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傅 87:
手工麻将雕刻 细凿末代精粹

独坐一角的林老师傅专注地,一刀一划慢慢雕刻麻将。
独坐一角的林老师傅专注地,一刀一划慢慢雕刻麻将。

麻将起源于中国,也是中国国粹,更是中国人最初发明的博弈游戏,这些小小的方块雕刻各种图案或字眼,无论是以前的竹子或是时下流行的塑料制造麻将,依然是华人最爱的消遣娱乐,这就是麻将的魅力所在。

可惜的是,现今市场上所售卖的麻将,大多数都是机器制造,人工雕刻的麻将已是罕见难求的精品,手雕麻将已被机器取代,很多雕刻麻将师已转行,这传统行业终究面临着淘汰的无奈和无限的唏嘘。

现年71岁的林仕群,是槟城硕果仅存的麻将雕刻师。林老师傅从1965年开始当学徒,转眼已有52个年头,虽然年事已高,但手法和技巧炉火纯青,非常老练。

麻将雕刻步骤1:先在麻将表面刻写所要的图案。
麻将雕刻步骤1:先在麻将表面刻写所要的图案。

百只牌 百份工

现今科技发达,雕刻麻将也被机械化了,然而林老师傅依然坚持手工雕刻,一笔一划亲手雕刻。

麻将雕刻的工序极为繁缛,更是无法在短短的三言两语中说清楚,因此他即席示范基本的三大步骤,包括刻、凿、钻,这三个工序,只见他手起刀落,也不必起稿,下手毫不犹豫。

提起如何制作一副麻将时,他即侃侃而谈详细说明,麻将的原材料的面积有4尺至6尺长,首先必须根据指定的尺寸切割成条形,再逐一切成小块,之后用工具刀刮去多余的部分。

接着下来,将菱角磨去,同时加以打磨成形后才能刻上图案或字样再上漆。

让它自然风干后,稍加打磨和修饰,最后的步骤才是包装封箱,一副麻将总是经过这一轮繁琐的工序后才是成品。

他强调,上漆后必须用小刮刀轻轻打磨,让麻将变得更加光滑,这样才能有好手感。雕刻麻将考验的不仅仅是刀工,更需要雕刻师具有一定的书法功底,这样雕刻出来的字样和图案才有美感。

麻将雕刻步骤2:利用刮刀雕刻图案,之后上漆。
麻将雕刻步骤2:利用刮刀雕刻图案,之后上漆。

好手艺 不敌价

随着年龄的增长,林老师傅的视力开始下降,雕刻速度也开始缓慢了下来。他的鼻梁总是架着一副黑框的老花眼镜,在雕刻麻将时必须通过放大镜和灯光照明才看得清。

凭着他熟练的技术,一天也只能制作五六副麻将,如果与机器制造相比,那仅仅是机器制造的十分之一,因为机器一天可制造超过50多副麻将。

他不免感叹,麻将对于华人而言,肯定是不会感到陌生的一种娱乐产品,但现今机械化地大量生产麻将,导致很少人会去关注麻将雕刻这门古老的技艺。

除此之外,现今样样都机械化的时代,也深深打击着手工雕刻这门老行业,很多年轻的雕刻师为了维持生计,无奈纷纷转行。

林老师傅说,平日只有他的太太从旁协助他,而他的徒弟黄福财(49岁),虽然早年已自立门户,但碍于这行业渐渐式微,他也打算不做了。

他坦言,现在选购手工雕刻麻将的客户越来越少,大多数都是选择市面上价格便宜的中国进口麻将,营业额更是每况愈下,近年来他多数是帮人修复受损的麻将,也很少订购和囤积麻将原料。

“这种手工雕刻的麻将越来越少人买,因为现在市面上有很多中国制造的麻将,而且价格又便宜。现在主要还是帮人修复麻将,或者是顾客特别要求制作一些特别的赌具,只要他们提出的要求,我都会尽量去做给他们。”

麻将雕刻步骤3:反复打磨直到麻将变得光滑。
麻将雕刻步骤3:反复打磨直到麻将变得光滑。

新一代 不耐磨

林老师傅回想当年,他当学徒的时候,打磨麻将是入学者必修的基本功,因为老师傅其实是要消磨学徒毛毛燥燥的脾气,培养他们凡事要沉得住气、多点耐心、多专注才能雕刻出一副好麻将。

“想要雕刻出一副上等品质的麻将,必须不能急躁,这是耐心和技巧的双重考验。但,其实真正学习雕刻麻将只需3年多,所有当学徒的,入门功夫就是‘磨’,很多人却没耐心去磨,觉得工作太辛苦了,每天不停的磨,所以很多年轻人都坚持不下去。”

他不假思索说,如果现在有人要学雕刻麻将,他还愿意教,可惜的是,时下的年轻人对这门老行业缺乏兴趣,很多都是毕业后选择到设备更完善的公司或工厂上班。

他苦笑说,如果以后没人传承这些传统的手艺,恐怕将来都“绝迹”了,如果想再看这些老手艺,可能都要去中国寻找了。

言语之间,透露着他对这门正逐步消失的技艺感到惋惜,希望这门见证着时代变迁的技艺能有人继续传承下去。

麻将雕刻步骤4:最后进行包装封箱。
麻将雕刻步骤4:最后进行包装封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