都曾得过曲巧巧的恩惠,她帮忙除去高及人头的茅草,帮忙施肥,总之,帮忙照顾每一棵树。

她不让蚂蚁在树上肆虐,不让松鼠摧残果实。

有时,她会关怀长不大或是消瘦的树,对它们说:“要是你们身材不健康,要让我知道,有虫我会除出,营养不足我会施肥,千万不要糟塌身体啊!”

曲老伯常笑女儿对榴梿树一片痴心。

“要是将来能对男人这样,那男人就是前世修来。”

无论如何,曲老伯是不会阻止曲巧巧对榴梿树的那份感情,由于那份感情,曲巧巧把全副精神注入榴梿园,减轻了曲老伯许许多多的工作,也使榴梿产量增加。

现在,曲巧巧失踪了。

不但榴梿熟落会少了帮手,而且曲老伯担心曲巧巧的生命安全,想到曲巧巧的安全,曲老伯更焦虑不安。

“她的美丽使每一个男人流口水,”曲老伯心想:“八成是被坏人打了主意。”

由于有不少人驾着车来村里买榴梿,便传说曲巧巧是被车子载走。

“一定是被拐去吉隆坡当妓女!”有人这么说。

“会不会在自己榴梿芭里发生意外?譬如说,被榴梿打中,晕倒在那里!”有人这样提醒曲老伯。

“要是榴梿落在她头上,真是没眼睛,巧巧对每一棵榴梿都爱护得无微不至啊!”曲老伯回答。

“榴梿是有长眼睛的,绝不会随便落在人们头上,”有人这么附和着说:“除非那是坏人!”

“我敢说,在村里,没有人会比我的巧巧更爱护榴梿。”曲老伯神色黯然:“不过,我还是到芭里找找看。”

榴梿芭已除过草,没什么障眼,花了二小时,大夥儿已找遍榴梿芭,仍然不见踪影。

“愎藏诲盗,冶容招淫,”村里的刘老先生说!“依我看,是巧巧穿着太过暴露,令男人动了欲念,把她掳了去。”

曲老伯最后只有报警。

他希望,警方能找到曲巧巧的下落。

二、他们不怀好意

曲巧巧果然是因为穿着太暴露,被两个年轻人掳到山里的一个榴梿棚来。

两个年轻人都是有案底的人,为了逃避警方耳目,由吉隆坡来到这里,凭着他们贩卖过榴梿,便和山番批下这块榴梿芭,一来可以赚外快,同时也可以避风声。

他们两人,一高一矮,高的叫香枝脚,短的叫鸭公。

当曲巧巧发觉他们不怀好意时,已太迟了。

她已在这两人的掌握中。

荒山野岭,真是叫天不应,呼地无门。

“我知道你叫巧巧!”香枝脚说:“对吗?”

“你不是说要让我看一棵最特别的榴梿,每一粒都是重量廿斤,而且无核。”曲巧巧问道。

“你相信马来西亚会有这种榴梿?”香枝脚冷笑起来。

“原来你骗我!”曲巧巧很生气,呶起嘴。

“不骗,你怎么会乖乖的跟我来?”香枝脚摸摸头,得意极了:“跟我翻山越岭,胆子可不小啊!”

“果然是美女一个!”鸭公上下打量着曲巧巧。

一阵山风吹来,树叶沙沙作响。

香枝脚从棚里伸出头,望了天空一眼说:“看情形大概会下一场大雨。”

“巧巧,你的衣这样薄,冷吗?”鸭公一双眼,色眯眯的盯在曲巧巧的胸上:“快要下雨咯!”

曲巧巧把衣拉一拉,不说话。

香枝脚挪挪屁股,向曲巧巧靠拢。

鸭公更大胆,突然一把抓住曲巧巧的右手。

曲巧巧一挣扎,把他的手甩开。

“好滑嫩的手!”鸭公舐一舐嘴唇。

“不要碰我!”曲巧巧大声喝道。

“迟早问题!”鸭公说:“你注定是让我们享受的。”

“黄肉干包,”香枝脚接着说:“不吃是傻子。”

“你以为我们是和尚?”鸭公说:“我们看见女人就流口水,看见你这么美的人,不只流口水,而且,而且……”

“即使要我们的命,我们也不会放过你!”香枝脚说。

曲巧巧开始心慌,她知道处境越来越危险。

“请你们不要伤害我,”曲巧巧哀求他们:“要什么我都答应。”

“绝不伤害你!”鸭公说:“只要你答应和我们睡觉。”

“对,只要你答应和我们睡觉,等到榴梿季节一过,我们离开这里时,一定放你回去。”香枝脚说。

“不,不!”曲巧巧说:“我求求你们不要做那种事,我还小,只有十五岁!”

“不小,一点也不小!”鸭公说:“你看起来像十八岁。”

“哈哈……”香枝脚狂笑起来:“我不能再等了!”

“我也是!”鸭公说:“让我先!”

“不!人是我骗来的,当然让我先!”香枝脚说。

两个人争吵起来。

曲巧巧真希望他们会大打出手,然后两败俱伤,自己可以趁机逃命。

可是,他们却聪明绝顶,嘴里在吵,眼睛却盯着曲巧巧。

鸭公出其不意,拦腰将曲巧巧一抱,跟着在她脸上吻了一下。

远处,一粒榴梿“卟”的一声,掉落地上。

曲巧巧左右挣扎。

“放开,放开!”她吼叫起来:“不要脸的东西!”

“卟”一声,又一粒榴梿掉落了。

香枝脚推开鸭公的手,说:“慢慢来,你还怕她逃得了?”

鸭公的鼻子吸动了几下,说:“她的脸好嫩,好香!”

“我肚子饿,”曲巧巧灵机一动说:“刚刚掉了两粒榴梿,你们去捡回来,我们吃了榴梿再说,我肚子真的好饿!”

曲巧巧是希望趁他们不在时逃走。

可是,他们才不上当。

“鸭公,你去捡榴梿,我看着她!”香枝脚说。

“你会趁机占有她!”鸭公说:“我不去!”

“我不是这种人,你放心,”香枝脚说:“等吃过榴梿,我们抽签决定先后!”

又一阵风吹过。

榴梿叶发出潇潇声。

鸭公又摸了曲巧巧一下,才说:“我去了!”

“去死罢!”曲巧巧拂了一拂被他摸过的地方。

三、意外接连发生

鸭公一踏出榴梿棚,便“哎哟”一声叫起来。

一粒榴梿,不偏不倚,打在他头上。

他顿时倒在地上,头上流出鲜血。

“鸭公……”香枝脚则叫出这一声,又一粒榴梿掉在鸭公身上。

曲巧巧和香枝脚,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灾难吓呆了。

香枝脚本想冲出去,把鸭公救回来,没想到“卟”一声,第三粒榴梿掉下来。

他抬头望一眼榴梿树,榴梿累累,吓得一动也不敢动。

接着,使人无法相信的事发生了。

几乎每隔一秒钟,便“卟”一声,掉下一榴梿。

每一粒榴梿,都打在鸭公身上,然后滚落在地上。

掉落大约廿粒榴梿后,鸭公已奄奄一息,身子只能微微的动着……
榴梿仍然落个不停。

这时,曲巧巧才注意到,开始掉在鸭公身上的榴梿,竟然没有成熟,有些只有饭碗那么大。

为什么这些不熟的榴梿会接连掉下来?

大约掉下一百五十粒的大大小小的榴梿后,才停止下来。

曲巧巧抬头一看,那棵树上,一粒榴梿也不剩。

鸭公被榴梿遮着,像躺在土堆,也像躺在坟墓里。

“想不到,他会这样死去!”曲巧巧自言自语,“真是该死!”

“哈哈哈……”香枝脚狂笑起来。

这笑声,使曲巧巧不寒而悚。

“现在,你是我的了!”香枝脚望着曲巧巧说:“是我一个人的了!鸭公已经死掉,不会和我争!”

说完,便伸出双手,把曲巧巧紧紧的抱着。

曲巧巧感觉到喘不过气来。

她出力挣扎,完全没有用,女人天生的体力就比男人差,香枝脚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心理,开始粗暴的撕毁她的上衣。

无论曲巧巧怎样反抗,上衣还是被香枝脚撕破。

香枝脚接着动手要除下她的牛仔裤。

牛仔裤是贴身,加上曲巧巧左翻右避,香枝脚始终无法除下。

“你乖乖的就自己脱下裤子,不然,我就先掐死你!”香枝脚说完便出力一掐。

曲巧巧痛得翻白眼。

棚外,雨开始落了。

“自己脱!”香枝脚命令道:“雨天最好干这种事!”

“你放手!”曲巧巧说:“我会脱!”

香枝脚刚一松手,曲巧巧便狠狠的将他一推,把他推倒在榴梿棚上。

接着,传来一阵“劈劈啪啪”的巨响,一棵榴梿树倒在榴梿棚上,毁掉半边的榴梿棚。

那榴梿树干,像水桶那么粗,不偏不倚,压在香枝脚颈上,压得他当场断了气。

在约莫四尺外的曲巧巧,丝毫没有受伤。

曲巧巧一看,这棵倒下的榴梿树,既没有枝枝,也没有虫蛀,枝干上榴梿累累,正当壮年,为什么会拦腰截断,整齐得像用电锯锯断?

四、保住巧巧贞操

曲巧巧摸索着回家,被雨淋得像落汤鸡。

她的出现,惊动全村。

尤其是大家知道她的遭遇后,更是啧啧称奇。

事实俱在,两个想强暴曲巧巧的男人,都死了,一个死在榴梿堆,一个死在榴梿树干下,不由人不信。

“榴梿是有眼睛的!”一个老头说:“所以,才会掉在坏人头上,将他打死!”

“我是说,榴梿不只有眼睛,还能道灵,也会报恩,”最了解女儿的曲老伯说:“由于平日巧巧照顾榴梿无微不至,一旦遇难,榴梿便不熟自落,甚至拦腰截断,牺牲自己,保住了巧巧的贞洁!”

“有道理,”曲巧巧说:“你们说得都有道理,榴梿不只是万果之王,也是我的救命恩人呢!”

曲巧巧发誓,今后要更加照顾榴梿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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