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傅 98:
旧家具可修好
老师傅巧手玩转木工活

无数老旧的家具在杨元明的手里重获新生命。
无数老旧的家具在杨元明的手里重获新生命。

在七、八十年代,人人依靠一技之长来谋生,尤其维修行业最为吃香。在物质匮乏的年代,一旦家具损坏也不舍丢弃,一般都会选择修补,因此也造就修补行业甚是蓬勃。

但,随着时代变换,以及厂家大量生产各式各样价格廉宜的家具,现代人对于损坏的老家具都很少会再修补,反而都选择更换新家具,丢弃陈旧的老家具。

随着顾客群大量减少,如今这门传统的老手艺也无法保障人们的生活,上一代的老师傅退休后,年轻一辈的大多数也不愿接手,维修业也逐渐式微。

利润不多接班人难找

杨元明受访时披露,他从事修补旧家具已有40多年,大多数送来修补的家具一般都是沙发椅、汽车的坐垫、饭桌椅等,只要在他能力范围内可以修补的家具,他都欣然接受,尽力让这些残旧又损坏的老家具获得“重生”的机会。

先拆除损坏的外层
先拆除损坏的外层

“修补老家具的工序比较繁缛、耗时,但利润并不多,所以越来越少人愿意从事这一行,如今真正懂得这种工艺的工匠也越来越少,因此很多人找不到工匠修补老家具,而唯有将这些老家具丢弃。”

他也说,现代年轻人对于老旧的家具损坏后即丢弃的主要原因是现代人的怀旧感淡薄,加上厂家大量生产及中国进口的家具价格廉宜,导致手工修补家具这门手艺无人问津。

重新修补全新的海绵。
重新修补全新的海绵。

他不免感叹,在七、八十年代,这个淳朴的年代,当时老百姓的生活都非常节俭,一旦家里的家具有所损坏,他们都是能修则修,能补就补,而且对于家里的每一个得来不易的老家具都格外珍惜,每逢佳节来临前夕,修补业的老师傅们就开始日夜赶工,务必在新年前交货。

但是,如今的顾客群大量流失,特别是华人明显减少,平时上门的都是巫裔同胞居多。此外,时下年轻人大多数追求的是现代化的新家具,被取代的旧时代老家具通常被丢弃。

根据顾客指定的布料包裹,随即焕然一新。
根据顾客指定的布料包裹,随即焕然一新。

“现在年轻人都喜欢现代化、设计特别的新家具,所以家里的老家具变旧或损坏就会被丢弃,很少人会选择送去修补。除了一些中低收入群体,或者是响应环保者,才会选择修补一些损坏的老家具。”

应顾客要求选择材料

杨元明直言,当年修补行业的生意甚好,上门想拜师学艺的年轻人也不少。

他也说,对于一些家境清寒的平民百姓,修补后的老家具如同新家具一样,即省钱又能延长老家具的寿命。他举例说,有坐垫的椅子最常见的问题就是坐垫外表破损,他都会根据顾客所选择的布料或皮革,重新更换全新的外皮,并换上一层新海棉,这样又可用上好几年了。

他补充,修补的材料也可以根据顾客的喜好和经济能力而决定,所谓一分钱一分货,顾客想节省就选择价格廉宜的材料,如果顾客讲究高品质的材料,那他就会建议他们采用上等品质,价格比较高的材料。

“一分钱一分货,如果他们(顾客)不要太贵,那可以选择布质材料来包椅子坐垫,但他们有要求上等材料的,那可以选择价格比较昂贵的皮革,这些都是根据他们的需求和经济能力来调整。”

尽管如此,敦厚老实的杨元明坦言,每当顾客把损坏的老家具送来时,他都会先检查一遍,再告诉顾客要如何修补及修补的花费等,但如果发现有关老家具已无法修补或没有修补的价值时,他也会坦白告知,也不会鼓励顾客再找人修补。

他解释说,如果更换轮椅坐垫,可以选择更换全新的皮革,只要轮椅的骨架状况依然良好。但是,一些木制的沙发被水浸泡过,木质已经严重损坏或腐蚀,那他就坦白告诉顾客,无法再修补,避免被无良的修补师敲诈。

椅子的皮革坐垫残旧不堪。
椅子的皮革坐垫残旧不堪。

传承父业客人指定他

提及年少青葱的岁月时,杨元明透露,他来自太平的新村孩子,高中毕业后便提起行李离乡背井到吉隆坡谋生,后来从事修补沙发坐垫事业的父亲再三催促下,他才放弃继续在吉隆坡发展,回乡帮忙父亲打理生意。

他继续说,当时父亲的生意甚好,但却找不到合适的学徒帮忙,因为修补坐垫是门技术活,需要长期的磨练才能掌握技术,但当下年轻人对这门技术不感兴趣,更不愿意长时间在枯燥乏味的工作环境里工作。

更换皮革后的椅子恢复了“新”面貌。
更换皮革后的椅子恢复了“新”面貌。

在人手短缺的情况下,凡是需要赶工的顾客,他的父亲只好婉拒,以免无法在指定的期限内交货。

其实杨元明在中学时期经常到店里帮忙,从中学习修补坐垫的技巧,慢慢的就变得越来越熟练,修补的家具也变得非常细致美观,因此他回到店里来帮忙时,有些顾客都指定要他“操刀”呢!

至于何时退休和接班人这方面,乐观豁达的杨元明表示不会刻意去强求,一切顺其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