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傅7:
槟城百年菜园 提锄乐种有机菜

年过半百的江坤河,几乎全年无休的在菜园里忙活。
年过半百的江坤河,几乎全年无休的在菜园里忙活。

拥有百年历史的鱼池菜园,距离大山脚市区仅仅5分钟,放眼望去这占地60依格的蔬果园,就是菜农们赖以生存的资本,孕育了好几代人家呢!

晨曦初现时,老农民江坤河就已经踏进菜园忙活,直到烈日高挂,他依然汗流浃背地忙不停,时而挥动着锄头,时而弯下腰拔草、捉虫。

江坤河接受采访时披露,他是土生土长的老农民,早在五、六十年代鱼池菜园是槟州最大产菜区之一。但,如今的鱼池菜园也难逃人口老化的命运,大部分的年轻人都纷纷离开这里,到更为繁华的城市谋生,村里仅剩50余名老菜农带着年幼的儿孙们,继续守着鱼池菜园默默耕耘。

他坦言,农民的生活远比想象的更加劳苦,每天清晨5时,天还没亮就要起身干活,收割、捉虫或除草等,不论是艳阳天或是下雨天,如斯规律化的作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才能换来好收成的喜悦。

鱼池菜园农民热情淳朴,不分种族和谐共处;左起为黄永年及黄良盛。
鱼池菜园农民热情淳朴,不分种族和谐共处;左起为黄永年及黄良盛。

剩下老人 天天守菜园

看着耕地上一片翠绿茂盛的农作物,但他的心情却是喜忧参半。

他补充,眼前这片翠绿的菜园,背后可全是辛劳与汗水,日晒雨淋、沉闷乏味的菜园工作,让不少人对此嗤之以鼻。此外,农民平日还得面对土壤、昆虫、气候暖化、菜产量欠收及菜价等问题。

“现在百货通膨,肥料价格昂贵,如农作物没收成,将造成血本无归啊!这里属于低洼区,只要连续下几小时的豪雨,即会引发淹水,许多蔬菜也因此腐烂。现在种菜不能赚钱了,工作又辛苦,所以很多年轻的农民都转行了,剩下我们这些50多岁至70多岁的老农夫,守在这里种菜。”

笑容可掬的江坤河边说边摘下头上的草帽,擦拭满额大汗又娓娓道来。

他说,他自幼家境清寒,兄弟姐妹多,因此他根本没有上学的机会。在孩提时期就随着父亲到菜园,拎起锄头学习种蔬果,拈起手指一算,也有70年了,当年稚气的小伙子转眼已两鬓斑白。

“以前我们家很穷,又是大家庭,能三餐温饱已经很知足了,根本不敢奢求上学读书,四、五岁开始拿锄头当玩具,又不识字,不种菜还能做什么?”

言谈之间,他打趣说,菜园就像藏宝地,嘴馋时只要往园里转一圈,总会找到可以解馋的果子,比如榴莲、水蓊、香蕉、木瓜、红毛丹、龙眼、橄榄及桔子等,随手可得。

逢学校假期,就会有学生来参观江坤河的菜园,让小朋友多接触大自然,知道农夫们的种植生活。
逢学校假期,就会有学生来参观江坤河的菜园,让小朋友多接触大自然,知道农夫们的种植生活。

江鱼仔头 当肥料

值得一提的是,江坤河栽种的蔬果从不喷射农药,而且采用有机肥或江鱼仔头作为堆肥,果子也长得又大又甜,想吃什么随手一采就有得吃,即健康又省钱。

对于脚下这片耕种了大半辈子的菜园,江坤河总有一种难以用言语来形容的情结。他感慨,也许多年以后,再也没有人继承这菜园,或被发展了,这片绿油油的情景即不复在。

但,对于生于斯,长于斯的江坤河而言,鱼池菜园这片土地,以及左邻右舍之间的感情,宛如无形的牵绊,时刻惦记脑海。

一般人都认为年轻人吃不了苦头,舍弃锄头,踏出菜园到城里谋生。其实也不尽然,在菜园经历过大半辈子的老农民,他们多数都不愿下一代接手这样的体力活。

江坤河多年的老邻居黄良盛(65岁),也是鱼池菜园的农民,憨厚老实的他直言,他和江坤河一样自小就在菜园里忙活儿。询及孩子是否愿意接管菜园时,他立马摊开手掌,不停地挥动、摇了摇头说,他不愿孩子们再经历这般劳劳碌碌的日子,他更希望孩子们追求更高的教育机会,在职场当个朝九晚五的上班族。

“我们是环境所逼,没有选择才在菜园里劳劳碌碌一辈子,我希望下一代不要再这么辛苦了,安安稳稳的有一份铁饭碗就好。”

然而,黄良盛的儿子黄永年(24岁)趁着大学假期,毅然回乡,卷起裤管下菜圃帮忙,手起刀落,一把又一把的青菜叠齐再捆绑,手法熟练又敏捷,站在一旁的黄良盛看在眼里,嘴角微扬,父子情深不言而喻。

天然教师 学生下田体验

另一名农民黄扬露披露,其菜园只占地3依格,但,鱼池菜园的邻里之间关系密切,甚至园里的农作物都依靠邻居之间相互照顾,大家总会彼此分享丰收的美好。

惟让他苦恼的莫过于现今通货膨胀,农业肥料价格翻倍涨,而本地蔬菜的市价依然不尽理想,导致菜农在付出与收获的天秤失衡,有苦难言。

大山脚地区发展迅速,城镇土地寸土成金,被视为这片钢骨水泥中仅存的一片绿园,尤其在四周地区陆续被发展的当下,这里是难能可贵的自然生态及乡村的淳朴,映入眼帘的尽是绿油油的菜圃,搭配周围疏落的村屋,沿路不难发现果树上还有熟透的硕果,点缀了乡间的美景。

与此同时,也吸引不少老师带领学生们到此做主题教学。鱼池菜园故摇身一变,成为学校或幼儿园主题教学的好场所,因此,每当学校假期期间,总会看见许多孩子到菜园里帮忙,大伙儿边说边笑,笑声洋溢菜园,让老农民满怀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