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ey曾在中国待过，他会说些中文。后来在吉隆坡待上好几年，他也会说上几句英文和马来语。
每天早上清洁makcik一到，他就会油腔滑调地撩着，“ Selamat pagi, kak. Hari ini kak sangat cantik!”
认识Toey两年，课后的午餐时间，陪伴他的，总是视频中的泰妈妈。
他单身。
样貌端正，体格壮硕，个性讨喜，口操各种语言，虽不算精通，但幽默风趣，撩妹绰绰有余。为什么单身？
我和Toey聊过爱情。
我单刀直入地问他，“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
“像你这样的！” 他逗我。
“华人可以吗？”我继续追问着。
“嗯，什么种族都可以，除了xx族。因为我不喜欢体味重的女生，我喜欢香香的女生。” 语毕，他高举一只手，用另一只手指着他的腋窝。
我“噗”一声，被他滑稽的举动逗得笑到飙泪。
后来我发现，他是认真的。
泰国人是真的很注重香味，在炙热的曼谷拥挤的地铁车厢里，大家都汗流浃背的，却闻不到一丝的汗臭味。
曼谷药妆店，止汗剂和体香剂，琳琅满目。泰国闻名的香薰和精油，是游客购物清单的必需品；更别提泰国料理对于香料使用的别具匠心。
泰国人，喜欢香香的。
Toey有个习惯，每次上课前，他都先洗澡。打拳是爆汗的有氧运动，运动前洗澡，无非多此一举。他说，他不想学生闻到他的汗味。所以，每上完一堂课，他就洗澡一次。
此外，他还在腋窝擦了花香爽身粉。
这样的花香，在一个身材健硕的泰拳教练身上其实是突兀的。
男人的香气，本该是带点阳刚之气，一般是木质香调或柑橘清新香气。
廉价爽身粉的人造花香味，后来成了我记忆中Toey的专属标记。
气味相投，喜欢一个人，会让原本反感的人造香精变得容易接受，甚至成为一种独特淘气又欢乐的味道。
MCO开始后的一周，Toey在脸书上贴上一张照片，是一个名牌腰包。他说：“是不是到了要卖包换饭吃的时候了？”
隔了几天，我看到他在一个看似农村的地方直播，吃着农村泰式料理。
想起某个午后，他憧憬地说，或许有天会回乡下种田。
那是在他有了泰国女朋友后。
他娓娓道来，他八岁开始打泰拳，因为这是一份让他开心和喜欢的事。但他的她，想结婚生小孩了。
看着他手机荧幕里的那个泰国女孩，我闻到爱情的香气。笑起来甜甜的，是软萌可爱甜。嗯，好像粉色的Miss Dior。
“她闻起来很香，很可口！” 我取笑他。
他难得腼腆地笑。
而今，在直播里的他，吃着女朋友做的料理，我闻到了人间的烟火气息，和让人着迷的幸福味道。
窝在家42天，想起拳馆的汗味溷着那股淘气的爽身粉花香。或许，再回到拳馆时，熟悉的味道已消散。
亲爱的，愿你的香气，无论你在哪里都一如既往，让人神采飞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