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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山西游(3) 半山村人平淡活 放羊·采药材·摘蘑菇

从山腰俯视而下,只见一片片的白雪覆盖整个大地,十分震撼!
从山腰俯视而下,只见一片片的白雪覆盖整个大地,十分震撼!

 

多山多林、山明水秀的宁武,是山西黄土高原上的一颗绿色明珠。而,芸芸80多万亩林海之中,位于宁武县东寨镇十几公里处的万重山群里,据说有座远离尘世,悬建在半山腰,已经有200多年历史的奇特村落,名为王化沟村,因其独特的地理位置和富有特色的悬空建筑,因此近年名声大振,又被称为“悬空村”。

为了见证悬空村的美丽,我和摄记两人一大清早从大同市乘搭火车一路向南,经过176公里,2小时30分钟的长征来到宁武站,再从这里乘搭计程车往30公里之外的东寨镇出发。下榻酒店后,再乘搭当地的出租车,沿着崎岖山路向西北方向行驶10公里,顺着“悬空村”路标,左拐进入悬空村所在的王化沟,而绝壁上的“悬空村”,就深匿山壁之中,一“村”独秀,蔚为奇观。

纵观整个村庄,乃是沿崖顺势而建,从谷底仰望,好似空中楼阁,和传说中的“巴比伦空中花园”,颇有几分相似之处。沿着被雪覆盖的弯曲小径盘旋而上,一路无人,沿途经过被结成冰柱的瀑布,时间仿佛在这里定了格,静止得有点可怕。

高海拔山村 冰天雪地

由于悬空村位处海拔2300米高的半山腰,空气稀薄,加上时值严冬,山路遍地是雪,相当崎岖湿滑难行!一身厚装踏雪上山的我们,显得非常吃力,好不容易抵达村子入口串门子,早已气喘如牛,上气不接下气!

迎接我们的村民是66岁的白存德老爷爷,他见我们这两个没走过山路的“都市小伙子”狼狈不堪,弱不禁风的样子,便热情取出从山上采集回来的野生党参,示意我们回去后煲水来喝,要酿成药酒也行,反正喝了这个可有效治疗气喘,龙精虎猛,老虎都可以打死几只!

细看白爷爷,一头白发,皮肤干皱黑巴,脸上细纹满布,身材瘦削见骨,一副饱经风霜,典型黄土高原晋北人士的模样。然而走起路来健步如飞,上下坡如履平地,脸不红气不喘,远远把我们抛在后头,不禁汗颜暗叹:这里的人,怎么个个健壮如牛啊?

“已经习惯了,平时这么走路根本不算什么(指着不远处的一座高山)。以前啊,咱们每天早上7点都会上那座山砍柴,来回就要两个小时,之后儿子就会接手上山牧羊,天天如是。可惜啊,自从国家禁止狩猎和砍伐森林后,咱们只得改为上山采些蘑菇和药材,用这些来换取油盐酱醋,这也是村民的主要收入来源。”

语毕,他看了一看墙上的时钟,接着转头微笑对我们说:“你们来得刚好,现在是早上10点钟,正好是咱们村子牧羊的时刻。跟我来吧,让你们看看咱们饲养的羊群。”

不说不知,原来悬空村有这样一个村规: 每天上午10时,全村定时一起放羊出圈,各家各户轮流出工,并且规定每个星期由特定居民负责,这样就可以节省人力。而这么刚好,采访当天,正值白爷爷的儿子负责牧羊,而我们有幸跟随在后,看看“天上人家”的放羊生活。

早上十点,白存德老爷爷的儿子就带着羊群上山!
早上十点,白存德老爷爷的儿子就带着羊群上山!
时值严冬,村子周围到处都是白雪,一名村民提着担子,准备铲雪。
时值严冬,村子周围到处都是白雪,一名村民提着担子,准备铲雪。

带羊上山 生活平凡

只见一群又一群的白山羊,随着羊圈围栏卸下后,结伴成群出闸,“咩咩”声此起彼落,声势浩荡;另一边厢,白爷爷的儿子已经准备好驴子,然后动作极其熟练地挥赶羊群,而可爱的羊群仿佛听得懂命令,好像小学生一样乖乖排队,齐齐出发,非常听话。

“不一起去吗?”白爷爷的儿子问我们是否随他上山牧羊,我们只得婉言谢绝,毕竟上山之路何其艰辛,恐怕力有不逮,再说5点才结束牧羊,根本不可能在山上呆那么久嘛!

目送白爷爷的儿子远走之后,我们随白爷爷继续游览悬空村,发现这座村子面向峡谷,房前无院,只有一条用木料横竖组合的走廊,走在上面,发出微弱的“吱吱”声响,部分走廊更有点摇晃,感觉好像杂技演员走钢丝的感受,非常刺激,也有点可怕,害我们走得战战兢兢的,深怕一个不小心踩空,就会从绝壁深崖掉下去!尔后才获悉,原来这便是贯穿全村,全长不到1公里的惟一道路,称为“空中栈道”。

这便是贯穿全村,全长不到1 公里的惟一道路,称为“空中栈道”。
这便是贯穿全村,全长不到1 公里的惟一道路,称为“空中栈道”。

望着眼前的栈道,白爷爷若有所思,仿佛在回忆往昔的一些快乐旧时光。他透露,以前的悬空村挺热闹的,巅峰时期约有140多人居住,大约4、50户人家,如今却锐减至只有13、4户人家,全村大约只有30多人居住,大部分都是老人,许多年轻人早已离乡背井到外省发展,村子日渐式微,不禁令人担心村子的前景。

“唉,没办法,村子设备太落后,没有娱乐,也没有学校,生活太闷了,年轻人怎么受得了?所以都搬到邻近的镇上居住了,只剩下咱们这些老骨头在这里落地生根……再过多1、20年,等到咱们都走了,恐怕村子也会跟着消失。”他语气黯然慨叹而道。

天空之村不再,何日君再来?悬空村居民的忧虑和感伤,有谁明了?

离开村庄前,记者与白存德老爷爷(左)以及另一村民合照留念。
离开村庄前,记者与白存德老爷爷(左)以及另一村民合照留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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