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灯谈玄 47 | 连中六暹降 闺女惨变花痴

“起坛!”大师声如宏钟,强而有力的吩咐。徒弟们忙忙碌碌的搬东西。

危仁荣站在一旁,心情特别紧张。是他要求太师“帮忙”,经过三次请求,太师才答应下来。

危仁荣知道,一场神奇的“斗法”,马上要展开。这一次,只许胜,不许败。要是太师斗败了,危仁荣休想女儿平安回家,而且,一家人的生命,也会有危险。这么一想,危仁荣连冷汗都流出来。

他走前几步,对着指挥布置的太师,问道:“太师,你有几成把握?”

“六成!”

“我还以为你十拿九稳!”

太师神情严肃:“对方法术高明,这一斗,真不知是凶是吉。”

“太师,我只有一个女儿,你一定要出尽法宝!”

“我知道,你说过不只一次了。我要斗法,又遇上从未遇过的高手,还有不出尽法宝的吗?”太师瞄了他一眼,又忙着指挥。

危仁荣又站在一边,看着太师指挥徒弟起坛,准备斗法。

远在四个月前,危仁荣已经发觉梦花神情有异。

梦花廿二岁,是他的女儿,皮肤白皙,脸儿俏丽,身体发育得当,是个美人儿。

梦花一向自视很高,而且守身如玉,不随便交男朋友,所以要好的男朋友只有一个,叫昆才,是个大学毕业生。

昆才正好被任职的电子公司派去美国受训,要一年才能回来。

按理说,梦花应该循规蹈矩才是。可是,梦花好像不安于家。她常常出去,三更半夜才回来。这现象,根本是一反常态。

“梦花,你去哪里?”危仁荣忍不住问她。

她吃吃笑,像是满怀欣喜。

“你有了新的男朋友?”

她还是吃吃笑。

“昆才人不错,又上进,很快就会回来,你不喜欢他了?”

梦花睁大眼睛,望着危仁荣:“昆才?谁是昆才?我不认识他!”

危仁荣察言观色,发觉梦花两眼呆滞,除了吃吃而笑,像藏着一份恐惧。

“身体不舒服吗?”危仁荣关心的问。

“不会。”

“如果有病,我带你看医生。”

“谁说我有病?我人好好的。”

话虽这么说,危仁荣始终觉得事有蹊跷。他不动声色,加倍留意梦花的一举一动。

一天晚上,从梦花房门走过,听见里面传出悉悉嗦嗦的声音,危仁荣心知有异,悄悄的从锁匙孔望进去。

梦花正用剪刀,很费力的剪着昆才的照片,剪得满地都是碎片。

危仁荣继续看下去,梦花的举动令他大吃一惊。

只见梦花像梦魂似的,站了起来,走到梳妆台前,对着镜子,开始脱衣服。

她脱得很慢,一边脱一边欣赏,不时还发出吃吃的笑声。

房门紧闭,房里没有别人,梦花也没想到危仁荣会在偷窥,所以动作非常自然。

全身赤裸裸了,梦花对着镜子旋转,转了十多圈之后,又从梳妆台上拿起一张照片,贴在胸前。

“那是谁的照片?”危仁荣看不清:“不会是昆才的罢?她刚才已经把昆才的照片剪碎了。”

只见梦花把照片贴在胸前后,整个人变了,变得神采飞扬,龙马精神,像久别的变人,重逢一样。

再看下去,梦花精神兴奋,拥着照片,躺在床上。

整个人像一条蛇,在床上滚来滚去。

“她到底干什么?”危仁荣真的猜不透。

滚了好一会,梦花显得精疲力尽了,就静静的躺在床上。

危仁荣忍不住了,猛力敲门。

停了一会,梦花把门打开。

她已穿好衣服,手里还拿着照片。

“你没事?”危仁荣问。

梦花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望着危仁荣。

“你没事?”危仁荣重复的问。

梦花还没有回答。

“你手里拿的是谁的照片?”危仁荣问道。

梦花赶紧把照片藏起来。危仁荣问不出个所以然,就掩上房门出去。想不到梦花也跟着出来,推开大门,直往外走,一直到了凌晨,才从外面回来。

看梦花的样子,非常疲倦,好像工作过劳似的,问她,她不说,两眼定定的望着,神情痴呆。

每天,梦花都出去。临出门时,总是变得精神奕奕,回来时就显得疲惫不堪。

“这孩子,一定出了事!”危仁荣这样想,就找了一个机会,把梦花叫到面前来。

“告诉我,你不喜欢昆才了?”

“唔!”

“那你喜欢谁?”

“椰壳头!”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张照片,交给危仁荣,那张照片,大小和那天梦花在房里贴在胸前的一样,照片中人,正是椰壳头。

危仁荣怒火中烧:“你爱椰壳头?”

“爱!”

“他是什么东西?一个流氓,收黑市万字,不务正业,他怎能和昆才比?”

梦花低着头,不出声。

“我不准你和他来往!”

梦花仍然低着头,不出声。

危仁荣警告梦花:“以后,不要随便出门。”

梦花根本不听警告,到了晚上,她就会打开门,飞奔着出去。

椰壳头大概有廿五岁,就住在附近,他从来没有上门过,只有梦花去找他。

危仁荣忍不住了。这一天,他尾随梦花,找到了椰壳头。

“梦花有了男朋友,而且是大学毕业生!”危仁荣说:“你不要惹她。”

“笑话,”椰壳头回答:“是你女儿找上门来,不是我找你女儿。”

危仁荣气得说不出话来。

“跟我回去!”

梦花一动也不动。

“你这贱货,男人死光啦?什么人不好爱,来爱一个没出息的人。”危仁荣破口大骂。

梦花一步步的走到椰壳头身边,表现得十分亲密。

“看到了吗?”椰壳头说:“是你女儿喜欢我,不要说我追你的女儿!”

无论危仁荣怎么骂,梦花就是不回去。

椰壳头说:“告诉你,你的女儿已经和我发生过好多次关系了!”

“你……你这禽兽!”危仁荣咆哮起来:“我要告你,我要叫警察抓你!”

“试试看罢!”椰壳头得意洋洋:“不要忘了,你的女儿已超过廿一岁,也不要忘了,是你的女儿自动送上门来!”

危仁荣气得除了直呼气,一点办法也没有。他掴了梦花两巴掌,梦花还是赖着不走。

“梦花变了,她不是这样的!”危仁荣想了又想,终于想通了:“会不会被人做了降头?”

危仁荣决定找一个能治降头的人。在朋友介绍之下,找到了太师。太师起一起童,整个人跳得半天高。“中降!中降!”声音大得惊人。

危仁荣打蛇随棍上:“什么降?”

“暹降,六个暹降!”太师气呼呼。

“六个暹降,怪不得把梦花折磨得不成人形,”危仁荣问:“谁做她?”

“椰壳头!”

“对了!”危仁荣说:“梦花天天往他的家跑。”

“梦花已经失身!”太师说:“六降中,有一种淫降,中了淫降的人,时间一到,就会身不由主,欲火中烧,淫荡万分,会自动找做降的人解决。”

“太师,你说怎办?”危仁荣失了主张。

“让我查明!”

太师说完,浑身抖动,危仁荣恭立一旁,心乱如麻。

约莫十分钟后,太师额上汗落如雨,说“对方降头师,做了六个降头,个个法力高强,非同小可。”

“太师,除了你,还有谁能对抗他?你一定要帮这一次忙!”

太师迟疑了一会,又伸出五指,在指节上点来点去,点了老半天,才说:“好罢!我决定和他斗法!”

现在,坛已经起好了。

在一张四方桌上,摆了一杯清水,一支茅根。

太师登坛之后,马上念念有词。

一会,浑身抖动,连跳几跳,就在钉椅上坐了下去。

危仁荣屏着呼吸,静观其变。太师东摇西晃,表情复杂。有时全身作力,有时咬牙切齿,然后又是狂奔一圈,又是两脚出力践踏。

“呼呀呀!”最后,发出一声长叫,凄厉得令人毛骨悚然。

“他想用蜈蚣咬我!”太师说:“我放出一千只公鸡,把他的蜈蚣统统啄死!”

“太师,你已和降头师斗法?”

“斗赢了第一回合。”太师声音转剧:“来了来了,他又放出很多毒蛇。”

太师开始手舞足蹈,头转来转去,嘴里念念有词,接着右手姆指和食指紧捏在一起,干净俐落的往空中鞭个不停。

“哈哈哈……”太师狂笑起来:“我的青竹鞭把那些毒蛇都打死了。”

危仁荣四处张望,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他真怀疑太师是否用声音来骗人。

“茅根拿来!茅根拿来!”太师全身凝立不厌,伸出右手,嘴里直喊。

徒弟拿起先前搁在坛上的茅根,一交到太师手里,太师凌空一跳,足足跳了三尺高,脚跟一着地,茅根就往那杯清水一插。

“哎呀!”空中竟然传来悲惨的叫声。

太师迅速的伸手进杯里,捞了两捞,捞出六枝长针来。

危仁荣看得目瞪口呆。

“六种降,全被我解决了!”太师洋洋得意。

接着,只见太师向着杯中的水念念有词,双手作成握笔状,往杯中连划两次。于是,太师松弛下来了。

“辛苦,好辛苦!”太师连忙抹汗。

“梦花会有事吗?”

太师屈指一算:“没事,她已经逃出椰壳头的家,向着这里走来,马上到!”

果然,过不了喝一口茶的功夫,梦花出现了。

一看见危仁荣,梦花大叫起来:“爸爸!”

远远的,传来摩哆声音。

太师一拍桌子,说:“那家伙至死不悟,还敢追过来。”

“椰壳头?”危仁荣问。

“就是他,我要让他断一只脚,吃点苦头!”太师说完,又念念有词。

椰壳头骑着摩哆出现,就在离这坛有卅码的地方,车子失去控制,撞向椰树,果然断了一只脚。

这里,梦花突然按着肚子,冷汗直流,脸色变得异常苍白。

“梦花,你怎么了?”危仁荣问。

“孽种,她肚里有了椰壳头的孽种,二个多月了,”太师呵可大笑:“你们危家,不会要这孽种罢?”

“不要,太师有什么指示?”

太师仍然呵呵大笑:“我早知道你们不要,刚才已经在清水中下了堕胎药,现在,梦花肚痛,是流产的预兆,赶快送她进院。”

梦花果然流产。

“幸好遇到太师,”危仁荣对梦花说:“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昆才呢?几时回来?”梦花问。

“还有三个月?”

昆才知道梦花的遭遇后,既往不咎,现在,他们已结成夫妇,而且有了两个爱情结晶。

椰壳头呢?不但断了一只脚,成了跛子,上个月,又不小心,被车撞倒,伤了左眼,成为单眼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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