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寂静的教室里,讲师在台上讲课。一群高中生,有的专心,有的目无表情,也有的疲态尽露……
啪!一声藤棍击打的声响,从角落处响起,一名身形槐梧的助教,将一名学生拉起来,手上一挥,第二鞭打下去。讲师继续讲课,学生们噤若寒蝉。
这里是缅甸的一间高校寄宿补习中心,出名用体罚,逼使学生专心听课,以应付每年3月的高考。
挥藤棍的是退休军人,臂力有劲,却讽刺地,挥打出最有名堂、学生最多的补习中心。
这里也有着数不尽的小考和段考,每一次发考卷,也是一场体罚大会,单字错一字打一下小腿,化学式、物理定律或几何解题写错也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打屁股,作弊更是会被打到皮开肉绽。
曾有一名男学生因为考试退步,被老师叫到讲台上用细棍子全身毒打,在下课后有人发现他身上有着一条条红色蜈蚣般的痕迹,有几条甚至微微渗出了鲜红的血液。
封闭式寄宿 男女被隔离
在缅甸,有一句俗语:“高考是一场分辨你是人还是狗的考试。”高考就是大学入学考试,在扭曲的社会价值观之下,为了应付这场“人生大考验”,超过90%的高中学生都被父母送去补习学校,一成则是少数无法负担的人,他们考过入学考的机率更是微乎其微。
高中补习大概分为课后伴读(Guide)、单科补习、全科补习(Day-tuition)和寄宿式补习(Border-tuition)。
如果一个学生没上补习班,却可考上大学,大家就会视为奇迹,因为在国立高中,老师几乎没有在上课,学生自然要得自己去上补习班。
在4种类型的补习班中,最封闭、最专制、最违反人性的是寄宿式补习。这一年里,学生与外界完全失去联系,活着唯一要做的事情只有念书。
在封闭的监禁环境中,他们的生活作息都有助教和舍监监视,生活毫无尊严,助教、舍监、讲师都可以任意体罚学生,由于饮食油腻,又完全没有运动,每天只有被接送到教室和宿舍,许多学生在经过一年的“监禁”后,通常都有发胖的现象,完全没有考虑到学生是在发育期。
恋爱?当然是百分百禁止的,学生从早到晚都和同性的人相处,唯一会接触到的异性只有老师。
举行模拟考时,老师会让男生先入坐,再叫他们扒在桌上,严禁偷看,这时助教再带着女生入考场,等女生入坐后,男生才可以抬起头来,由此可见校方的管控有多严格。
对青春期荷尔蒙躁动的高中生们,在这样的压抑之下,会出现许多状况,例如:女学生爱上男讲师,送给老师情书而遭体罚;男学生私下写情书给女生被助教拦截,也因此许多学生发展出男男或女女恋。
犹如囚犯“越狱”才能脱难
每个月,家长可来宿舍“探监”一次,学生会被两位老师带出来,如同犯人一般,恳亲时间一般都不会太长。
短暂见面之后,学生又会被两个左右护法老师“押解”回宿舍,许多学生几乎都在这一刻痛哭。
当然,也会有“越狱”的情况,许多学生受不了这样被监禁,就趁着被送去上课途中,鱼死网破地跳车或假藉上厕所来逃走;如果不成功,等待着他们的就是严厉的体罚。
有些学生“成功”逃脱,但家长所缴出去的高昂学杂费也就付诸东流了。
缅甸的教育制度,继承了殖民时期教会教育的体罚制度。几乎没有高中生未被体罚过,体罚的方式也五花八门。
在补习班里,讲师在讲课时,两个助教则会拿着棍子在台下巡走,一旦发现有人在讲话或不专心,棍子就会往背部打下去,讲师一般不予理会,继续讲课。
因此,上课时常会听到某一处棍子挥过的风声,然后就是棍子跟肉体发出的巨大声响。
有些补习班甚至标榜的就是“严厉体罚”,位于曼德勒省,并伍伦市(Pyin Oo Lwin, Mandalay)的一间补习班,特色就是体罚学生的老师都是由退伍军人担任,力道跟狠劲当然是年轻女助教的数倍,这个特色也让这间补习班为缅人熟知。
讽刺的是,这种体罚使它成为曼德勒省招生最多的补习班之一。
为何会造成这种情况?除了来自学校的压力,其实更大的压力来自整个社会,形成一个无形的牢笼,这个没有围栏的监狱才是最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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