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文聪:绿茶婊与笑面虎

女人里面最恐怖的就是“绿茶婊”,她们外表犹如绿茶般清纯脱俗与世无争,实情是工于心计杀人于无形。《来自星星的你》里的刘世美是百分之百的典型,连外星人都被她的楚楚可怜所迷惑,《比悲伤更悲伤的故事》那个住在一起亲亲抱抱十几年还说是朋友、想死不死最后还要死而且硬要拖人拖人下水的陈意涵……还有琼瑶阿姨笔下多少惊世骇俗、毁人三观的梦幻女主?堪称影剧界的绿茶制造机。大多数的男人是无法辨识谁是绿茶婊的,难怪Avril Lavigne说只有女人才会看得出谁是真正的婊子。

那么男人里面最可怕是什么?是《夫妻的世界》里说出:“我会出轨是因为跟她在一起脑中会不断浮现创作灵感。”的李泰伍?抑或《创业时代》里说出:“我爱上了你的身体,和另一个女人的声音。”的郭鑫年?还是“就算我睡了一千个女人,我只爱你一个人。”的金城?

我想,有时候再可怕的话都敌不过一句:“你好吗?”

日本电影《恶女花魁》中,土屋安娜饰演的妓女与杂货店小开相爱,因为跟他偷情而被老鸨责打。在一个下着雨的早晨,她脱去华服艳妆溜出妓院,去杂货店找她的情人。“当他看到我的时候会是怎样的眼神?是激动?愤怒?只要让我看一眼,我应该就明白了吧。”走在路上她这么想。

这时情郎走出店铺,冷不防瞧见了她,愣住了好一会。两人沉默对望,他朝她笑了,用他一贯最亲切迷人的微笑,对她说:“啊,你好吗?”

她明白了,自言自语地说:“啊,原来是只笑面虎。”然后转头走掉。回到妓院的她痛定思痛,努力向上,最后当上花魁。(很励志)

啊,原来是只笑面虎。很多年前就看了这部电影,念念不忘的是土屋安娜的表情,还有这一句对白。没有经历过的人是不会明白,为何她一言不发转身就走。那种一瞬间从心里冷到底的感受,比呼天抢地的哭还痛。无法认清笑面虎很悲哀,但是一眼就认清转身就走也很悲哀,代表被伤过很多次,所以才有着如此绝望的清醒。当然,她们是妓女,自然看得通透清醒,她那句“啊,原来是只笑面虎”感觉是“对啊,其实我早就看透的,怎么这次没看出来?”

“惚れるも地狱、惚れられるも地狱”(爱人是地狱,被爱也是地狱),是片中另一句经典台词,可堪回味。把电影重看了一次,感触却比旧日还深,有着与妓女相同的感受只因我们的情场如欢场。不只是情场,职场、社会说穿了其实也就是一个大妓院……突然感慨,我们都是妓女,都是抛个身出来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