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系德:“卖档蔗”搵到食咩?

5月4日是一个大日子,行动管制令终可有条件的解放,能够复工复产了,对“手停口停”的中下阶层尤其重要。“大佬,搵两餐啫,唔该畀条路行吓啦!”

从新闻图片可见,这天许多城镇都出现一个怪现象,就是人们大排长龙进入当铺“搵二叔公”。

这也难怪,从3月18日实施行管令开始,很多升斗小民都被迫停工在家“食老米”,总共支撑了47天,正是“坐食山崩”,积蓄有限的贫苦大众几乎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要典当首饰财物换钱开饭也不出奇。

不过,过后有人解释指出,并非人人都是去当铺“当嘢”换钱应急,有许多人是很久以前当了贵重物品,但到期之际偏逢行管令,无法前往赎回或办理续当手续。如今喜获解放,才“仆崩鼻”般赶去当铺处理,以免“家传之宝”因过期不赎被视为“断当”惨遭充公,那就白白损失欲哭无泪了。

但在这段疫情期间,各行各业的确“惨过厨房嘅垃圾铲”!据悉这次造成近23万人失业,使失业大军达到200万人之众。专家估计100万家中小型企业中,将有20%至30%面临倒闭,“唔执笠”也得裁员。

我问一名已接获雇主之大信封通知“炒鱿”的仁兄今后有何打算,他用广东话答:“唉,卖档蔗啰!”

我觉得奇怪,在这非常时刻,卖一档蔗可以“搵到食”咩?”现在既不是年初九要拜天公,也不是九皇爷神诞,怎会有人买甘蔗拜神呢?如不是为拜神,更不会有人“无情白事”买碌蔗来嚼咬,又不是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好些“婆乸”到戏院睇戏,会一面看一面塞碌蔗入口猛嚼,过后吐到满地蔗渣,害扫地阿伯扫到死吓死吓!

此兄台见我一脸狐疑,便解释道:“我唔系话‘卖档蔗’,而系‘卖、当、借’──卖财物、当金饰、借阿窿呀!”

我这才恍然大悟,好心劝道:“你千祈唔好卖仔卖女当老婆呀!更加唔好借大耳窿,还十世都还唔清呢条吉灵数!”

他说:“咁呀?不如我同你‘茅根竹’啦!”

这句我听得明,很多凉茶档都有卖消暑解热的“茅根竹蔗水”,若单单说“茅根竹”三个字,其歇后语是“蔗水”,粤语谐音“借水”也,也就是借钱。

我不禁叹一口气道:“唉!我啱啱正话退休,去咗Motorola──‘冇得捞啦’,鬼有钱借畀你咩!”

“冇钱都借啲金饰畀我当住先啦!”

唉!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谈金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