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左:陪伴

午餐后,我想去泰拳把高热量午餐消耗掉,她却说难得一聚,坚持续摊。我们找了家咖啡座喝咖啡,一聊几个小时过去了。饱食后,我撑得难受,连日来的无节制饮食,让我无比内疚,于是萌生走路回家的念头。回程也才两公里,一路都有树荫,加上黄昏已至,是舒服走路的好时辰。

姐妹淘们一听说我要走路,一致反对,要我搭她们的车回去。我坚持要走,最后她拗不过我,尾随着我一路走回去。

“小心你的包包,背在前面安全一些。”她叮咛着。

我不想你做,但如果你坚持,我陪你。这样的陪伴,在我心里,不只是两公里,是一辈子的路。

那年我带着九岁的老二,和姐妹们去了西藏。外子曾在香格里拉经历高山症,对高原反应非常忧心。我们出发去珠峰大本营那天,是全程海拔最高的景点。那晚我经历了严重的高山症,下山的时候被送到急诊,所幸并无大碍。

平安回国后,某天我提起很遗憾当天备受高山症折磨的我,没有留下我曾踏足人生中最高海拔地点的打卡证据。他拿起手机把当日我的手机位置定位在珠峰大本营的照片给我看,我瞬间眼眶红了。那是另一种陪伴,就算无法亲身在你身边,但用手机位置定位来确认你平安在线。

热恋中的好朋友小美甜蜜地说起男友如何赢得她的芳心,在她失业期间,她尝试当直播主,直播朗诵她最喜欢的“小王子”故事。虽然声音甜美,也擅于讲故事,但该平台的听众群并不受落。尽管如此,她还是一个人对着手机,一遍一遍地读着故事。线上只有一个听众,一整晚都在陪伴她,给她送礼物,留言鼓励她。后来,她感动了。

每一次看到他们,他总是在她身边,一起迷路、一起找最好吃的、一起在家窝着……没有刻意做些什么,只是从单向陪伴,变成相互陪伴。

另一好友小玲个性文静不活跃,却嫁了爱冒险、爱刺激、爱各种运动的阿明。阿明总是追求自我突破,参加高难度竞赛。前阵子的雷雨季,他坚持一口气在雨中完成了四百公里的单车路骑。那二十四个小时,阿玲一直用手机追踪着他的位置定位,确保他一路平安。收到阿明挂上奖牌的照片,她才松懈,安心放下手机好好睡一觉。二十四小时不眠不休很不容易。阿明骑的是理想,有目标有冲劲,体内有多巴胺和内啡支撑着。而小玲,纯粹只是因为爱而陪伴。

我可以一个人,但若你陪伴,我会相信那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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