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左:霞姐

视频里,她身穿红边黑色围裙,时而站在窑洞前守着土砌灶台;时而弯着腰在农田菜园裡採收着硕大的蔬果,手中的番茄、辣椒、茄子、白菜都特别大。偶尔她走在乡间黄泥路上,肩上背着个九斤重的大羊腿,和弟弟聊着羊腿的价格。偶尔她会拖着小女儿欣然的手走在小镇的菜市场,偶尔看见她和妹妹俩人在田野间边採野菜边唱歌,两人忘我的歌声悠扬在无际的高原……

微胖的身材、齐整的留海、圆圆的脸蛋总是挂着亲切的笑容,笑起来深深的酒窝和弯弯的眼睛……“大家好,我是霞姐。” 她朝气蓬勃地操着陕北口音跟观众打招呼。她,是我最近最常关注的美食博主。

霞姐基本上每天都会更新视频,和大家分享她宁静淳朴的农村生活。春光明媚的春天播种采野菜;夏阳酷暑的夏天拌凉菜;美不胜收的秋天是一派丰收……我隔着视频,既不撒种也不施肥,却彷彿分了一杯羹,和霞姐共享满载的喜悦。镜头里肥美硕大的瓜果,採收起来是一大摞一大筐的份量啊!

那天,霞姐拿着篓子採玉米的同时,也顺手摘了个橘黄色的肥美大南瓜。到家立刻就示范了“南瓜馍馍”的做法。切了的南瓜皮随手就丢到兔子窑,一群兔子吃起来。蒸着包子的时候,镜头移到女儿欣然唤着那只叫“乔治”的狗狗;猫懒洋洋地卧在太阳下,眯着眼睛打盹。

霞姐口里总是说些道地的陕西方言,乍听之下和中文差别不大,但还是有好些说法蛮有趣的。比如,“馍馍”是馒头的意思,好吃一般上会说成“好美”。“洋芋”是马铃薯,“擦擦”是切丝后炸成脆片的意思……

霞姐经常做一些陝北特色的美食,比如荞面餄烙、洋芋擦擦、农家漏鱼鱼,我并非陝西人,也被轻易圈了粉。单听名字,就充满了好奇。霞姐一般上一集只做一道美食。但那份量可大了!我总是忍不住讚叹霞姐太厉害了!

那份量够我们家吃上一个星期呢!总之,不管是家常小菜、包子凉拌,还是酒席大菜炖羊肉烧排骨干煸驴肉……或农家孩子们喜闻乐见的炸鸡腿薯片什么的。镜头从开始准备食材,到清洗动刀切,霞姐的大铁锅柴火都能在三几分钟内,钜细靡遗地将每一个细节都展示眼前。一看就是色香味俱全,隔着屏幕,我总馋得垂涎三尺。

霞姐的大铁锅,柴火烧得劈噼啪啪的炉杜,油菜岛的外婆家也有一个。铁铲翻炒在铁锅上的声音,总是敲醒我三十多年前的记忆。那时候每逢家庭聚会,总是好几个大锅同时张罗着几十人的晚餐。从早到晚,一屋子的女人都在忙,日落时分,满满几桌大人小孩大快朵颐热哄哄的热闹场面……

或许,这也是我爱看霞姐的原因。望着视频里绿油油的蔬菜,眼前场景不自觉地和油菜岛里的满园蔬菜相叠印。我彷彿看见那土布对襟褂,裤管像水桶一样大;总用干裂,手指甲缝里塞满黑泥巴的手,轻抚我的头,说我“好乖”的外公。还有,总是叫我“快吃、快吃”的外婆,那是我童年里最美的一道田园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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