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约名笔:刘松
一名海味干料老板,在卡拉OK与一女人重逢,对方对他余情未了,欲再续前缘。
他和她偷情,遭受对方的未婚老姐反对,老姐不知他有钱,骂到他不值一分钱,他一气起来当场还击,给她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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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杨心仪,是在两年前的事。那时候,她是“心仪Unisex美发院”的老板娘,生意门庭若市,主因是她手艺高超,加上一张会应酬的嘴巴,她容颜姣好,对于异性犹如一座强力磁场。
她生就一副磁性低沉的嗓音,跟熟客修发时兴致一来,喜欢哼一两首白光的《我是浮云一片》、《叹十声》……引人开怀。
“心仪,白光后继无人,设使妳当歌星,相信有机会享誉歌坛。”我不止一次称赞。
这是一个无心的玩笑,怎知,两年后竟然成真,心仪当了歌星。
夜晚,在我巡场的卡拉OK,九时的Show Time时间,一位新驻唱的Show Girl在台上唱演俱佳,光芒四射,容貌更是一流一,好久没请到这种高素质的人选。
我特意的注意她,竟然是久违了的杨心仪,我注意到她脸上特有的标志,那双眉间的一颗黑痣,稍有不同的是她用了“紫音”的艺名。
找到知音人
当她的视线逐渐转移到我的角落时,我扬手与她打了个招呼,她顿时眨眼回应。她表演完了之后,径直朝向我而来,彼此欢欣的问好,她尚是一副爽朗的个性,银铃一般的笑声。
我说:“心仪,我慧眼识英雄,两年前就被我看出妳的才华。”
“嗯!我原本就是泥中的钻石,时机到来,穿泥而出!”她赶着场子,匆匆话别,那一夜,我心旌摇晃,暗自难眠。
翌日午间,接了她拨来的电话,邀我共进午餐。
在餐厅里,我眼前一亮,她特意的打扮,一袭紧身低胸的黑色全套,艳光四射。
“心仪,两年的时间一晃,妳的生活却起了很大的变化。”
“嗯!文强,你相信命运这回事吗?”她忽然正色认真地等待我的答复。
“相信。”
“为什么?”
“因为这些年来,我经历了多番的起起落落,反复回想,很多事情在冥冥中似乎有命运在操纵着,也或许是我迷信。”
“那好,”她似乎找到了知音人。其实,一向来我与她都很投缘。
“文强,我……”她稍犹疑说:“我们重新来过!”
“妳说什么?”我蓦然一震。
“你对我的感情不再?”她看我沉默不语,脸色徒变,语气失望和无奈!
“不!”我忙解释:“我只是觉得这样对妳不太公平,我已有了家室。”
“文强,我一向来都不在乎这些东西,只要双方投缘。”
“好!那我们就重新来过。”我受宠若惊,求之不得。我说:“心仪,两年前,我太太撞破了我们的事,妳忽然不告而别,去了哪儿?”
“当时,我心绪很差,索性将美发院顶掉,将手头上的几万元现款上赌场、马场博杀,结果全盘玩完,这也就是后来我跑场子卖唱的前因。”
真想不到,为了我,她失去了许多。
如斯,心仪与我共继前缘,一晃又过了半年。
某晚,卡拉OK人潮鼎沸,有一位自称Sherry的女人向询问处探询,指名道姓要见我。
“你——就是许文强?”她语气冷漠,炯炯凶煞的眼神扫描我全身上下。
“是的,妳请坐,喝些什么?”我招呼她就座。
她毫不客气地要了杯橙汁,脸带愠色地说 :“许先生,我是心仪的姐姐。你是有妻室的人,职业只仅是卡拉OK的巡场,说得难听点,你是靠拳头过日子的人,你凭什么学人家纳妾,徒享齐人福?你不自量力,简直在糟蹋心仪,我认为你应该懂得卑鄙和羞惭这两回事,早点离开心仪。”她连珠带炮的声量,似乎盖过台前的音乐声量。
“心仪告诉妳这一切?”我冷静地问她。
“她怎会告诉我?她的心已完全被你迷惑,我怀疑你在她身上下了降头。”她咆哮。
“杨小姐,我想请教妳个问题。怎样身价的人才配得上心仪?”
“总而言之,你不配!洋房、汽车、金钱、事业……你没一样,穷光蛋一个!”
“杨小姐,妳听过两情相悦和缘这回事吗?”我微噘嘴角,笑着说。
“这世上根本没这回事,你根本是诱骗心仪!”
“杨小姐,我似乎听心仪提起过,说妳念过卅二,尚是小姑独处没人要,今天跟妳谈话,我才明白是什么原因,哈!哈!哈……”我抓紧时机狠狠地回击。
“你……”她气结,猛然起身,拂袖离去。
两个月后。
我正在巡场,Sherry挽了个中年人,态度亲昵地进场。那中年人样子忠厚,额头横线三两条,衣服光鲜,年龄约五旬,他手段阔绰,频频与Sherry举杯。她似乎特意地向我炫耀,骄傲的眼神,不断地向我投射。
这晚,时间就在她的炫耀及我的冷笑中溜逝。
年,将到,我独资经营的海味干料生意正忙着,一大清早,货仓管理老黄撞了进来。
“文强兄,年关在即,货仓太忙,你咐托的那件事可否暂且拖延?她时常来电话纠缠,要我见她。”老黄与我共事整有卅年,是忠心耿耿的老职员,尚是孤家寡人一个。
“老黄,假使合意的话,索性假戏真做,跟她拉埋天窗亦无不可啊!对了,这个月,你总共在她身上花了多少钱?我交代会计部清还给你。”
老黄说:“总共用了七百多元。其实,像她如此虚荣心重、眼睛生在额头上的女人,不是做妻子的适合人选。”
“说得也是。对了,你跟她上过床没有?”我开玩笑说。
“嗯……是上过了,只是……她不肯有第二轮,她说除非……”老黄满脸泛红,不自在地说:“文强兄,我看这出戏似乎该提前落幕了。”
“她说除非什么?”我紧随不舍。
“她说除非将这间公司的三分一股权,归割给她名下,然后跟我正式结婚。”
“放心吧!你再继续跟她多玩一段日子,我自有打算。”我给老黄十足的信心。
趁机会挖苦
老黄倒回货仓不到十分钟,办公室的门忽被推开,进来的竟然是Sherry,这是非常意外之意外。
我戏谑地招呼她:“Sherry小姐,什么风?一大清早妳大驾光临!”
她趾高气扬,态度傲然,声线冷漠地说:“别废话连篇的,我要见你老板。”
“我的老板?”我故作疑惑。
“你老板黄忠福。”她重复,命令般的语气。
“嗯!好的好的,请妳稍待,我这就立刻通知他,妳请坐。”说着,我通知老黄到办公室。
“黄老板,我唐突不请自来,你不介意吧!”她说着,轻蔑的眼神特意地瞄我,“我真没想到,一个在卡拉OK当巡场的,也会兼职来当你公司的跑腿。”
“嗯……”
“黄老板,对一名跑腿你也许先生长、许先生短的,你真会礼待下属!”她似乎不放弃任何挖苦我的良机。
“杨小姐,其实,许先生是我的老板,我是他的伙计,他也不是卡拉OK的巡场,是老板!”老黄按捺不住,全盘爆出。
“你说什么?他——是你老板?”她眼睛睁得大大的。
她猛然色变,抓起手皮带霍然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