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丈夫比狗还不如

01

我的丈夫是台湾大学农科毕业,我叫惯他的小名——华。

在台湾,念台大农科是挺“棒”的,可是,我当年选择他,不是因为他念农科,纯粹因为同是怡保人,初次相见,在陌生的土地上,实在有一份他乡遇故知的欣喜,慢慢的,交往多了,发现他很静,一个男人能“很静”,就很够吸引女孩,尤其是像我这种女孩。

因为,我很好动。我喜欢打篮球,职司前锋,当过校队代表。

我家不算富有,爸爸做木匠,要深造别无选择,只有去台湾。

就在台湾大学的一次舞会上,遇到华。

当时,台湾大学生很流行舞会——毕业舞会、谢师舞会、生日舞会……名堂一大堆,我就是在一个同学的生日舞会上认识华。

那晚,大家都疯狂的跳着,只有华,静静的躲在一角喝饮料(天啊!十年后,才知道那晚他喝的也是酒。)

华身材高挑,两眼炯炯有神,不说话时,望着我,我却会心跳,真是有缘分——当然,后来才知道是孽缘。

他也很喜欢我,交往几次之后,就彼此产生爱意。可是,当我们相爱之后,我告诉爸爸,就遭遇到很大的阻力。

爸不喜欢华,因为华生长在一个大家庭,在怡保算是望族,爸认为华是属于他的家庭的一份子,不可能全心全意爱妻子。

所以,我们毕业回来,爸始终反对我们的婚事。

不良习惯

我不顾爸的阻挠,意志坚决和爸对抗,最后还搞出离家出走的壮举,找两个朋友到婚姻注册局见证注册,把一生交给华。

嫁给华后,我就对自己说:这婚姻是自己选择的,要好好珍惜。

我真的很珍惜这段婚姻,由好动变得好静,而且,很顾家。

可是嫁给华之后,发现他的不良习惯很多,像肮脏、不爱洗澡、不愿洗头、衣服穿得酸味四溢,还舍不得换、饭后满嘴油,也不抹净……这些,我都慢慢劝他改,他却不改,而且变本加厉,又猛抽香烟。

从嫁给华那天开始,我已下定决心,做百分之百的好太太,贤淑善良,规行矩步的好太太。

可是,慢慢的,我发现这样做十分辛苦,而且非常累,一个家庭的幸福必须夫妇共同努力,单方面是很难达到理想,尤其,像我拥有华这类丈夫。

华第一次惹得我流泪,是醉酒回家。

婚前,我一直不知道他会喝酒,也没见过他喝酒,他好会隐瞒,婚礼上,客人灌他,只见他浅尝即止,没想到一月八日那天,他在凌晨二点醉着回来。

我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这一天是我的生日,当天就讲好,两个人一起吃晚餐。

我左等右等,不见他回来,直到凌晨二点,我伏在餐桌上睡着了,猛然被一阵猛烈的开铁门声惊醒,看见华东倒西歪的“摇”着回来。

我打开门,他直冲到沙发,斜里躺着,跟着是唏哩哗啦,吐得一地秽物,臭气四溢。

我摇他,他不醒。我在无可奈何之下,只好清理了他吐出的秽物。

当时,心里是以为华工作不如意,借酒消愁,因为台大农科不被承认,华是在一间农场工作,月入只有三千令吉,而且经常做夜工,他说是照顾鸡鸭。

可是,当华在大醉不醒中不断的叫“阿珍”时,我心生疑惑了!难道,他有了外遇?

这对我刺激太大了,我不惜和父亲翻脸离家、不惜改变性情,他怎么可以在我生日时无意透露另有一个女人?

第二天,我在华酒醒后问他,他一口否认,我当作他酒后胡说,也不深加追究。日子平静的过了一阵,只是我以为平静,其实,我们的婚姻已暗潮汹涌。

妓女情人

第一个孩子出世,是个男的,我觉得人生有了新希望。果然,好事接踵而至,吉隆坡有一间大农场请华当农场专家。

孩子小,华说我应该照顾孩子,最好留在怡保和家公家婆住,等他工作安定,才接我到吉隆坡。

我当时很感激华也很爱华,对他没有丝毫怀疑,觉得他既上进又爱家,真是好丈夫。

华到了吉隆坡,就在蕉赖的宝敦花园租一间屋子,有电话,我经常和他通电话,而且约定在晚上十点,每次他都很清醒。

有一次,实在想念他,便把孩子交给家婆、包德士去吉隆坡。

找到家,找不到人,左等右等,在十二点左右,看见华回来了,还带着一个女人,一个比我年轻的女人。

华喝得醉醺醺的由那女人扶着,我别无选择只好一同进屋里,这才发现房里有女人的衣服和用品。

原来,华想不到我会撇下孩子来找他,所以胆大包天的把女人带回家。更令我怒火中烧的是那女人就是以前的阿珍,一个风尘女子,随着华由怡保来吉隆坡。

坦白说,我很伤心也很生气,我摔东西,把那女人赶走,还把一个花瓶掷向华,将他的右边额角打伤,红肿了起来。

我自问没有对不起华,而且作了最大的牺牲,他竟然毫无悔意,还说男人喝酒没有什么不对,玩女人也只是逢场作戏而已。

第二天,华到很晚才回来,回来后又是醉醺醺。他没有理我,进了大厅就拿起电话拨号码,我躲在一角听得一清一楚,他是拨给阿珍。

你猜他谈了多久?足足半小时,全是语无伦次,而且肉麻十足,什么我爱你、我要你之类。我忍无可忍,冲出来,将他的电话抢过来,猛力盖下去。

你猜他怎样?他对着我冷笑一声,然后摇着摆着,走进房里。

我随着进门,还来不及骂他,只见他拉开衣橱大喊一声:“我要小便!”

跟着,唏哩哗啦把衣橱当马桶,又急又多的尿,全射在我带来的衣服上。后来那些衣服经过一洗再洗,还是尿味很重,令我不能忍受。接着,哗啦一声,呕得满地秽物。我一下子瘫痪了,也绝望了!

互斗出轨

我不相信,当初怎么会选择这样的一个人做丈夫?他文静吗?他比狗还野,野狗撒尿至少还会选择车轮或者电灯柱,哪会选择衣橱?

第二天我们又大吵了一顿,我终于查到底细,华自从在怡保和阿珍勾搭上后,就学会了喝酒,来了蕉赖居住喝得更是天昏地暗,六亲不认。

我不在时,他曾一而再的醉得倒在酒吧里,也曾倒在路旁,有一次,被朋友扛着回来都不知道……我一再给他机会,他始终不改,如果狗咬东西,你骂它,给它机会,它一定会改,而华,比狗不如。

有一次醉后,他吐露了真心话。

原来,他看准我没去处,因为我已和家里闹翻……

亲爱的读者,如果你问我,与这样的一个丈夫生活下去,值得吗?

我的答案是:不值得!我还要告诉你另一个答案。

那是:我在怡保,有了另一个男人。

那男人,既不喝酒,也不玩女人,和他在一起,我感到很幸福。

虽然,人家都说他年纪太大,五十六岁了!可是,我觉得他“年纪轻”,蛮有干劲、蛮有力。

而且,吃起怡保著名的芽菜鸡,还索索有声,吃品珍的鸡仔饼,也咬得格格作响,其他的事,不论白天晚上,你可以想象,他也胜任愉快。

除了没有名份,实际上,他才是我真正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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