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傅 41:
传统相框业前景差 变通求生路

布嘉祥(左)和嘉俊(右)坚守父亲留下的老店,继续传承传统手艺。
布嘉祥(左)和嘉俊(右)坚守父亲留下的老店,继续传承传统手艺。

岁月不留人,只有拍摄照片才能将当下瞬间的幸福定格,将这些美好的回忆镶上相框,挂在家里的角落,便能点缀成家里温馨的风景。

44岁的制作相框和镶裱师傅布嘉祥披露,父亲自70年代开始从事传统制作相框镶嵌行业,他和弟弟布嘉俊从小就在这些镜框、玻璃及各种木材堆之间长大。

直到1990年,他才正式接管父亲的老店,转眼已16个年头了。

布嘉祥娓娓道出,早期同一条街就有好几家制作相框和镶裱照片的店铺。

但随着科技迅速发展,制作相框及镶裱工作已经步入了电子化,加上老一辈的师傅们年事已高,接二连三的相续隐退,以致街上的同行也渐渐消失了,而这门传统的手艺就此没落,慢慢沦为夕阳行业。

“以前制作相框也好,镶裱照片、重要文件或奖状也好,每一个步骤都是人工制作,工作繁缛,价格却非常廉宜。现在随着成本逐年提高,价格也随之调涨,导致许多顾客望而却步,生意额也不稳定,时好时坏,大多数上门都是老顾客。我们唯一坚持的,还是手工的品质,这样才不会砸了父亲的老招牌。”

时移世异 生意激降仍坚守父业

提及老招牌时,记者才发现在这老店不仅没有招牌,也没用炫丽的装潢,只有斑驳的旧式拉闸铁门,散发着岁月留下的痕迹,淡淡的记载着时代的变迁。

在旁的布嘉骏带领记者走进店里,在堆满木板、木条及玻璃等材料堆积如山的角落里,拉出方形的铁板招牌,尽管这招牌已斑驳不堪,但依然清晰看到“标记”二字。

布嘉祥陈述,原本父亲为这老店取名为“标记玻璃镜庄”,特别诗情画意的含义,可惜在数十年前,生意由旺转淡,愈发难做的窘境时,政府也实施新征税制度,大幅度调涨各种商业税务。

于是,为了节省开销,父亲不惜将业务缩小,甚至连招牌也拆下,从此变成了一家没有招牌的制作相框和镶裱老店。

现今迈入数码科技的时代,人人都有一机在手,大家已经习惯利用手机拍照,然后存档或上传至网络社交媒体,很多人已经不再冲印照片,镶裱在相框的需求更是大幅度减少,这无疑对制作相框和镶裱的行当是一股极大的冲击。

“小时候我们跟着父亲学习做相框时,特别难。大多数材料并不是成品,我们必须自己把一大片的木板锯成所需的尺寸,框条也是我们亲手锯的,还要用刨子小心翼翼把粗糙的木板刨平,再磨光、上漆等,每一个步骤都非常考验耐性和手艺。”

对他而言,制作相框和镶裱这门复杂又传统的手工艺,其实就像一门艺术,更是一种质朴美丽的优雅。

他们坚持唯一不变的是,多年以来依然以传统装裱为主,各种木质镜框镶饰,既能保留传统艺术的风貌,也适宜现代家庭居室悬挂,营造一种难以取代独特的复古风格。

斑驳的招牌不便挂在店门前,深藏在杂物中。
斑驳的招牌不便挂在店门前,深藏在杂物中。
各种木质、花纹的镜框镶饰,更能凸显传统艺术的风貌。
各种木质、花纹的镜框镶饰,更能凸显传统艺术的风貌。

通时达变 增添设备扩展出路

为了迎合市场的需求,布氏兄弟也开始引进各种先进的画框制作设备,包括有锯角机和订角机,取代人力拉锯和铁锤。不论切、割、锯、磨光、打钉等工序都有机械辅助,更简化了半个世纪前那一套人力工序。

他如数家珍般,逐一介绍、讲解店里各类品种的框条,花样丰富的框条,逾百种框条任君选择。他坦言,相框生意已慢慢不吃香,单靠这门手艺是绝对行不通的,所以他也接其他杂活,如制作水族箱、吉祥物品及镜子装裱配框,来维持店里的收入。

“以前只是接相框镶嵌生意,一般都只是给顾客的相片、画作、证书、奖状及各种绣品等装裱配框。现在可不由得我们挑选了,只要能做的,我们都接来做,比如早前流行养罗汉鱼时,我们还接了不少顾客定制的水族箱,不然根本很难维持到今天。”

言谈之间,他拿起一把钻石刀轮,迅速的在玻璃板上划动,手法极其熟练,玻璃板出现一丝如细线的划痕,他轻轻一掰,玻璃板即应声而裂,如酥脆的虾饼一样,被掰成两半。

“其实割玻璃可以不必利用机械代劳,只要有一把锋利的钻石刀,已经可以割出自己所要的形状。但,必须非常专注和小心,有时稍微一时分神,手就被玻璃割伤,可能一天连割好几次,这已成家常便饭了。”

看似简单、轻松的切割玻璃工作,恰恰相反,不仅危险,而且非常考究技巧和手艺,稍有不慎即被割伤。他摊开粗糙的手掌,手掌手背都有深浅不一被割伤的痕迹。

制作相框过程:

首先将依照已经量好尺寸的框条锯开。
首先将依照已经量好尺寸的框条锯开。
将锯好的框条,以90度衔接后上钉,形成“L”字形。
将锯好的框条,以90度衔接后上钉,形成“L”字形。
将两个“L”字形的框条衔接成“口”字形,再钉合。
将两个“L”字形的框条衔接成“口”字形,再钉合。

全部钉合后,各种几何形状的简单相框、镜框便大功告成。
全部钉合后,各种几何形状的简单相框、镜框便大功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