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泊尔女神库玛丽
为何永远目无表情?

00一、神话中的库玛丽(Kumari)

尼泊尔是一个文化色彩极为浓厚的国家,从古至今一直都被当地的宗教信仰与传说蒙上神秘的面纱。在尼泊尔,其王室以塔蕾珠女神为守护神,过去的历史里尼泊尔皇室有一个传说,尼泊尔拉王朝(约12至17世纪)的末代国王Jayaprakash Malla时常与塔蕾珠(Taleju)女神玩骰子游戏,她有叮嘱这位国王,千万别让凡人看见她的真面目。

不料,某日国王的皇后尾随他走进宫室,这个行为令塔蕾珠女神勃然大怒,并且降旨决不再保护库玛丽的王室,在女神的震怒下,国王屈膝认错,不停地哀求,最后塔蕾珠女神才怜悯,并且表示未来她将会附身在尼泊尔人释迦族女孩的身躯,藉此保护尼泊尔的王室,所以从17世纪开始尼泊尔有了“挑选库玛丽”的习俗,甚至在今日,尼泊尔各大城市都有当地的“活女神库玛丽”。根据传说,红色蟒蛇就是女神的化身,要是有妇女梦见红蟒,那她就会生下新一代的库玛丽。

尼泊尔拉国王与女神玩骰子游戏图。
尼泊尔拉国王与女神玩骰子游戏图。

二、来自神的考验与失去情绪的女神

库玛丽的选择非常严苛,根据尼泊尔的习俗,这位活女神必须在3到7岁的女童中挑选,首先她们的身躯需要有32种特徵,像是:颈项如海螺壳光滑、睫毛似母牛浓密、大腿如小鹿般纤细、前胸要像狮子、声音更要像鸭子响亮等等,再者她们还得不曾流过血、没生过病、出身释迦族金匠种姓、出生的时辰必须是能有利于王室的星象。

符合以上条件还不够!有资格参与选拔的女童接下来还必须通过各种考验,像是选出前任库玛丽所用的饰品、在放置水牛头与满是动物鲜血的房间待上一晚并且镇定无恙,才得以享有成为“库玛丽”的殊荣。

不过这是扼断一个女童纯真与快乐的开始,因为当上库玛丽的女孩于游行时是不可以有任何表情的,如果有一丝的波动就是象征一个信众的厄运,例如:大哭或大笑代表会生重病、严重者时日无多,当她拍起手就暗示着国王会遭遇不测。平日的库玛丽只会在有庆典或特殊时段时才会出现在世人面前,据说能够有幸与她相望的人民,在四目交接的那一刹那就会好运不断。

女神的双脚绝不能碰到地面。
女神的双脚绝不能碰到地面。

三、女神的枷锁与殒落的下场

在任内的库玛丽拥有被人尊崇的荣华,却也同时握有被铐上枷锁的心酸。在尼泊尔,库玛丽的地位可是比国王还高,不仅父母看见要下跪,就连王室成员见到她都必须要伏首,平时出门必须坐轿子,脚完全不能碰到地面的。

库玛丽,是一位类似印度教中难近母(又名杜尔迦)的女神,而库玛丽在梵语、尼泊尔语和其他印度语言中的意思就是“处女”,“杜尔迦”则是幼女,所以库玛丽在女孩“初经”来临时就会被逼卸任。

幼年就失去教育机会,甚至与社会脱节的女孩,失去锦衣玉食的生活后,就如被剪去羽翼的幼雏,毫无自理能力,只能靠政府3000卢比(约180.5令吉)的补助,以及亲友的救助度日。更悲凉的是,曾经风华一世的活女神,在退位后会被视为“受诅咒的女人”,当地人认为谁要是娶到她,人生就会遭受波及,因此在过去。被眨为“凡人”的库玛丽,想回归正常人的生活,相夫教子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一辈子只能在艰苦里度日。
03四、时代的开放与重见天日的库玛丽

地球运转,许多观念也逐渐开放,现今退位的库玛丽已逐渐从晦暗中走到阳光下,女权意识的崛起,让“库玛丽”这类剥夺女童权益的习俗也开始有了反对的声浪。

在2002年9月,当时的尼泊尔众议员比得亚·班达里就曾经公开谴责有关习俗,质疑这根本是在扼杀女童应该享有的权利与自由。

比得亚·班达里
比得亚·班达里

网络漫画《为了西塔》则用故事的方式,让世人了解库玛丽们的心酸血泪。因为社会的反对声浪与观念的与时俱进,这项文化也开始有了改变,现在被选为库玛丽的女孩,在任内已经有专人教导她们需要学会的知识,而在适当的时间内,她们也得以与家长见面,偶尔还可以自由的和同龄小孩玩耍。

不仅如此,当地将女儿送去选“库玛丽”的家长也越来越少,除了事业发展开始进步外,父母也不再希望自家的女儿被传统信仰夺走原本应有的人生,即使女儿被选为“库玛丽”,退位后她们也不再是“厄运”的象征,她们的家庭会补足她们曾失去的一切。

一名在1991年卸任的女孩拉什米拉,退位后不仅没被抛弃,家人还在经济许可下供她念书,在18岁考上大学,成为首位拥有大学学位的活女神。而她现今在科技产业上班,并将自己的人生写成一本名为《从女神到凡人》的传记,另外还有其他已退位的库玛丽的表示,现今和过去不相同,许多旧有的观念逐渐的被抛弃,多数曾经是库玛丽的女孩均已已出嫁,不过即便如此,她们还是被拒婚过许多次,部分守旧的家庭依然会拒绝曾是活女神的女孩。

拉什米拉与她女神时期的照片。
拉什米拉与她女神时期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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