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代又聋又哑 全村人比手划脚

位处偏远的本卡拉村(Bengkala),世代所创下的克洛手语,引起国际学术界的注意和关心。
位处偏远的本卡拉村(Bengkala),世代所创下的克洛手语,引起国际学术界的注意和关心。
印尼峇厘岛本卡拉山村乡民认为,听障不是不正常,那是哥洛神的恩赐。
印尼峇厘岛本卡拉山村乡民认为,听障不是不正常,那是哥洛神的恩赐。

印尼峇厘岛上有一座名为本卡拉(Bengkala)的偏远山村,里面居住的3000多名居民,全都会使用一门特殊的语言——当地手语卡塔·克洛(kata kolok)。这个习惯代代相传,沿用了好几个世纪。

这是什么原因呢?有乡民说是神明的庇护,但也有人说这是一种无法消灭的诅咒。不管为何,他们都努力活着,送孩子接受教育、开创独特的聋者舞蹈、担当称职的守卫、举办旅游活动,让外人对这个独特寂静的小世界另眼相看。

这么多聋哑者使用手语,看来是很奇怪的,它背后的原因极可能是受到地理环境影响,导致DFNB3基因退化现象,它已发生了超过七代,村里听力和说话障碍者人数是世界其他地方的15倍。

多年来,一些听力正常的父母会生下听障儿;而一些听障父母却可能生下正常的孩子,所以村民们习惯用手势而非语言来交流。

有专家推算,这里的听力和说话障碍者,以前可能比现在更多。

不过,正常的乡民并不歧视听力障碍者,因为他们认为耳聋不是一种缺陷,而是来自神的礼物。不管是有听障还是正常的孩子,对他们来说,是习以为常的事,他们如常对待这些孩子,在这里没有歧视。

乡民甚至认为,听障不是不正常,那是哥洛神的恩赐。在他们的信仰里,哥洛是有听力障碍的神明,祂的坟墓就在村里,日夜的观察和守护着这里的乡民。

但是,也有人持不同的说法,认为这里流传着一个老传话─聋咒。“两个拥有黑巫法的人相斗,互相诅咒,要对方变成耳聋!”村长伊达·玛达纳说:“这个村,本卡拉,意思就是‘让人隐藏的地方’。”

多年来,所有乡民都会教导孩子们学习克洛手语,这是他们的第二语言,因此这种传统不会消失。

“在学校,耳聋的学生和听力正常的学生一起学习。”伊达·玛达纳说:“老师教课时,会同时使用手语和口语。”

听力正常和听障学生一起上课,手语成了重要语言。
听力正常和听障学生一起上课,手语成了重要语言。

善良又坚强沟通没问题

不管生理情况如何受影响,本卡拉村的乡民可是自强不息,其中一名听障者约曼·山帝亚领导着另42人,组成了一个自强小团体。

“与其让外人指指点点,或把我们当成怪物般来怜悯或耻笑,不如我们自己坚强起来。”约曼说。

这个团体的成员,现今以强壮、灵活的适应力、忠诚和老实的素质和条件,而逐渐为外人所知。

邻村的乡民,面对困难时,经常来这里寻求庇护。也有不少企业和团体,聘请他们当守卫。

一家企业的人员金真说,克洛守卫(当地人对这些聋哑守卫的别称)比起其他守卫更有纪律和效率。

“如果你通知他们清早七时来站岗,他们通常会提前到来,”他说,“而且,他们有超强的记忆力。”

他也提到一点,不要欺骗他们,不然克洛兄弟会很激烈反抗,“如果有人在斗鸡时用了欺骗手法,他们的拳头会毫不犹豫的挥在对方身上。”

金真也澄清:“这只是最坏的情况,大多数的时候,克洛是有耐心和容易相处的,他们本质善良。”

虽然克洛兄弟们只是一个小群体,但其他乡民跟他们沟通时并不会困难,“大家都会克洛手语,所以很轻易就可以交流。”

聋哑孩子勇敢走入人群

根据一名西方撰稿人马特·阿尔塞维兹的考察,新一代的本卡拉孩子已经开始接触新时的事物,他们使用智能手机、社交媒体,并且学习国际手语。

“一些还到附近正规的聋哑学校上课,这样子他们就可以接触到印尼更大的听障社群。”

虽然,到目前为止只有5名孩子送到聋哑学校,接受正规的教育,但村长仍在努力争取更多,他知道教育改变一切的道理。

“克洛要成为更好、更有用的人。”玛达纳说,“我要他们开始接触新事物,跟社会接轨,以后就可以自力更生,获得更好的收入。”

乡民自创的聋者舞蹈,成了小村的观光吸引点。
乡民自创的聋者舞蹈,成了小村的观光吸引点。

全村开放吸引游客

近年来,本卡拉村已完全开放,村民不再自卑和封闭,他们欢迎来自各方的游客,包括海外的,有些是社会学者,有些是袭哑人士,他们来这里了解和学习,看看这个独一无二的手语村到底是怎样的?

在这里,最吸引游客的节目是“克洛舞”,或外人称为“聋者的舞蹈”,专为听障者设计的舞,它不容易,因为舞者是听不到音乐节奏的。

30年来,这里已训练出16名舞者,每个月他们会表演三次,靠着影像的指示,一起抓紧节奏,踩着美妙方步伐,呈献了一场又一场的表演,也感动了无数观众。

“这群舞蹈员曾受邀到本地大学表演,也曾经在峇厘北部的Bali Krishna现代展览厅呈献独特的舞步。”

“这些表演所获得的收入,都归给舞者,这样他们才能够有经费去发展,也同时促进这里的旅游业,”玛达纳说。

乡民称:“我们开放旅游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了增加收入,更是想要通过这种方式让大家看到在耳聋患者和正常人之间的第三种人。”

根据马特·阿尔塞维兹的文章,他是这样感性的写着:
这个村希望能帮助听障者的收入,也希望发展村里的旅游业;他们希望更多村外的人,‘听到’他们的声音;在听到和听不到之间,鸿沟拉近了,就是希望。

即使听力正常,但很乡民还是习惯使用克洛手语,这引起了国际学者Connie de Vos的兴趣,并前去了解情况。
即使听力正常,但很乡民还是习惯使用克洛手语,这引起了国际学者Connie de Vos的兴趣,并前去了解情况。