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傅33:
手工小丑鞋 濒临绝迹的七彩活

黄庆文默默坚守传统制鞋业37年。
黄庆文默默坚守传统制鞋业37年。

曾经辉煌一时的槟城鞋业还保留一些绝活,其中之一是几乎在我国失传的制作小丑鞋手艺,而他就是目前全马唯一的小丑鞋制作师傅。

现年53岁的黄庆文是槟城“香港鞋店”的第二代传人,而“香港鞋店”更是老槟城的一个活古迹,见证了槟城鞋业的盛衰时期。

黄庆文传承了父亲黄三才的好手艺,他擅长制造各类鞋子,除了小丑鞋,还会绣珠鞋、皮鞋、高跟鞋等,样样精通。

他从16岁开始随父学习制鞋,迄今已有37个年头了,而父亲也年过80了,偶尔也会结伴出国旅游,过着悠闲的退休生活,但父亲依然非常活跃于鞋业公会。

黄庆文披露,年轻时的父亲为了挣钱养家,做过很多行业,包括种菜、裁缝、割胶等,惟最终他还是选择了制鞋这行业,毕竟相比之下,制鞋这行业不必常年在外奔波,也不必日晒雨淋,收入还算稳定,家人的三餐温饱也比较有保障。

在耳濡目染的情况下,黄庆文对制鞋的兴趣愈发浓厚,总喜欢观看父亲如何制鞋,从旁偷师。但是父亲并不鼓励他学习制鞋,反而再三叮嘱他要专心读书,甚至把他赶走,不让他观看制鞋过程。

“记得16岁那年,我亲手制作了第一双鞋,本来很得意的拿到父亲眼前,展示给他看看,孰不知被他臭骂一顿说,不要以为你很厉害,这都只是皮毛功夫而已。”

但是,父亲这一顿骂并没有让他打退堂鼓,反而更认真学习和摸索,每个制鞋工序都仔细琢磨,慢慢提升制鞋的技艺。

过程耗时手工缝制更耐穿

提及制作小丑鞋一事,他笑着说,这也是父亲一句话,让他义无反顾坚持到如今,也开拓了他事业的新天地。

“当初就是灵光一闪说要尝试做小丑鞋,父亲竟然赞成我的想法,还说制鞋业比其他行业更好,‘因为每个人都要穿鞋,前途无限好的一种行业’,就是因为他这一句话,我才义无反顾投身这行当。”

他直言,现在小丑行业非常吃香,但目前我国并没有专制小丑鞋的师傅,几乎是失传的绝活。他亲手制作的小丑鞋也超过上百双,深得国内外顾客喜爱。从量脚订做到缝制,每一个过程都要特别细心,因为手工缝制的鞋子比较耐穿,而且会越穿越舒服。

他补充,机械制作的小丑鞋虽然美观,但质感远远不及手工制作来的舒适耐穿。制作小丑鞋较难之处是空心的鞋头必须圆润、光滑又饱满,左右脚的小丑鞋颜色可以不一样,但款式和花纹必须相同,搭配五颜六色的皮革或花纹,越夸张越美。

他还说,制作小丑鞋和一般的鞋子不同,小丑鞋不必根据个人的脚板形状和尺寸制造,相对比其他鞋子更为宽松。此外,小丑鞋也分为男装、女装和中性装,而男装的鞋头是斑点设计、女装鞋头是花朵、中性装则以纯粹单色为主。

他笑称,慢工出细货,一般手工制造小丑鞋的过程需要耗时约一个月,基本上可分为4大步骤,从基本设计鞋格到车鞋面,以及最后制作鞋底部分,穿得舒适才是最重要的,绝不会因为赶工而随意草草了事。

香港鞋店见证了槟城的盛衰时期。
香港鞋店见证了槟城的盛衰时期。

逐渐黯淡制鞋业严缺新生代

言谈之间,黄庆文不免感慨,在制鞋业辉煌时期,全槟逾300家制鞋厂,随着时代的转换,现在传统的手工制鞋厂已寥寥可数,甚至被列入为冷门艺术行业。

“这项传统手工制鞋业,与其他传统行业一样,尤其现今随着乔治市人口流失,也正面临着后继无人的现象。”

他说,现在手工学院,包括有服装、维修机械、烹饪课程等,就是没有制鞋这门课程。希望政府能极力协助这门传统的老行业,包括开办授课,让更多年轻人认识这传统行业,也可以发掘更多的人才,并将这传统文化继续传承下去。

询及为何店名叫“香港鞋店”时,黄庆文透露忆述,父亲曾经说过,在英殖民年代,很多店铺都喜欢以国家为命名,父亲特别钟爱“香港”这亚洲的小城市,因此就以香港为店名,并一直延续至今,意义深远。

他坦言,基于各种因素,该鞋店历经了好几次迁移的问题,从夜兰亚珍到鸭加路,之后在汕头街搬至南华医院街,如今又因业主要进行装修,所以暂时搬回到汕头街的一间老店屋,并以“分店”继续营业,而旧店依然保留原地。

平日除了老顾客,也有许多游客慕名而来,他总是忙的不亦乐乎,耐心和游客详细讲解,让他们了解传统鞋业的文化。香港鞋店分店如今在汕头街转眼也有两年光景,店内所见依然保留着传统的制鞋场,店内的数名老员工也默默跟随着他,至少也有二、三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