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欲

01

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我产生了排斥丈夫的心理,他一碰我,我就不喜欢,再过一段时间,他摸我,我就大叫。后来,情况更糟,他要和我亲热,我一直不会有冲动。

有一次,我睡着了,他趁机挑逗我,东摸一把,西捏一下,就在他解开我的上衣时,我“叭”的一声坐起来,趁势把他一推,让他摔在床下。

他爬起来,掴了我一巴掌,又大声又小声,又急又慢的用广东话骂了许多粗口,最斯文的是说我不和他上床,就是未曾尽妻子的责任。

他也不想想,谁造成我这种心理?天下有妻子不爱丈夫的吗?我结婚,是为了爱,我以为我找到了避风港,可以无风无浪,在爱的船里逍遥,现在,我才知道,我是牺牲了——牺牲了青春、牺牲了感情,牺牲得毫无价值。

我知道长此下去,总有一天,就变成性冷感。

就在我对婚姻感到彻底失望的时候,我遇到了文光,一个改变我命运的人。

我们开始了刻骨铭心的相恋,躺在文光的臂弯里,我充满安全感,就像船只驶进避风港,给人一千个放心。

偷情不怕染性病

文光是一个打工仔,没有事业基础,这对我并不重要,当我真心爱一个人时,对方有没有事业,真的不重要。

每当文光抱着我时,我希望他越抱越紧,这种拥抱可以感觉到彼此体温的交流,像一股温泉,流过来,流过去,暖暖的,又像大冷天,开了温水洗澡,全身舒畅,舒畅得你想张开喉咙大喊:“好舒服喔!”

更舒服的是拥抱中产生的渴望,渴望什么?我渴望文光和我上床。

这种渴望,很自然的产生,毫无恐惧的到来,因为我心里早就知道,文光一向循规蹈矩,既不拈花惹草,也不逢场作戏,和他上床,我绝不会染上性病。
“抱紧一点!”在充满幸福和快感中,我曾这样歇斯底里的提出要求。

我记得,这一次是在马六甲,文光用他那辆八年车龄的日本车,把我载到一间三流酒店。

我洗澡出来,文光坐在床边,看着我用毛巾擦头发,一边看一边笑。我没理他,我知道那笑没有恶意。

突然,他跳过来,把我的毛巾扯掉,抱个满怀。

我很自然的把头靠在他的胸膛,我吐出一口气。最近,我常会觉得胸口有很多气塞住,仿佛呼吸都困难,不是吗?像眼前这种拥抱,才是最真实,是人人梦寐以求的,两情相悦,两心相疼,绵绵的情,绵绵的爱,可以令人陶醉。可是,我的遗憾是这种情不能公开,我和文光总是像小偷,偷偷摸摸避开了众人,避开了丈夫,偷那么一点情。

如果时光倒流,让我重新恋爱,我选择了文光,此刻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一对。

想到我和文光是最幸福的一对,我不只要文光出力的拥抱我,还顺势倒在床上。

一倒在床上,我看见文光双眼发亮,他的呼吸声清楚的传过来,甚至他的鼻息声……

然后,我闭上眼,一阵瀑布冲过我全身,我在嘶喊中被淹没,我能记得的是还在不断挣扎、狂叫。挣扎和狂叫,组成了人生至高的境界、至美的享受,无穷的幸福。

当高潮在快乐的尖峰中止后,我软绵绵的躺在床上,呼着气,有无限的满足,然后,又有无限的忏悔!

我满足,因为我找到了人生的真义,敢为爱而爱,不顾一切,结果发现真是美妙无比,可是,我到底是一个女人,背后有一个丈夫,背着他和另一个男人亲热,就是偷情,会被人取笑。

可是,我有什么办法?

我生平最痛恨逢场作戏。

这是男人叫妓,找舞女,风花雪月,或者醉生梦死的藉口。

最可恨,我丈夫最喜欢用这块挡箭牌。

我亲自跟踪过丈夫,随着他溜进八打灵一间理发院,瞥见他叫了女子,搂着、摸着……然后,回到家里,熄了灯,用同样的手搂我、摸我……

我反抗!我责问!我气愤!

丈夫说我大惊小怪,该吃小儿惊风散,因为他到理发院只是逢场作戏,发泄发泄而已。

我知道他也去叫妓,在妓女身上发泄之后,又回来在我身上发泄,如果他还有精力的话!

丈夫有没有染过性病,我不知道。

离婚为情人守贞

我只知道,要是他染了性病,传给我,我要治疗起来,比他手尾长,尤其是,女人染了性病,去找医生,要脱裤张腿让他检查,多难为情!

和文光在一起,我没有这种顾虑!

可是,越爱文光,我产生了越多其他的思虑,许多顾虑揉杂在一起,我慢慢的变得忧郁起来。

文光也一样,我发觉,他越来越爱我,越爱我,越想完全占有我,由于无法达到目的,他也变得忧郁起来,和我一模一样。

我们开始有了争吵,吵什么?说起来好笑,是他怀疑我!

每次见面,他就很仔细的打量我,先是看脸,如果脸色不好,他就问:“昨晚干什么?”当然,他是怀疑我和丈夫做了爱,而又不愿直说。

如果我脸色不错,他就会趁机掀开我的裙子,东张西望,有一次,大腿上有一块瘀痕让他看见。他就咬着嘴唇,一直闷不声。

我知道,他认定那是我丈夫在我身上压成的。其实,那是我不小心碰到桌子,还痛了一阵子!

我告诉他,他不相信。

我们开始争吵,就为这些事情,一次又一次。

有一次,我哭了,哭得很委屈,我说:“你知道吗?他是我丈夫,我用各种藉口拒绝他,为什么?为你守贞!你还怀疑?你是人吗?”

想不到,文光也哭了。他很坦白的告诉我,他每次和我上床时,一想起我有丈夫,丈夫还是喜欢逢场作戏,就担心会传了性病给我,然后再传给他。这样一想,就什么乐趣都没有,他担心长此下去,他会变成阳痿。

“你知道吗?如果有一天,你丈夫真的把性病传给你,再传给我,我就会把你杀掉,真的,一刀两断!”

文光说得很严肃,很认真!

我没有宗教信仰,也没有上帝,可是,在我对丈夫绝望的时候,我找到了我的上帝——他叫文光。

我能因此而失去他吗?他是一个真正爱我的男人。

丈夫呢?我看不出他有那一点爱我,只有要求和我上床时,会讲两句比较温柔的话,我不顺他,他就用粗话乱骂,对我,只有欲,没有爱!

是的,我曾经跨越了道德的篱笆,做了一个背叛丈夫的太太,那是因为我对婚姻绝望时,态度柔弱,拿捏不定,现在,我下定决心,要跟丈夫离婚,然后,投向文光的怀抱——光明正大的生活在一起。

我不能错失时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